戚寶民點了點頭,眼看著張弛大踏步向自己沖來。
他以靜制動,等到張弛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一記有力的側踢,踹向張弛的胸膛,張弛在他出腳的剎那,身體向右移動,竟然預先就察覺到了他的招式。
兩人之間此時的距離不到一米,戚寶民出腳落空,馬上揚起右拳,他很快就發現張弛的面孔距離最近,心中暗嘆這廝愚蠢,還有主動將臉湊上來挨揍的。
既然將臉送上門來,戚寶民卻之不恭,在張弛的臉上重重揍了第二拳,與此同時,張弛的拳頭也近距離擊中了他的小腹。
張弛硬抗了戚寶民的第二拳,他身高臂長不如對手,只有近距離纏斗才能揚長避短。區區一品武者,又豈能對我防御力達到10000點的臉皮造成傷害?
凝聚全力的一拳本想擊打戚寶民的左肋,可戚寶民應變神速,在張弛即將擊中他的時候向右扭轉身體,以腹部承受了張弛的一拳。
張弛的拳頭落在戚寶民肚皮上的時候,感覺這廝的肚皮明顯向內回收,這是戚寶民有意為之,利用這樣的動作來緩沖張弛的拳勁。
雖然如此戚寶民也無法將拳勁全部化解,被這一拳打得腹部痙攣,他接連后退了三步,這才站穩腳跟。
張弛并未繼續追擊,在戚寶民后退之時他竟然出其不意地向那看守沖了過去。
看守原本在一旁看熱鬧,如果不是戚寶民有言在先,他早就沖上來幫忙了,這廝壓根沒有想到戰火會突然燒向自己。
等他意識到張弛擊退戚寶民撲向自己的時候,攻擊已經來到面前,他慌忙舉槍想要射擊,張弛左手抓住獵槍,右拳狠狠擊中了他的面門。
蓬!獵槍雖然發射,可因為張弛及時抓住了槍桿,這一槍射向了夜空,張弛奪槍出拳,一氣呵成,等看守反應過來的時候,獵槍已經被張弛搶了過去。
張弛反轉獵槍,槍托砸在看守的腦袋上,將這廝砸得頭破血流,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戚寶民搞清狀況的時候,張弛舉起雙筒獵槍瞄準了他。
戚寶民臉色鐵青,他們幾個也稱得上是老江湖了,可是在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落盡下風。
他實在想不透,這么年輕的小子,怎么會如此狡詐,剛才主動露出破綻讓自己打臉,原來是用苦肉計來迷惑自己,趁著自己麻痹大意,他背水一戰,聲東擊西。
戚寶民到現在才明白,這小子從頭到尾也沒有想過要單打獨斗,在這廝的眼中始終有兩個敵人,這小子雖然武功一般,可是臨陣的變化和全局觀都極其出眾,連戚寶民這樣的老江湖也在他面前栽了跟頭。
張弛厲聲道:“把衣服都脫了!”
戚寶民愕然道:“什么?”
張弛用槍口指著他:“我現在開槍就是正當防衛!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大窟窿。”
戚寶民向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同伙掃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無奈,局勢逆轉,他目前盡落下風,只好按照張弛的吩咐,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只剩下一條平角褲頭遮羞。
張弛道:“全都脫了,不然我幫你在褲頭上開個窗。”
戚寶民望著張弛,咬牙切齒道:“小子,你不敢開槍。”
殺人沒那么容易的,很少有人能夠克服這道心里屏障。
張弛點了點頭道:“那咱們不妨賭一賭。”
戚寶民雖然心中料定張弛不會輕易開槍,可終究還是不敢放手一搏,強忍心中羞憤,將用來遮羞的褲頭也脫了向張弛扔了過去。
張弛撿起他的衣服當著他的面用火機點燃,眼角的余光朝戚寶民瞥了一眼故意道:“你有點發育不良啊!”
