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心究竟有什么目的,現在依舊是個謎團,他畢竟只是一個異能者。
雖然之前見針插縫、誘導隨山宗和潛山宗正面沖突這件事做得超乎尋常地漂亮,但歸根結底,還在于一個巧字。
若是沒有小銀出現,這個計劃很難成立,而豐樂心本人,也很難拿出讓隨山宗心動的籌碼。
就算去說潛山宗中資源無數,有靈石…廢話,隨山宗這次就是沖著潛山宗來的,還能不知道潛山宗有好東西么?
手里沒有實質性的依據,或者不能提供潛山宗的缺口,都沒有用。
臧樺又不是傻子。
一晃四五天都過去了,陸世鈞在大院里穩坐釣魚臺,團子倒是每天都會出去晃悠。
為了不引起注意,換上幸存者小孩兒常穿的短袖短褲,長發用帽子遮掩起來,活躍在東華安全區城里以及海港的每一個賣干貨的攤子上。
林玖突破三階丹師之后用不上的大量1級晶核,到現在還是安全區內部的搶手貨。
隨著喪尸數量不斷減少,安全區保護力度足夠,也就沒有新的喪尸出現,現在不少末世后覺醒的異能者急缺晉級資源。
換而言之,晶核它升值了。
往前兩年,一枚1級晶核也就只能換取兩個硬得嚇人的雜糧餅子,或者是500毫升的凈水,現在大家不怎么缺吃的了,價格翻著倍往上漲。
不出三天時間,團子把能買到的攤位都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的好貨都存在了他的儲物戒指了。
“小玖那里還有好久前腌制的火腿臘肉…足夠了!”
大院里,團子正在自己和陸世鈞的房間中整理存貨,一個個零散的紙包攤開在地上,團子正用產自小山鎮的布袋子進行整理和分裝。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子海貨的咸腥味道,陸世鈞也下手幫忙整理,這是團子對林玖的一片心。
不過,這小子下手是真的狠,這是把整個東華的干貨庫存都搬過來了吧?
“小玖那里存貨更多哦,有的她自己都想不起來吃了,這次等小玖出關,我要幫她整理,都利用起來!”
“小玖都閉關十個月了…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爸,你說等小玖出關,會不會一舉突破元嬰期?”
“我記得老祖說過,隨山宗的那個臧天清掌門入墓城之前就是金丹期大圓滿,之前他還用這個刺激小玖,結果沒想到那老家伙幾千年都沒有突破…”
“不過好像混元宗的宗主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了,不知道小玖出來之后能不能壓他一頭…我也得努力修煉了…”
團子一面碎碎念,一面把裝滿了干貨的布袋分門別類收入儲物戒指。
陸世鈞也沒打斷團子,除了上次林玖在安大略失蹤,這還是團子第一次這么長時間沒能呆在林玖身邊,雖然平時也有事情忙,但想念是始終都無法避免的。
好在修士的生命足夠長,以后有很多很多時間去相聚和守護。
現在時局未定,方向同樣未知,林玖更不想錯過團子珍貴的童年時期,但現實就是現實,沒有辦法。
陸世鈞伸手揉了揉團子毛茸茸的發頂,正想開口說些什么,整個大院的防護罩猛然間劇烈地震蕩起來!文婷閣 轟——
連著三聲巨響過后,王旗神色嚴肅地走進了陸世鈞和團子的房間。
“殿主,來了。”
陸世鈞幫著團子把最后幾布袋從地上拎起來,連眼皮都沒抬。
“龍興他們和弟子們呢?”
“龍興帶著船員們待在自己房間里沒動,弟子們該做什么做什么,沒有受影響。”
“嗯,不用管。”
王旗點了點頭,下手幫忙收拾了擺了滿地的紙包,重新整理好放到了桌子上。
末世里物資金貴,不管是普通的幸存者還是潛山宗的各位,幾乎沒有糟踐東西的習慣。
慢條斯理把一切都打理干凈,陸世鈞這才帶著團子走到了院子里,團子趴在陸世鈞的后背上,陸世鈞背過一只手,讓團子踩在他的手臂上。
借著自己親爹后背的阻擋,團子悄悄將靈力注入到了和遠在墓城的柏亦央配套的一枚通訊符篆里。
整個大院和大院外圍的場景會一絲不差地反應到柏亦央的眼前,而且…
團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意,他給出的通訊符篆可不只是傳送畫面那么簡單,而是給柏亦央留了個不大不小的“坑”。
怪不得修真界的修士一直都神出鬼沒的,原來把墓城建造了那么老遠的地方,還真是辛苦那位隨山宗前輩了。
團子鼓搗好一切,這才從陸世鈞的肩膀上探出頭去,鹿一般的眼睛里帶著亮閃閃的好奇之色,觀察外面到底來了幾個人。
這么一看,還真不老少,除了臧樺以及他那兩個手下敗將弟子之外,另外還帶了三個弟子,就跟在臧樺身后。
看起來應該就是柏亦央所說的,另外三個有融合期修為的弟子了。
而比臧樺站得距離大院更近的地方,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穿玄色滾銀邊的道袍,下擺和袖口領口上皆有云紋裝飾,整體顯得十分莊嚴肅穆。
那張臉看著頂多不過四十歲年紀,也算得上鶴發童顏,身后跟著兩個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的小弟子,衣著簡單,像是門內最底層的弟子。
這位老者的眼神從陸世鈞帶著團子出現就沒從陸世鈞身上移開過,眼神古井無波,但微微抖動的袖口還是出賣了他的焦慮。
團子露出了然的神色,這位肯定就是柏亦央所說的隨山宗大長老,臧元金了。
方才的動靜完全稱得上驚天動地,五階的符篆,加上團子的陣法學識,臧樺若是上手,頂多也就給這個大鍋蓋撓個癢癢,整不出這么夸張的動靜來。
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為…不是臧元金還能是誰?
一看臧樺身后五個弟子的大陣仗,再看看這位大長老身后的兩名普通弟子,明顯就是宗門之中比打雜稍稍好些的沒有師承的弟子。
這一上一下一對比,可見隨山宗宗主的心都快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個連自己最愛的弟子都保不住的金丹期大圓滿修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