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的逍遙號上。
夏極忽然笑道:“只是逍遙王嗎?”
太子愣了愣,心照不宣,然后露出喜色道:“逍遙王如果愿意,無憂愿認您為舅舅,說實話無憂第一眼看到您時,就覺得與您投緣。”
他比夏極大不少,但說出這些話時,卻連半點羞恥感都沒有。
夏極問:“太子居然會機械巫術?”
“略知一二,都是年少時候有些福緣,在古代遺跡里獲得的 根據遺跡里的說法,逍遙王如果想要獲得操縱這空舟殘骸的力量,只需要滴血一滴沒入這金色薄膜里,就可以取代我而成為它的主人了。
一旦成為了它的主人,空舟升降就可以隨心而為。”
太子說的很誠懇。
夏極也聽的很認真,認真到這一刻他已經知道了不少事。
這殘骸是可以作為單獨神兵存在的。
而太子顯然是它的主人。
根據人皇日記,超凡可掌一,傳奇為二,神話為三。
這秘密幾乎無人知道。
太子既然可以掌控這殘骸,豈不是說太子的力量已至超凡?
那可是隱藏的真深了。
夏極忽然想起自己獲得了好幾門不傳之法,比如密宗失傳已久的離塵了愿刀,這刀法顯然是王都有人會他才能獲得。
比如從未見人用過的獨孤九劍,這門顯然不凡的劍法,他也是未曾聽人用過,除此之外還有不少。
既然這太子進去過古代遺跡,那是否還有些其他奇遇呢?
如果真是如此。
那么,一個表面霸道囂張,骨子里卻隱忍的太子,配上一個能行王道的謀士,還真是黃金搭檔。
這一刻,他讓自己滴血。
明面上是讓自己掌控,但實際上卻另有用心吧?
畢竟,自己在地眼上已經見識過了。
自己滴血認主了的地眼,再讓拓跋秋水滴血,那么拓跋秋水某種程度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地眼自己可以同樣共享,必要時還能奪取過來。
神兵一旦認主,除非主人死了,否則是無法脫離的。
太子要自己滴血,明面上是獻上寶物,實際上卻是要將自己納入他的掌控。
同時,他還能卑躬屈膝。
真是心思深沉。
至于他隱藏身份才來,就是不想破了“三年守孝”的誓言。
心思如此之多,可謂是一代雄主了。
只是他這做法,圣會肯定不知道,否則就會阻攔了 但太子顯然也不想被圣會完全控制,所以也留了后手。
種種種種 大體就是王都的隱藏小BOSS如今正在面對隱藏的更深的超級BOSS,但他卻不知道。
思緒一掠而過。
夏極懶懶道:“叫舅舅吧。”
太子哈哈笑道,露出狂喜之色,然后恭敬地鞠躬,喊道:“舅舅!!”
夏極又指了指一旁的王柒柒,道:“這是王閣老家的小孫女,是我的未婚妻,叫舅媽吧。”
太子轉頭,看向這位百花榜上排行第七的雪衣鈴蘭,火熱的目光掩藏的極深。
一年有余的靈堂獨坐,讓他隱忍的能耐達到了極致。
在他心底,百花榜上,他至少要收五人為妃,而這第七的雪衣鈴蘭就是他狩獵的目標之一。
除此之外,當今皇后也是他的目標。
他唇邊微微翹起。
這樣也好,有了些身份,等自己繼承大統后,可以慢慢來奪取這些女人,到時候可以更有味道。
此一時彼一時。
權力的游戲從來不是一時一刻的成敗。
所以,他又恭敬道:“見過舅媽,從前太子府和閣老家有些政見不和,但也不過都是就事論事,無憂在靈堂想了很久,這才明白不少政見都是閣老對了,還請轉告一聲閣老,就說無憂會孝敬舅媽。”
想到孝敬,他心底有些火熱,只不過卻隱藏的極好。
荒淫是權貴的特權。
“舅舅,您來滴血掌控這浮空之法吧。”
夏極擺擺手道:“行了,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怕高,還是把這什么殘骸收起來吧,然后放我這兒就好。”
他轉身,掃了一眼王都。
天空真是寧靜。
如果這船能到處飛,就好了。
太子平靜地點點頭,似乎隨著他的一念,這飛船就開始下沉。
夏極隨口問:“對了,太子,最近本王感覺修為太弱,想看看有沒有哪位強者擅長雙修之法,這樣能帶著我提升。”
逍遙王想著太子既然沒有能通過“空船大月蝕”的碎片掌控自己,那么雙修的話說不定真能派一名厲害角色前來,算是“控制”自己,而這樣的一名角色,說不定真會對應的玄功呢?
