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耽誤你們時間了,趕緊去籌錢吧。”
“這小弩箭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祁宏義的目光落在那純鋼的箭矢上,心里起了新的念頭。
“對,我母親留給我的。”
祁可看見祁宏義這般臉色,心里更加警惕,怕他起歪心思,但也不怕他,祁宏義這種人最是怕死,一心最想的就是過人上人的好日子,只要讓他知道惹到自己的后果是要他陪葬,他自會收斂。
所以祁可收好自己的弩和箭,轉身就走。
“相公!相公,你沒受傷吧相公?”看到祁可真的出門走遠了,裘氏才跪行著挪到祁宏義腿邊,緊張地問道。
祁宏義神色幽暗地甩開妻子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你收拾一下,回一趟娘家,告訴岳父大人祁可手上有新型弩弓和箭矢,還有她以前噴人辣椒水的東西,都不是朝廷配給軍隊的武器,她那死掉的娘親為什么短短幾年時間就能賺到錢在京城落戶肯定是與反賊有關系,我們拿祁可是沒辦法,但岳父大人一定有辦法。”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收拾。”
裘氏立刻懂了丈夫的意思,前頭的季氏是不是真的與反賊有聯系這根本不重要,就憑祁可手上的東西,說她與反賊有關那就是有關,祁宏義博個大義滅親的美名還有利于他起復。
“把孩子也帶上,家里亂,別叫他們受到驚嚇。”對自己這一對年幼的兒女,祁宏義還是充滿了父愛的。
“知道了。”
一家人就此分頭行動。
祁可大搖大擺地回了她的破屋子,看到門口有個食盒,提進屋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碗稀粥,想想現在祁宅的存糧,心懷快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將食盒蓋好,根本不吃,只閂了門,回自己千荷境去。
祁宅里,不久之后,裘氏把自己收拾干凈,打扮一新,帶著一雙兒女乘車回娘家看望父母,與她母親關上房門密談,哭求母親幫她。
裘夫人聽聞女兒受這么大委屈,勃然大怒,調派了懂拳腳功夫的女護院等午后隨女兒回去一趟,趕在宵禁前把祁珂綁到裘府,只要她這個大活人消失,她鬧出來的亂子就都結束了,什么莊子和銀子也都不用給了,還能把她的弩箭拿到手,而人到了他們手里是死是活就由不得她自己了,之前死里逃生是她運氣,可好運氣不會庇護她第二次。
留在家中的祁宏義則是拿著寫好的分家書去父母院里,讓家丁摁著弟弟們一個個按了手印,分家書中寫的家產分配很公平,但實際上一文錢都不會給,這分家書只是用來給外人看的,表示他這當大哥的仁至義盡,博人同情的手段。
老夫婦兩個跟長子過,沒被掃地出門,也就沒替底下的三個兒子說話,大兒子被停職這事讓老夫婦倆恨透了闖禍的二兒子,自然不會跟大兒子對著來,他們深知出了祁宅他們一把老骨頭要不了幾天就化成灰了。
三對夫妻一直都是被綁的,一天下來只給半碗粥,還得兩口子分著喝,餓得都沒有力氣罵人,被家丁摁住后自然是被隨意擺弄,于是分家這事就此達成,只等著去官府跑一趟把三家的戶籍遷出和辦下路引就可以送他們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