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對不起……我錯了
第二天照常上班，陳滄和秦悅各懷心事，總想著給對方一個驚喜。
交班的時候，看彼此的眼神都是神神秘秘的藏著笑容。
人就是這樣，戀愛的時候，總是藏不住秘密。
有什么好消息總想要和彼此分享。
陳滄和秦悅的辦公室戀情還沒有公開。
而且，陳滄甚至覺得，這種“偷晴”的感覺，特別刺激！
只是…老陳站在陳滄一旁，看著陳滄和秦悅眼神怪怪的，這一下好奇起來了。
要知道，老陳可是帶了陳滄快三年，跟帶了個徒弟一樣，對陳滄還不了解？
交班兒之后，老陳神秘兮兮的朝著陳滄鬼笑，看著陳滄心虛的不行。
“老大！你都結婚了…別這么看著我，看著我瘆得慌！小心我告訴嫂子…”
陳炳生一巴掌輕拍陳滄的腦袋：“混小子，我打死你！下班別走，陪我吃飯，順便問你點事兒。”
說完之后，陳炳生顧不上和陳滄扯皮，著著急急去了手術室。
這段時間老陳比較忙，自從急診和普外科關系由陌生到冷戰，再到現在的曖昧期之后，老陳的手術越來越多，而且大多數還是普外科的病人。
陳炳生親眼看見陳滄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心里是最開心的。
畢竟就跟自己徒弟一樣，能混出頭，是最好的了。
陳滄忽然笑了笑：“嘿嘿，老大，一起去一起去，今天沒事兒，我給你打下手去。”
說完，陳滄起身跟著陳炳生追了出去。
老陳見狀，稍微愣了一下，內心一暖，笑了笑：“走吧。”
其實，醫院帶教這種情況三年已經是最多了，一般新人來了醫院以后，老大夫帶上半年一年就出山，自己管病人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同事關系，甚至已經有些成了競爭關系，所以很多大夫帶教期間和真正的老師不一樣，也就是教教流程，很少能做到老陳這種掏心掏肺對陳滄的。
這些東西陳滄心里都有數，自從入職以后，老陳對自己是真不錯，自己掙錢少的時候，每天就是跟著老陳混吃混喝，要不然怎么能攢下兩萬塊錢？
如果說錢是小事兒，那么教會陳滄為人處事兒以及很多學校、書本上學不會的東西這就不是小事兒了。
所以，一直以來，陳老大對自己的情分和情誼，他都記在心里。
路上，老陳忽然笑瞇瞇的問道：“最近談對象了？”
陳滄哈哈一笑，對老陳沒有掩飾：“嘿嘿，老大，被你發現了啊？”
老陳也是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這點小心思，能瞞過我？”
陳滄笑了笑：“嗯，這才剛開始，沒多久呢。”
老陳嘖嘖一聲：“秦悅小姑娘人也不錯，性格各方面都挺好的，而且你性格滿不在乎的，有小秦在合一互補！”
“你小子有眼光，抓緊時間下手啊，這可是秦院長的乘龍快婿，以后我還得抱你大腿呢。”
陳滄尷尬一笑：“到時候你當主任，我給你當副主任。”
老陳一拍陳滄的腦袋：“你小子，說你胖還喘上了。”
“我聽志新說這段時間你沒怎么去整形醫院那邊？”
陳滄嘆了口氣：“最近太忙了，有空還得去跟師做手術，上周末我去看了看房子，那邊有病人了我就過去，基本上預約滿了我才過去，平時也不去了。”
老陳聽見陳滄買房子，頓時笑了笑：“買房子？錢夠嗎？不夠我去找你嫂子給你拿點。”
陳滄一聽連忙笑了笑，拒絕了老陳的好意：“夠了夠了，到時候裝修好了，一起來轉轉。”
陳炳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陳滄，勸到：“那個…小陳，你別急，也別太累了，錢掙不完，也掙不夠，差不多點，你還年輕呢。等你到了主任那個年紀，花不完的錢。”
“你要是缺錢了，你跟我說，我跟你嫂子手里有點余錢，千萬不要不好意思。”
陳滄笑了笑：“好的老大，我不會客氣的！”
這個時候，張志新走了過來，看見陳滄和陳炳生在一起，頓時笑了起來：“呦！都在呢，小陳，好久不見了。”
陳滄翻了個白眼：“哪天在手術室見不到你啊！”
