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峰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又錯愕又懊悔的表情,眼神復雜的看看她,再看看旁邊的厲懟懟。好半天才像是從這個震驚的消息里緩過神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再看容顏的時候明顯鎮定多了。
“你…你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因禍得福嗎?容顏撐著下巴,眼神放空。要容南峰知道她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利用小包子攀上厲盛梟,他還會覺得她是因禍得福嗎?估計他會恨鐵不成鋼,覺得她是爛泥扶不上墻,白瞎了個好機會。
何況,在國外的五年,她吃的苦是實實在在的。如果回來之后,她沒和厲盛梟產生交際,恐怕對容南峰來說,她的存在還是一個恥辱。
哪兒來的福氣?
容南峰擠出個笑容,對著乖乖坐在容顏旁邊,既不吵也不鬧的厲懟懟放緩了聲音道,“這個孩子叫什么?算起來,我也是他外公了。”
“來,叫外公。”
厲懟懟下意識的往容顏方向看去,似乎在等容顏發話。容顏讓他叫他就叫,容顏不讓他叫他就不叫。
容南峰雖然有點不悅,可礙于厲懟懟的特殊身份,他也不敢教育,“這個孩子性格太內向,不大好。”
容顏攔在了他前面,“容總找我來做什么?”
容南峰看她的表情變得復雜了起來,似乎在斟酌怎么開口,“我看到了網上的新聞,你…把薇薇送進警察局了。”
他不止看到了網上的新聞,容南峰還摸出來了一個錄音筆,“有人把這個送到了我公司。我剛聽完了錄音里的內容,突然想見見你。”
他對容顏是不怎么上心,二十年來可以說沒比對容薇薇這個陌生人用心到哪里去。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唯一的傳承容牧身上,可突然之間發現自己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子,而自己以為了二十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血脈,這種感覺還是讓他難忘。
他當時五雷轟頂,差點沒氣的暈過去。恨不得立刻去找江美琪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算賬。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選擇先給容顏打電話,把容顏叫了過來。
容南峰定睛看著自己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當回事的女兒,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顏兒,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不管怎么樣,我和你都是一家人。你還是可以叫我爸爸。”
容顏眸子明亮,看著他,“如果五年前的男人不是厲盛梟是黃友德,容總今天收到錄音還會跟我說同樣的話嗎?”
這個問題問的太犀利,太露骨了。
問得容南峰剎那間變了臉,他剛要發怒,可捫心自問了一下,他自己都給不出肯定地回答。
別說他這會兒是知道了五年前的男人是那位,容顏偷偷生下來的孩子也是那位的。就單說他之前要不知道容顏攀上了那位,他在拿到錄音的第一反應估計也是遷怒居多。他知道這件事跟容顏無關,容顏也被蒙在鼓里。可光是想想自己頭頂戴著的綠帽子和自己傻啦吧唧的養了那么久的女兒不是自己的種這一點,他就算明白,估計也不想再看到容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