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心”自從有了技術支持,在約會大作戰中更加自信了。
畢竟,技術支持陣容強大,從智力層面上給予了全方位的援助,具體由老陰逼夏極主魂,一心求道的馬面分魂,不明真相的王母聯合贊助。
夏極主魂倒是有那么一點兒擔心,因為他在凡間,馬面在仙,地藏在佛,青牛在妖,而按照他的計劃,在某一階段肯定會被迫或是主動與圣人短兵相接,那就是四道元神重新合一的時候...
換句話說,所有的姻緣,因果最終都是會合一的。
真到那一日,不知道天天與馬面泡瑤池的王母,如今和小青牛進行著約會大作戰的道還真....她們會不會瘋狂追殺自己。
不過沒關系的,自己到時候實力應該是很恐怖了,完全可以應付。
至于開后宮。
emmm,后宮是不會開的,作為一個曾經在地星上生活過的人,一夫一妻的傳統思想還是必須得堅守的。
夏極揉了揉額頭,真是有點兒麻煩,不過還未到那種“諸天都化修羅場”的地步,如今才在緩緩進入與諸天圣人博弈的第一階段。
一步錯,步步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修羅場什么的小事,遠遠未到拿上棋盤思索的時候,還是先拋之腦后吧。
他在人間的幕后暗暗撥動著。
具體指揮的則是...
其一,妖元在妖族扯著戰旗與仙佛打擂;
其二,小仙王在九峰暗暗藏蟄經營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其三,無常判官在陰司,掌控并且向外擴張著刺客世界;
其四,至于西夏女皇羅剎,在犬戎王、南蠻王死后,她一躍而上,開始以一種鐵血之姿蠶食鯨吞蠻夷之地。
其五,白王入主大周宮廷,而姬長樂不出所料的開始生病了,對這位白王,自己還是藏了七分戒心的,所以和白王直接對接的乃是...紅燭龍,她如今混跡在宮中,成了現今皇后的貼身侍女,白王不知道她,但她卻能和白王維持對接,畢竟與皇后每日翻云覆雨的其實是攝政的白王。
紅燭龍有沒有這個能力?
當初她與夏極躲貓貓,完成了宿命般的攻伐對殺,最后棋差一著,加上自身英雄主義的性子,才被夏極在遠處一刀秒殺,陰差陽錯進入了招妖鈴里。
如今的紅燭龍,是打完了補丁的紅燭龍,俗話說“洗白弱三分,黑化強十倍”,紅燭龍從仙轉妖,算是黑化了。
她坐鎮白王的新世界,挑燈冷眼月下旁觀,宛如皇宮幽靈,游蕩在整個天闕城。
至于夏極...
凡塵的他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桃花百里歌舞團的大公子,在外又被稱為“玉面公子”,算是撐起了這舞臺的半邊天了。
有他出馬,大周曾經的三大名姬之一的“掌上燕”蘭菲,竟被她“捕獲”,納入了桃花百里歌舞團,完成了一次歌舞團重組。
蘭菲為什么會加入?
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對玉面公子有意思唄。
曾經的掌上燕在經歷了十年浩劫,已經成為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大姐姐了,這樣的大姐姐想要為自己尋一個歸屬,玉面公子顯然是不錯的選擇。
年少多金,才華橫溢,身邊除了一個妹妹,再無其他女眷。
蘭菲自然可以去選擇嫁給商人,或是官員,但那樣的日子她想想都害怕,所以當玉面公子坐在她對面時,她調戲了兩句,發現對方還是不諳戀情的少年,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蘭菲直接就心動了,加入這樣的一個歌舞團,既可以繼續發揮自己的才華,讓自己保有自由,若是能與這玉面公子喜結連理,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而凡是桃花百里歌舞團所向之地,樂宮都是爆滿,男人們都來看大小姐和掌上燕,女人們都來看玉面公子。
只不過,誰知道這位公子人在鬧市,只是為了不停地洗白著自己的人生軌跡,他曾經合過災,合災之前的事每一件都不能曝光,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被仙人察覺,這種日積月累久了,今后即便是真正的大能、甚至大帝也只能從自己身上看到一個“玉面公子”的生活軌跡。
因為即便圣人也只是通過因果網去查詢,因果網的第一原則就是“聯系原則”,換句話說你如果永遠是獨自一人,不和任何事物產生聯系,那么你的因果網就是一個點,而如果有了另一個人與你相遇了,發生了故事,這因果就是一條淡淡的線,夏極每天和許多人在發生聯系,至于和妖王、小仙王、無常判官羅剎、紅燭等的聯系都完全是通過“夢域”。
夢域因其特殊性,在聯系原則里屬于隱性聯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表象聯系覆蓋在夏極身上,屆時即便是圣人,如果不仔細認真的查看,也是不可能發現自己的異常。
這些年。
小青牛和道還真在夢里隔三差五相見,竟是產生了“相見歡,離別苦,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感覺,每次匆匆相見,又匆匆分離。
妖元的打野五人組,開始在海外尋找“能夠壓制妖氣”的筑體材料,否則小青牛即便渡劫了,那也沾了妖氣,道還真一看就識破了。
只不過大多仙人都是以云水筑體,方便快捷,而其余的筑體材料也不是沒有,只是極其難尋...