張志新搖了搖頭，搓了搓手，笑著說道：“這能一樣啊，我說好久不見你來給我打下手了。”
說到這里，張志新湊到老陳旁邊：“哎，老陳啊，我現在特別痛苦，都快得了抑郁癥了！”
陳炳生好奇問道：“怎么了？”
張志新：“我跟你說件事吧，自從小陳去我那兒第二個月開始，我跟他手術就沒有摸過手術刀！你說我能不郁悶嗎？”
“每次跟他手術都是打輔助，哎…心累啊。”
陳炳生冷笑一聲：“你這資本家還好意思說，人家小陳還不是給你打工呢！”
張志新臉紅起來：“我這是職業追求！我也是有夢想的好不好！”
說到這里，張志新笑了笑，眼神瞟了一眼陳滄：“今天我主刀？”
陳炳生：“可以啊！”
張志新看著陳滄：“小陳啊，今天張老師給你展示一下什么叫高級手術技巧！見識見識什么是大手術！”
陳滄也是好奇起來，頓時問道：“什么手術？”
張志新笑了笑，說道：“胰十二指腸切除術，沒見過吧！”
陳滄點頭，的確沒見過。
胰十二指腸全切這種四級手術，他還真沒接觸，一時間也有些期待，但是…對于張志新裝逼的表情，陳滄置若罔聞。
說話間，兩人進了手術室。
陳炳生給陳滄交代病情。
這種場景的確已經有快兩個月沒發生過了，自從李寶山做了調整以后，陳滄很少和老陳一起手術。
張志新一聽自己主刀，頓時心里開心的，心曠神怡。
“小陳，記得拉鉤打結吸液啊！”
陳滄白了一眼，小人得志。
這個時候，張有福忽然路過，看見陳滄，原本準備走呢，忽然停下腳步，繞了進來。
“咿？小陳，今天有手術啊！”
張志新和陳炳生看見張有福，頓時笑了笑：“主任。”
張有福看見三人，頓時眼睛一亮：“都在呢呀，什么手術？”
“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張志新說道，這是他手上的一個胰腺癌轉移患者。
張有福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哦！你說的是21床吧，我對他情況挺好奇的，正好我沒事兒…我來主刀吧。”
身后的段波頓時傻眼…主任你怎么就沒事兒了？
你今天說好要指導我呢！
聽見張主任要搶主刀，張志新頓時蒙了！
陳炳生見狀，差點笑出聲音來。
看著張志新一張苦瓜臉，張有福笑了笑：“別擔心了，有我呢。”
說到這里，張有福打定主意要讓陳滄見識見識什么叫高級手術。
張志新忍不住內心長嘆一聲，生不逢時啊，裝個逼怎么就這么難呢？
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切實手術難度還是挺高的，屬于癌細胞仍然局限于胰腺之內，沒有廣泛轉移的患者。
手術前期準備很麻煩，這樣一臺手術，最起碼得有兩個高年資主治醫師相互配合。
注射了維生素K之后，麻醉科主任親自麻醉的。
手術時間較長，麻醉經過力求平穩，避免缺氧和低血壓的發生。
張有福同志今天擺明了要在陳滄面前亮一手，手持手術刀，在上腹部做了一個弧形切口！
接著從右側游離肋開始做口，切斷腹壁肌肉，韌帶…
當胰腺和十二指腸暴露出來之后，陳滄頓時瞪大眼睛，忍不住說了句：“我曹…”
頓時三人抬頭，盯著陳滄。
張有福以為自己的操作征服了陳滄，不動聲色隱晦的笑了笑，這才對嘛！
張志新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就吃驚了？
而陳滄其實不是感慨這個！
而是他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他竟然可以癌細胞的侵襲界限！
太他么的恐怖了吧？
想到這里，陳滄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他清楚的看到紅色的胰腺和胰腺導管這些上面有一塊紅色的區域。
胰腺癌；lv78，普通未擴散的胰腺癌…
陳滄看見胰腺上面的有一塊紅色的區域，有些地方是綠色的，這意味著…紅色的區域是被癌細胞擴散后的區域。
而綠色的則是健康的胰腺組織！
