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劍道:“前臺小姑娘穿的是紅色的棉襖,紅色和灰色,這差距可真的很大啊。”
田鳳不解:“先生你問這個是干什么?”
“我只是奇怪,王先生似乎并沒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為什么案發當天,對于和你一起跑向案發現場的兩個人的穿著,記得那么清楚,當時場面那么混亂,應該關注點都在被害人和嫌疑犯身上,為什么你會花那么多時間去記兩個在場的無關人員,是想讓他們為你作證,你也是事后才趕到的,是嗎?”
王大軍沒慌,田鳳倒是慌了:“這…那小姑娘去車間,我們沒太注意啊。”
賀聞遠趁勢道:“人是你王大軍殺的,你撇下妻兒,先去殺了流浪漢,之后老爺子趕到,老爺子精神不太好,記不住人,流浪漢中了一刀之后尚有一口氣,搖搖晃晃朝老爺子走去,本來是想向老爺子尋求幫助的,卻在走到最后一步的時候體力不支,倒地,是你大喊一聲殺人了,另外兩個男人才從周圍火速趕來的,是這樣嗎?”
王大軍搖頭:“不…不是的。”
“是誰指使的你,你以前是不是有過案底,不然對方為什么會找上你?”
“不是的,以前沒有案底,只有這一次。”
被逼到極限的王大軍亂了陣腳,終于露了破綻。
賀聞遠嘴角微揚:“只有這一次,你承認這一次是你殺的人了。”
王大軍又矢口否認:“不是不是,不是我。”
賀聞遠轉而看向田鳳:“所以你丈夫在案發之前,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身邊?”
“沒…沒有?”
“你確定嗎?當時你們坐在樹下,你以為沒有目擊證人嗎?有人看到王大軍曾離開過一次。”
“不…不可能,當時我們前面沒有人的,沒有人看到。”
話柄又被他抓到。
“只是沒人看到,但他確實離開過一次,你的話是這個意思。”
文字游戲中,田鳳自然不是對手,三言兩語就被弄得潰不成軍,而這一切都被賀聞遠的錄音筆給錄了下來,初蔚就在旁,也沒插上什么話,直覺賀聞遠有搞刑偵的潛質。
賀聞遠眼見兩夫妻都說漏嘴不少事,賀聞遠打算離開,拉著初蔚的手,轉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初蔚聽到后面有急促的腳步聲,一轉頭,看到王大軍窮兇極惡地撲了上來,手里隱約可見一把匕首。
那是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了,直接擋在了賀聞遠的身前。
賀聞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把匕首插在了初蔚的心口。
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本能反手就是一掌,打在王大軍的手臂上,掌波竟然將人打到撞上了墻。
一把抱住身子坍塌的初蔚,向來鎮定的人這會兒亂了方寸,抱著初蔚,驚慌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李寶劍嚇得心跳都停了,但他不能跟他老大似的完全沒了主見,驚慌道:“老大,快,快抱嫂子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