換做旁人根本是沒有半點機會,但妖元和三大圣這種曾經站在宇宙巔峰的存在,自然不屬于這個“旁人”。
這些年。
浩劫已去,百廢待興,天子重病,“白王”李鏡花掌權。
所有的人,都開始有了自己的人生。
此時...
靈鷲山的絕壁前,少女正仰頭看著那一篇《逍遙游》。
她小足上穿著繡花鞋,戴著雪白面紗,面紗遮住罌粟花般的嫵媚。
否則,這等花魁般的容顏不僅會震驚世人,也會讓她引來官兵...
曾經的紅眉賊統領,“不老魔女”年紅妝,自然還是大周追捕的對象。
年紅妝之前在北地孤城與劍帝分開后,為城中百姓在深山尋了一處“世外桃源”,讓他們入住避難,她自己又是摸索了回去,登臨絕頂,看到了劍帝斬殺犬戎王的那一幕。
如斯絕景,瑰麗震怖!
年紅妝看著劍帝從遠而來,帶一身血色霓霞,一劍秒殺犬戎王。
她是整個人震驚無比,心底也生出了觸動,再也生不起去尋找那個男人的心念。
而今年不知怎么就折轉到了這靈鷲山下,忽的想起之前看過的那篇《逍遙游》,之前沒有感覺,而這一番回想起劍帝,竟然忽的心血來潮難以抑制,便是來到了這絕壁之下,仰望著當年那與自己曾有緣分的男人離開騎鯤南下前所留的詞文,感慨萬千。
因為是他所留,所以這一篇《逍遙游》在年紅妝心底有著很特殊的地位。
她站在絕壁下,腦海之中閃回著過去在王都的時光,竟覺得那是她平生最美的一段日子,而能與傳道天下的仙人有所交集,也是她的幸運。
“真是難以想象,過去的少將軍如今竟是破碎虛空的仙人了...紅妝當初離開王都,你還彈琴相送,只是此生竟是無法再見了。”
她長嘆一口氣,回憶著那個人,一時之間不禁忘言而惘然。
逐漸地...
她便是開始在靈鷲山附近尋一處隱居了。
這一隱,便是十年。
十年之后,年紅妝悟透了絕壁上所書的內容,在絕巔之處吞食日月精華,再配以長生玄功,竟是闖出了一番奇跡般的人生,并且開宗立派,創下了延綿后世的神秘勢力——逍遙派。
數十年后,逍遙派崛起與天地二門熹微之時,可謂是繼往開來的神秘勢力了。
那時候,她臨摹畫像,畫出心中那位仙人的模樣,每一筆都藏著緬懷,都藏著尊敬,放于逍遙派本宗正堂,凡入門者都需焚香三根,匍匐叩拜。
而她自號逍遙子,這是后話,暫時不提了。
如今人間雖是百廢待興,一副泱泱中興盛世即將崛起的模樣。
三山四海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九峰、蓬萊、昆侖與東海、北海、西海的妖魔陷入了長期的拉鋸戰。
修士只能靠著巨艇上的核陣防御妖魔,是完全地處于下風。
各路妖王齊出馬,而一旦遇到大事,就會進入一處奇異的泡沫空間去聯系妖皇。
這泡沫空間是妖元們在東行途中發現的,具體效果和圣會秘會聚集處一樣。
于是...
這里成了妖族三百八十妖王的聚集點。
因為妖元忙著刷野,所以一般的事都是小青牛去處理。
它雖然見多識廣,但給妖王們開會還是不夠資格的...幸好,它會裝逼,只要沉默就要散發出令人折服的逼格,所以結果都是妖王們彼此商量,解決問題。
妖王本來都是很暴躁的一群存在,只不過有小青牛坐在上首,它們之間變得“溫柔”了許多,一旦“溫柔”,這問題就好溝通好解決了,于是妖王們快快樂樂地解決了很多問題,甚至覺得妖皇真牛逼,不愧是妖皇。
小青牛的《道德經》也不是白學的,別問,如果問了就是“無為而治乃是本皇最新的領悟”...
洪荒神話時代那曾經斬斷天地之橋的吾皇回歸,攻破十日扶桑...
妖王的士氣是空前高漲,彼此配合,打的三山幾乎崩潰了。
修士們已經完全抵擋不住了...