這個發現對于陳滄來說簡直是一件大事兒！
為什么這么說？
癌癥的手術治療本身難度并不大，而最難的是什么？就是對癌細胞侵襲的范圍不太確定，所以很多時候手術的時候，基本上會擴大手術范圍，比如這個胰腺癌，可能并不需要全切！
但是考慮到手術的有效性，基本上手術原則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癌細胞！
因此癌癥患者手術以后經常因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而陳滄這個發現，可以盡可能縮小手術區域，這對于癌癥患者來說，實在是意義非凡！
想到這里，陳滄怎么可能不激動？
這對于任何一個癌癥患者來說，都是一個福音啊！
手術繼續進行，張有福不得不說是主任，這一系列的操作真的是很有靈性。
熟練地分離腸系膜和血管，處理門靜脈。
胰腺是干什么的或許很多人不太理解，但是大家對于胰島素應該知道吧？
胰腺作為胰島素分泌的腺體，對于人體血糖調節有著至關重大的作用。
如果胰腺被切了，手術后糖尿病的處理十分困難和麻煩。
畢竟人體每一個器官被切了，也不是那么隨意和輕松的！
就連現在的闌尾也找到了越來越多的存在感。
可是…
如果胰腺手術能保存哪怕至于百分之二十的胰尾部組織，在恢復期對于糖尿病的處理都可以不像全胰腺切除那么困難。
兩者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陳滄看著卻不敢說話！
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其實患者有百分十四十左右的胰腺組織并沒有被癌細胞侵襲，但是手術的話，必須要被全切。
因為擔心癌細胞的擴散！
這個時候，陳滄心里混亂不堪。
他想說，但是肯定不能說，說了也肯定沒人信。
這是事實！
甚至給他引來殺身之禍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辦？
能怎么辦？
陳滄在這一刻真的很無力。
或許，只有當自己成長起來以后，能做癌癥手術的時候，自己才能真正的發揮他的作用吧！
想到這里，陳滄默默的看著手術進行。
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加油吧！
陳滄！
手術室內，四人不吭聲，嚴肅的進行著這一臺有難度的手術，七十多級的怪物，陳滄是第一次見，即便是對于張有福來說，也不能大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惡臭傳來！
隔著口罩就往鼻子里竄。
正在手術的張有福忽然臉色一變！
這個臭味太熟悉了。
想到這里，張有福忍不住眉心緊湊，身形一抖！
腸道裂開了！？
想到這里，張有福身上忍不住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萬一這個時候腸道破裂，手術難度會增加很多啊。
可是自己現在分身乏術，想到這里，張有福連忙對著身邊的陳炳生說道：“炳生，看看哪兒破開了！”
陳炳生點頭，因為他也聞到這股惡臭！
為什么會有腸破裂？
很詭異啊！
這要是引起腹腔感染，絕對會大幅度增加手術難度！
可是…
陳滄看著腹腔，頓時好奇了。
因為他根本沒有發現紅色的名字啊！
難道是眼睛困了？
這還是第一次眼睛看不出來問題的時候，難道是…這臭味辣眼睛？
想到這里，陳滄趕緊眨了眨眼，依然沒有看見。
這一下子，陳滄慌了！
我的異能不能被這臭味辣壞了吧？
就在陳炳生準備探查的時候。
忽然張志新扭扭捏捏尷尬的說了句：“沒事兒，不是腸道破了！”
張有福頓時側目：“哦？志新，你說是怎么回事？”
張志新咳咳一聲，小聲說道：“其實…剛才是我放屁了…”
最后…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