太子恭敬道:“好!舅舅,侄兒明白。”
王柒柒恨恨地瞪著夏極。
“逍遙王,你要雙修?你還當著我的面說要雙修?”
夏極道:“不,我想進步。小手拉大手,一起向前走。”
王柒柒動容了:“你無恥!”
夏極看著她舔了舔嘴唇,王柒柒臉漲得通紅。
但今天太子的事兒,她也察覺出了一種奇特的契機,需要返回和爺爺商量一下。
如果操作得當,那閣老府相當于是進行了一次兩面投資。
即便最終六皇子真的失敗了,閣老府還可以通過自己與太子斡旋,而生存下來。
雪衣鈴蘭落荒而逃。
柒柒走后。
夏極搬著那銅箱子,放置到了三樓的秘柜中。
秘柜里,有一顆灰白色云霧繚繞的珠子,這是碧藍之眼。
一顆染著血色的黑鈴鐺,這是招妖鈴。
如今又多了這么一個大銅箱。
銅箱放在漆黑劍匣旁。
碧藍之眼之前的威脅感已經徹底消失了,這越發證明了夏極突破到神話境界,就可以擁有第三樣神兵的事實。
之后的進程很順利。
夏寧又收了個兒子。
王閣老覺得事已至此,讓孫女當一條后路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不知何時,在短短的時間里,江湖和大周的輿論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原本叫著嚷著的妖后,開始向著妖妃轉變 一種奇特的言論傳遞了出去。
“知道嗎?妖后夏寧其實是被人操縱了,真正的妖妃另有其人。”
“即是此國殃民,引發天災,還促使那群狼騎狗賊屠殺難民。”
“不錯,夏寧如果真的是妖妃,她何必開設粥鋪?逍遙王如果真是無道,為何他的未婚妻會籌集白銀,救濟災民?”
“那粥中之毒,就是真正的妖妃讓人所下,為的就是屠殺!”
“什么?怎么知道的?這是一些大人物傳出來的,還有洛孤寒那狗賊軍中將軍喝多了無意泄露的”
“那我們這些時間,還真是錯怪皇后姐弟倆了?”
“妖妃究竟是誰?”
金桂宮。
夏寧正坐在長亭邊看著湖面發呆。
忽然門外傳來哭泣。
侍女碧霞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喜妃求見。”
“讓她進來吧。”
“是。”
小片刻后。
平靜的對話變為了爭吵。
“夏寧!明明他們都說你是妖后,為什么一轉眼就成了我是妖妃?你去和他們解釋清楚,我不是,我不是呀!”愛喜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說話也不經過大腦了。
她還年輕。
而夏寧所在的后宮實在太和平了,和平到讓年輕的妃子得不到成長。
皇后托腮看著她,神色慵懶,某些程度上和夏極有些微相似。
“好啦好啦,我被喊了那么久妖后也沒有生氣,對不對,所以,別多想了。”
她說著話的時候,雙眸里閃爍出紅色光澤。
那光澤讓愛喜憤怒的眸子慢慢平息,平靜,然后唇邊露出了笑。
這笑容像極了去年深冬,皇后化為人立狐貍前那自得的笑,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