某一天,妖族泡沫空間會議室。
小青牛鼓起色心,發布了第一道命令:“將漂亮女修關起來,但不許殺了。”
妖王們就費解了。
吾皇要漂亮女修是什么意思?
什么又叫做漂亮?
但別問了,吾皇說了,就去執行。
也許妖皇要布置一道恐怖的殺陣呢?
隨后,妖族和修士界的廝殺進入了第二階段。
首先...
妖族與修士界的大戰產生了一種很奇特的現象:只要長得漂亮就可以不死...
一時間...
女修們竟然紛紛開始打扮,這在關鍵時刻可以成為免死金牌。
其次,修士界終于引用了比“巨飛艇”更強的超級兵器——“降神容器”。
“降臨的仙神”是妖族最害怕的對象,在一名天尊降臨秒殺了一位妖王后,妖族再也不敢發動密集型的大范圍攻擊,每一個妖王的行蹤也變得飄忽不定。
如此,修士界才獲得了些微的喘息。
對應的,從人間隱蔽的運送容器,甚至在修士界尋找容器已經成為了關鍵。
而圣會,那有著“人間最強容器”之名的夸父開始了他東奔西走的生涯,他這樣的容器極其重要,所以如今的圣會最強者——刑天,開始與夸父搭檔。
哪里有大妖,夸父就到哪兒。
夸父到哪兒,刑天就到哪兒。
他負責保護這最強容器。
昆侖墟外仙門前。
妖潮突襲。
一襲紅甲紅發的風子正站在雪白葫蘆上,葫蘆落在海面,隨著漆黑的海水上下沉浮著,而她也如紅蓮般跟著沉浮。
她身后的仙門上,五大核陣則是坐滿修士。
天空還有五千修士,御劍列隊,壯觀無比。
這風子就是此方的將軍,統帥,她一人鎮守在仙門,便是萬夫莫開。
她手拎一桿火纓槍,肌膚如是滑著火焰,令男人口干舌燥。
對面的海潮開始疊高。
每進一步,浪高便是增上三分,待到近到百米時,已經是數百米之高,這時才會看到浪花里顯出的一張張恐怖面龐,那是藏在其中的水妖們。
江靈月一拔葫蘆塞子。
噗噗噗...
葫蘆開始噴氣,而其中的酒水也隨之而噴射而出。
浪在進,葫蘆凌空在退,無數黑色水沫之間,是一條晶瑩雪白的酒流。
江靈月手指一點,便是九頭火龍閃出。
高空傳來修士們敬佩的眼光...
老實說,祝融可比之前的共工強太多了,尤其是這種大面積對戰時,實在是霸道。
下一秒,便是核陣上靈寶巨大化,天空劍陣化作滾滾的荊棘巨輪,仙妖對決...浮尸百里。
這只是無數廝殺中的一幕畫面。
然而...
只是冰山一角的畫面,卻是已如史詩般,烙印在人心頭,令人難忘。
人間卻是依然繁華鼎盛,和三山四海之間的瘋狂廝殺好似沒有關系。
在夏極的約束下,妖族根本不會入侵人間,不僅如此...夏極還制定了一項可謂是“騷操作”的方案:
人與妖和平相處。
他想著前世看過的一些片子,特意找了一條母的白蛇和一條母的青蛇,讓她們向著人間靠近,除此之外,他還讓妖元發動麾下挑選出許多品性溫良,可以變幻的妖怪從深海,或是坐著烏龜,或是直接潛水向著人間而來,可想而知,在今后的一些日子待到這些妖魔著陸了,定然會產生新的故事。
此時...
玉面的公子在天闕王都演出。
樂宮人滿為患,臺上正上演著一出夏極自編自導的新劇:
——海螺姑娘 夏極扮作漁夫,在海邊撒網捕魚,而一場暴風雨忽至,將漁夫捕捉到的魚兒全部沖走了,年輕的漁夫低頭沉默,模樣令人心疼,也令樂宮的觀眾想起自己過去的痛苦。
“玉面公子竟然受到這樣的委屈,真令人心疼。”
“可是現在他是一個漁夫...”
“有這么帥的漁夫嗎?”
還有姑娘尖叫道:“王復,我養你,別捕魚了!”
無論如何,夏極垂首之間,一股憂郁的氣場擴散而出,深沉而帶著憂思,令女子們紛紛尖叫。
臺上光線忽然暗淡,預示著天已經黑了,暮色已經過了。
夏極難受的返回,拖著沉重的步伐向不遠處的木屋走去,屋子挺大,空曠,屋外懸掛了一些咸魚,每一條咸魚都瞪著大大的死魚眼。
“玉面公子好像是一個人居住的吧?”
“對啊,他父母好像都死于兵荒馬亂,這么大屋子只剩他一個人住了,哎。”
“這好像是一出悲劇哎,之前都沒看過這個戲劇。”
“是王復自己編導的哦。”
“哇...趕緊認真看。”
“王復,我養你,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切,有什么嘛?這群女人都是花癡嗎?”
