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后,上清圣人也不沮喪。本來嘛,人家只是外來者,跟你又不是很熟悉,憑什么為了幫你跟天道對上?能夠提醒你,讓你知道封神之戰的前因后果,已經很幫他了,他也不能要求太多。而且,他都知道洪荒世界上清圣人的布置了,拿過來用不就是了。
上清圣人向蘇青霓和太一道謝后,便帶著臉色復雜的伯邑考離開了。
伯邑考早就蘇醒了,不過那時候上清圣人還在悟道之中,蘇青霓便給了伯邑考一偏基礎修煉法訣,讓他先自行修煉。等到上清圣人悟道完畢,才讓伯邑考拜師。
能夠拜圣人為師,伯邑考是傻了才拒絕,立刻就跪下給上清圣人磕頭。
上清圣人當即傳了伯邑考正宗呃上清道法。
伯邑考是個非常聰明且有悟性的人,只看他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就可知道。修煉上清道法后,伯邑考的實力一日千里,已經能夠自己在天空中飛行了。
太一蘇醒后,伯邑考一眼認出了他是自己的弟弟。
原來弟弟是大能轉世。
伯邑考既高興又有些難過。
已經恢復記憶的太一即便還有作為他弟弟的記憶,給了他許多的寶物,但也不再是他弟弟了。太一身上的西伯侯血脈已經被太陽精火灼燒光了,如今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血脈聯系了。
“有些事情不必強求。”上清圣人出聲,“父子兄弟之間的緣分是強求也得不到了。”
“弟子明白。”伯邑考受教。
他已經知曉自己“死后”的發展了。父親吃下他“尸體”上的肉做的肉餅——呃,那肉餅的肉其實來自一只兔子——他明明知道那是自己兒子的肉,但為了保命,為了逃回西岐,他還是吃了。
呵,自己這個大兒子對他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罷了,他已經用自己的“死”和“肉”償還了西伯侯對自己的生養之恩,此后父子緣斷,他們只是陌生人。
伯邑考跟著上清圣人回到金鰲島,開始閉關修煉。師傅說了,他將其他圣人必有一戰,自己這個做徒弟的,到時候可是要跟著師傅一起參戰呢。
上清圣人回到自己的大本營后,立刻開始金鰲島的陣法,將坐下四大親傳弟子叫到身邊,一一吩咐下去。
四大弟子收到師傅的命令,沒有任何質疑,立刻照辦。
不多久,金鰲島回來一批弟子又派出了一批弟子。
長耳定光仙便在被派出的那批弟子中。
長耳定光仙沒有察覺出四大弟子看向他是眼神中的不善,他正樂呵呵地想著卻成湯的京城享福呢。
成湯的太師聞仲可是他的師侄,他去找聞仲,聞仲還不得好好招待他?
蘇青霓趴在太一懷中笑:“我這是養成成功了!”
太一好笑又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這種動作,在他還是姬元的時候,蘇青霓常常做,將他的臉當成團子捏。
“等我們回到巫妖界就舉行結契大典吧。”太一道。
蘇青霓輕哼一聲:“你這么簡單地說一聲,其他什么表示都沒有?”
太一笑:“都是老夫老妻了,婚禮都舉行了許多次了,還要什么表示?”
蘇青霓氣不過,低頭咬住太一的手指,用來磨牙。
太一眸色變深,正想跟心愛的人親香親香,忽然海島的結界有所松動,有人進入了結界之中。
蘇青霓從太一的懷中站出來,兩人一起看向湯谷的入口。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身穿青袍的道人走了進來。道人看著中年模樣,下巴上長著胡子,看著仙風道骨,但太一和蘇青霓看過卻是一臉嫌棄。
想想巫妖界中的俊美小少年,蘇青霓更加嫌棄來人了。
來人看到這妖族禁地竟然有了其他人進入,原本生氣,但看清楚太一后,來人驚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叔、叔父?”
怎么說也是這個世界自己的侄子,太一還是很給面子地應了一聲。
來人得到回應,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一下子沖到太一身邊,保住了太一雙腿。
“叔父…”
一個大男人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太一輕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來人的頭,安撫來人。
這人比洪荒世界的他要可憐多了,兄弟死了,父母死了,叔父也死了,孓然一身,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前路謀劃,主動加入封神戰中,殺掉通天教主最寵愛的弟子,惹得教主不喜,怕被教主報復,不得不投入西方兩位圣人門下尋求庇護。
陸壓這一哭哭得昏天黑地,將這許多年的委屈全部哭了出來。
好不容易,陸壓止住了哭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叔父,你不是自爆東皇鐘了嗎?怎么會還活著?”
太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著蘇青霓給陸壓介紹:“這是你嬸子。”
“嬸子?”陸壓驚得嘴巴大張,看看太一有看看蘇青霓,下一刻,他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的這位嬸子怎么會是巫族?
“嬸子她、她是…”
蘇青霓點頭:“我確實是巫族。”
陸壓腦袋一片漿糊。
他家小叔叔沒有死,還給他找了個嬸子,這個嬸子的身份竟然是妖族敵人巫族…
小叔叔當初可是拉著巫族許多大佬一起死的啊,怎么轉頭就忘記仇怨跟仇人在一起了呢?
陸壓想不明白。
蘇青霓和太一看到陸壓這副模樣,對視一笑。
蘇青霓走出湯谷,將空間留給這對叔侄。
太一拉著陸壓坐下,開口:“其實我并不是你的叔叔…”
聽了太一的講解,陸壓才知道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另外一個世界中有另外一個他。另一個他比自己幸福多了,兄弟都好好地陪伴在他身邊,長輩們也大多也都活得好好的,另一個他依舊是快快樂樂的妖族小王子。
陸壓都忍不住嫉妒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了。
“我、我能去巫妖界嗎?我想見見另一個自己。我更想見哥哥弟弟還有父親母親,我好想念他們。”
陸壓懇切地望著太一,眼淚水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