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右手握著手杖,一步一步的在樹屋下的草地上慢悠悠的走著,一副剛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架勢。
他的左右手之間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協調,外表就跟個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宇智波斑的武器被改成了“杖中劍”之后,自然更符合羽生的使用習慣,畢竟他沒有專門進行過鐮刀這種武器的訓練,不過這等于說他失去了一個成為“影流之鐮”的機會,只能做“影流之杖”了。
綱手則背靠著那棵大樹,眼睛盯在羽生的身影上。
漩渦的忍者們已經先一步返回木葉了,羽生的行程則稍稍押后了一些,不過他離開木葉的時候給出的一個月的任務期限,到目前為止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今天的身體狀況…感覺怎么樣,羽生?”
轉了幾圈之后,羽生回到了綱手的身邊。
“還可以,我身上的傷勢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不做劇烈活動的話,是感覺不到痛楚的…比如俯臥撐之類的。
至于右臂右手方面,經過這些天的練習之后,日常動作也沒什么問題了,搞不好我還有傀儡術的天賦呢。
就是結印的時候動作還不夠精細迅速,只能繼續訓練…好像也沒什么必要,我以后很可能少有機會結印了。”
說著,羽生把手杖掖在腋下,然后兩手開始演示做結印的動作。
現在他手上的速度已經很快很流暢了,然而這種表現離著他兩手健全的時候還是有著挺大差距的。
這種經驗上的差距只有靠不斷的練習才能彌補回來,不過羽生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繼續努力訓練的必要了。
他沒什么戰斗需求了,接下來練手不如養啤酒肚。
殘疾忍者要有殘疾忍者的樣子,不要再跟手腳健全的時候一樣跳脫,羽生覺得自己是時候選擇去做一個安靜的美…大叔了,紳士般的生活習慣難道不好嗎。
“該練習還是需要練習的,哪怕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綱手說道。
跟羽生相處久了的人,早就習慣自動過濾掉他話里的私貨了,他該怎么說怎么說,反正別理會那個點就行了。
“你知道嗎,那場戰斗結束、在濕骨林養了將近一個月傷之后,我覺得戰爭對我來說已經是一件挺遙遠、挺縹緲的事情了。”
羽生靠在了綱手的左側,雙眼看著跟她一樣的風景。
這種感覺是切實的,明明不久之前羽生還在戰場上沖殺,但與三代雷影戰斗的場景好像遠在十年前一樣。
“事實上,我也有點類似的感覺…之前我說過想要回歸家庭,現在這種感覺更甚了。”綱手也跟著點了點頭。
她跟羽生的感覺類似,但出發點卻存在根本上的不同。羽生是自覺完成了“人生使命”,而綱手…是覺得戰爭對她沒有那么大的意義了。
羽生是第一視角,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與宇智波斑的戰斗之后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慘狀,而當時綱手看到這種景象的時候,對她而言肯定是一個挺嚴重的刺激…失去羽生的結果,她肯定是想象過的。
所以平靜的生活才更加值得珍惜,切身感受之后,她的情緒和想法才無比的真切了起來。
“嗯,我覺得我是時候考慮退休的問題了,身為一個忍者,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到了。
假如一個人的一生是寫在紙面上的一場故事的話,我已經度過了最精彩的部分,接下來進行的也不過只是收尾了…
不再折騰,“平靜的余韻”是我最期待的部分。
感受生活,體味生命,就此老去…就是余下的我的幸福了。”
羽生伸出右手握住了綱手的手,然后繼續說道,“就算是這樣的義肢,照樣能夠感受到你的溫度。”
態度端正的前提下,羽生表達情愫的話語,大概也就止于這種程度了。
他的人生態度也很值得肯定,誰又不想平靜且幸福的過完一生呢?
所以,對于他的這種態度的回應呢?
「白日做夢」
如果羽生的一生是寫在紙上的一場故事的話…問題是筆并不在他自己手里。
「腳踏大地,遙望遠方,我的旅程遠未結束」
兩天之后,羽生結束了自己“巡視戰場”的任務,跟綱手一起返回了木葉。
正是秋意濃。
不過…說話算話的四代目火影,好像忘了點什么。
第四代火影以“巡視戰場”為理由離開了村子,但最終卻也沒有去往戰場,而且帶著一隊忍者憑空消失了一個月,這種事情肯定是無法徹底隱瞞下來的。
綱手消失在戰場上,然后開始與他一并行動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然而知曉羽生的行動信息并且能夠對其進行質詢的人,在木葉僅僅只剩下了那兩位老資格的顧問。
火影的消失肯定會引起他們各種各樣的猜測,然而面對那兩位的質疑,羽生全都以無比強硬的態度頂了回去。
至于他消失的理由,則宣稱以最機密的情報,不對任何人公布——準確的說,除了參與行動的忍者、綱手以及留在木葉的漩渦紫蔻之外,這件事如果還會再次公布的話,那么公布的對象只會是下一代的火影。
這一次戰斗的資料與情報會全部保存下來、秘密封檔,保密級別等同于九尾分割計劃,是僅限于影流與火影才能知曉的機密。
所以兩位顧問就算有著各種各樣的意見也無計可施,因為他們的保密級別不夠。
第三次忍界大戰依舊如火如荼,但羽生確實已經開始考慮退休的問題了,返回木葉之后,他就準備處理一下自己的“后事”、然后脫身。
然而沒等他開始著手進行這些安排,就有新的情況找上門來了。
“羽生大人,有雨隱的忍者來到了木葉…”
羽生回到木葉沒幾天,剛剛應付完了顧問們,這天上午就有暗部忍者突然向他匯報了這樣的事情。
“雨隱的忍者?入侵木葉?那個半藏是不是吃飽了要撐死?
我們不去找他的麻煩就不錯了,居然敢主動找上門來,真以為木葉四面皆敵就抽不出手來對付小小雨隱嗎?”
羽生這話說的倒是挺有火影氣度的,就是張嘴吹牛逼,然而…他終究忘記了自己之前隨口說過的話。
“不是,是三個年輕的雨隱忍者,他們以‘指派委托’為由進入了村子…那三個忍者沒有任何攻擊或者反抗的意圖,現在正在被暗部看押著。”
“…”羽生好像有了那么點印象,“三個雨隱忍者?是誰?”
“為首的一個叫做彌彥,兩男一女,其中一個似乎雙目失明…帶有一點漩渦忍者的特征。”暗部忍者盡量簡潔的形容了來人的特點。
彌彥的行為堪稱大膽,而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長門的紅頭發阻止了木葉暗部在第一時間采取過激舉動…時至今日,就跟日向一樣,漩渦已經被默認為與木葉有所關聯了。
羽生,終于,懂了。
這三個孩子有點太耿直了,換個眼睛而已,在哪里不是換?
換眼睛這種事情在忍界不跟換眼鏡一樣容易嗎?忍者的眼睛可都是支持熱拔插、即插即用的,他們居然還特意找到了木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