戚寶民怒火值已經突破了8000,雙手遮住要害,死死盯住張弛,眼睛也被衣物燃燒的火焰映得通紅,有生以來,他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仇恨張弛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廝的頭腦,手段雖然卑鄙,可的確是對付自己的辦法,自己總不能赤身裸體繼續追擊他。
那名看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仍然處于暈厥之中,其實他已經蘇醒過來,正悄悄等待著機會,準備趁著張弛不備,奪回獵槍,扭轉局面。可心中的2000怒火值卻已經被張弛敏銳感受到。
張弛突然抬起腳來照著這廝尚未止血的面門猛踢了一腳,看守再次遭遇重擊,眼前一黑,再度暈厥過去。
張弛用獵槍指著戚寶民,逼他將看守的衣服也扒了,同樣燒成灰燼之后,慢慢退入竹林之中。
戚寶民沒有繼續追趕,等到張弛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他來到仍然處在昏厥中的同伙面前,看他是否仍然活著,這一幕剛好被循聲趕來的劉金水看到,劉金水驚詫得張大了嘴巴:“寶民…你…你們”
戚寶民知道他誤會了自己,悲憤交加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他碎尸萬段…”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周圍浮現出數百顆綠色的小星星,確切地說那是一只只獼猴的眼睛…
明月當空,如水月光將整個山野照得亮如白晝,張弛穿越竹林之后,朝著東南方一路狂奔,他的目標是東南方的山峰,必須登上山峰才能找到出路離開這片地形復雜的山巒,就算綁匪循著他的足跡繼續追趕,他也能夠占據地形之利。
張弛來到半山腰的時候,夜色越發深沉,月亮不知何時藏入了厚厚的云層之中,閃爍如寶石般的群星也消失不見。
張弛轉身回望,目力所及并沒有看到有人追擊自己,希望這些綁匪知難而退。其實就算他們對自己恨之入骨,可在赤身裸體的狀況下也不可能繼續追殺。
張弛尋了一塊平整的巖石坐下,他的體力雖然充沛,可終究還是有極限的,奔波逃亡了這么久,必須要調整休息一下了。
舒展了一下雙腿,發現褲腿居然短了一截,心中不由得一怔,這褲子布料怎么縮水那么厲害?不對啊!又不是新褲子,洗過好多次了,沒可能縮水的。
張弛用手指測量了一下,褲腿腳至少比過去短了一寸,如果褲長沒變,那就是自己的腿變長了。
張大仙人因這個突然的發現而欣喜若狂,一定是洗骨丹產生作用了。他服下半顆洗骨丹已經近一周的時間了,可一直都沒什么效果。
他已經做好了將另外半顆也服下去的準備,如果不是白小米的插曲,他現在已經到了京城,順利完成開學報到了。
仔細一琢磨,應當是自己此前不停的戰斗逃亡,血循加速,也促進了對洗骨丹的吸收。
張弛想起自己的隨身行李和所有文書證件都被綁匪搜走,懊惱之余心中也蒙上了一層陰影,就算順利逃離,他的身份資料也不是什么秘密,說不定沒多久這些綁匪就會找他報復。
轉念一想該來的始終要來,就算這些綁匪找到他也沒什么好怕,當今是法治社會,如果他們敢來,自己剛好可以將這幫壞蛋一網打盡,希望從現在起否極泰來,運氣轉好。
張弛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那些綁匪熟悉這一帶的地形,找到補給并不是非常困難,而且他們有獵犬相助,只有盡快找到離開的道路,離開這片渺無人煙的荒山野嶺,才能擺脫危險。
張弛再次動身沒多久,天空就下起暴雨,這場暴雨為張弛的逃亡之路制造了一些困難,當他行進在泥濘的山路上,難免會留下一些足跡。不過這場暴雨也沖去了他身上的味道,讓獵犬不易追蹤。
一直在家中陪伴母親的林黛雨接到了秦綠竹的電話,她開門見山地詢問張弛的下落,根據她了解到的情況,張弛并沒有準時前往學校報到,這小子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手機始終處在關機狀態。
林黛雨知道張弛去了京城,他臨走之前倒是發了一條短信給自己,還說等自己去報到的時候,他會去車站迎接,幫忙拿行李,還說要還錢。
林黛雨并不認為張弛會遇到意外,以這廝的頭腦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煩也能夠應付得來。
秦綠竹聽說她也沒有張弛的消息,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小子該不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吧?”
林黛雨笑了起來:“秦姐,你說他拐騙別人我相信。”以張弛的頭腦想騙他可不容易,反正自己跟他斗智斗勇從來沒有占過上風。
秦綠竹道:“可是他連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如果在規定時間內不去報到,按規定會取消他的入學資格的。”
林黛雨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麻煩,她也留意到秦綠竹對此事的關心,想起張弛報考水木,明明是省文科狀元,可錄取通知遲遲沒有到達的事情,難道秦綠竹在他入學一事上提供了幫助?
她越想越是可能,否則秦綠竹何以會如此關注這件事?林黛雨道:“秦姐,他這個人玩心太重,說不定途中耽擱了,要不,我去問問其他同學。”
秦綠竹叮囑林黛雨一定要想辦法聯系上張弛,這件事非同小可,搞不好會把水木錄取的名額給攪黃了。
越是名校校規就越嚴,一旦逾越了學校的規則,肯定會受到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