“就是,真是膚淺。”
“花癡!”
臺上。
木門門扉推開。
屋內。
本該是空蕩蕩的木桌上竟然擺著美味佳肴,三盤熱騰騰的菜,還有一份海帶蝦米湯,還有米飯。
年輕的漁夫揉了揉眼睛,然后驚奇道:“是誰?是誰為我做了一桌的菜?”
門外,穿著漁女衣裙的白桃花出場了,她身形婀娜,儀態極美,長腿并著微微斜靠在農家的木墻壁上,顯得非常接地氣,杏眼媚如絲,正捂嘴輕輕笑著,一舉一動都使得樂宮的男子們頓時屏住了呼吸。
短暫平靜后。
便是徹底的爆發。
“啊啊啊!大小姐!”
“大小姐,我愛你!”
“今天的大小姐還是這么美麗。”
“即便穿著漁女的衣服,卻還是女神啊!”
他們如同野獸般嘶吼著,咆哮著,揮著拳頭。
一旁的女人們瞥了這群禽獸一眼,暗暗罵回“花癡”,然后捏起拳頭開始揮舞,高喊著:“王復!王復!王復!!!”
這種熱度其實很正常。
若究其根本,夏極和慕容嫣然對于此處的人來說,完全都是神靈層次的人物,即便收斂,兩人的精神也可以徹底感染此處的人。
兩人憂傷,眾人便想著哭泣。
兩人歡喜,眾人便是開懷。
一舉手一抬足,都令人感同身受。
所以,才會有這種夸張的場面。
一旁的“掌上燕”蘭菲看的直咋舌,她側目看了看臺下樂宮的觀眾,那瘋狂的模樣完全不似作偽,他們是真真正正投入到了這場新編導的戲劇里。
而正常來說,新戲劇因為缺乏了熟悉感,極可能帶來無法代入,而收效甚低的結果。
“真是兩個可怕的怪物呢...演技居然強到這等程度!”
蘭菲輕嘆一聲,忽的覺得自己三大名姬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就在這時。
臺上。
年輕的漁夫看著滿桌的菜,忽的轉身跑出了門,遠遠喊著“是誰?是誰為我在為我默默的付出?”
而那漁女衣衫的白桃花卻如受驚的小鹿,身形靈動地扭了扭,繞到了木屋側邊...
夏極在外看著遠處,白桃花卻是藏在屋子側邊,雙手貼著木墻壁,仰頭四十五度向天,唇邊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主上說了“我在默默的付出”...真是太好了。
臺下又是瘋狂起來。
樂宮外,一個沉穩的道人正漫步在街頭,他身披背紋太極的大氅,腰間懸著一方豆黃色葫蘆,身后隨著八名道士。
凡他經過之處,若有認得的,都是急忙道一聲“張真人”。
這正是張道臨。
他在經過樂宮時聽到內里的聲音,搖搖頭,天地大劫才過,又有仙人降臨,仙妖之爭若是蔓及人間,可是比犬戎王浩劫恐怖百倍千倍啊,這群戲子,這群百姓竟然是懵懂無知,不過當是無知者無懼,也許沒心沒肺的傻子才能活的更開心點吧。
一旁道士見到他側頭,便是急忙道:“宗主,這里是如今當紅的歌舞團——百里桃花,當紅兩人被成為大小姐與玉面公子。”
張道臨笑著搖搖頭。
他與這些凡人的距離已經太遙遠太遙遠了。
當晚...
張道臨換了一身灰色衣袍,悄然來到了紅樓。
深淵外延,嬌小的黑白無常正翹著腿坐在一個高達十米的座椅上。
灰袍男子出現在無常身邊,開門見山道:“見過陰司無常,十余年前,閻羅天子曾在天闕長虹湖上,予我承諾,若是能登臨昆侖道宗高層之位,便是收我入內圍,如今我已繼劍帝之后,成為昆侖道宗之主,不知這承諾是否還有效。”
嬌小的黑白無常晃著退,想了一會兒,“先等著吧。”
張道臨聽話地盤膝而坐,一副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沒關系的模樣。
他心底有了預感。
猛一抬頭,只見那無常已經熟睡了。
張道臨滿臉問號。
他才想起身,卻見到無常座椅后,竟然直接探出了一只只蒼白的手,每只手長五六米,如扭曲的白色菇身,瘦成骨節的五指抓緊著三人合用的軍方連弩,弩尖死死對著他。
張道臨急忙恢復了盤膝的狀態,不敢再輕舉妄動,心中暗探陰司果然恐怖。
但...
他永遠都想不到,無常現在正在夢境里請示的,正是他白天才嘲諷的兩個戲子...
他說的沒錯,他們的距離確實太遙遠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