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對賈璉帶著王熙鳳來投奔自己,給了一句評價:“還沒有蠢到底。”對于王熙鳳以他生病為理由應對榮國府的人,賈赦也沒有生氣。就如同主公所說的,“咒一咒,旺十年”。
賈赦也從蘇青霓那里聽到了后妃省親的事情,明白賈璉和王熙鳳就算是躲在他這個莊子里面,也會被賈母和王夫人叫回去,幫助他們跑腿。只有叫兩人離開了京城才行。
賈赦便將兩人叫到跟前,說了自己的想法,問他們怎么選擇。
賈璉和王熙鳳從心里面是不愿意離開京城的,京城這么好,這么繁華,他們怎么舍得離開?不過兩人也不想回榮國府跑腿,更不想被賈母和王夫人的騷操作連累,只能答應了賈赦離開京城。
然而賈赦卻沒有送兩人離開京城,他將王熙鳳和巧姐兒等人安排到他名下的一個莊子里。這個莊子是賈赦祖母留給他的,連賈母都不知道這處莊子的存在。王熙鳳等人只要不離開莊子,就沒有人知道他們還留在京城。
當然,榮國府的下人可是不能讓人放心信任的,便王熙鳳和賈璉帶出來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心腹,賈赦也覺得不可信,誰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被賈母和王夫人收買的。
因此賈赦在莊子外面安排了人監視王熙鳳帶來的下人,只要發現其中有人要跑回榮國府報信,就立刻將人抓了送到兵營里面去“再教育”。
賈璉則被賈赦帶到了私兵所藏匿的大山中,賈赦讓賈璉跟著兵士們一起訓練。
賈璉的下巴都掉下來了。
他爹竟然藏了這么一支私兵?!
他爹可是能啊!看其再兵士們面前威風凜凜的樣子,真的就是一個威風八面的大將軍!跟他在榮國府時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模樣。
那啥,那老紈绔的模樣都是他爹裝出來的?
那他爹也太會偽裝了。
不過,這么些私兵…他爹不是想造反吧?
臥槽!
在府里有不省心的野心二人組祖母和嬸娘,在外卻又有謀反傾向的親爹,不管他投向哪一邊都是死啊!
他怎么就那么難啊!
賈璉抱頭,只覺得自己烏云罩頂,命不久矣。
“瞧你這慫樣!”他爹一腳過來,踢得他一個踉蹌,差點兒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老爺…”賈璉控訴地抬頭看向賈赦。
賈赦冷哼一聲:“別以為勞資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勞資只告訴你一句,勞資不是謀反,勞資只是幫助主公撥亂反正。你老實跟著這些士兵一起訓練,以后做個馬前卒,掙點兒功勞,主公也好犒賞你。”
蝦米?自家父親頭頂還有一個主公?
聽他父親話中的意思,這位主公的身份應該很不一般,是皇室中的人?
撥亂反正?
臥槽!不會是義忠郡王吧?
寧國府中有個義忠親王的女兒秦可卿,榮國府有他爹效忠義忠郡王也正常吧?
正常個鬼啊!
義忠郡王雖然很得老圣人寵愛,但聽馮紫英說這人沒有什么本領又好高騖遠。這樣的人能夠成事?他爹這是要拉著整個賈家給義忠郡王陪葬啊!
“爹,我聽馮紫英說義忠郡王難當大任…”
賈璉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賈赦打斷了。
“你爹我的眼光沒有那么差,我家主公是義忠郡王遠遠不能比的。”
賈璉:“不是義忠郡王?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主公是誰啊?”
賈赦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等到時候了,你就能夠見到主公,也能夠知道那人是誰了。”
后妃省親的消息終于傳揚了出來,榮國府的三個主子立刻就開始商討修建省親園子的事情。
但許多問題擺在面前:沒地沒錢沒人!
三個人想要給元春撐場面,想要修一所又大又精致的園子,靠榮國府的那點兒地是不夠的,賈母王夫人和賈赦將土地的主意打在寧國府那里。
然而寧國府中就只剩下一個尤氏,名義上是寧國府的當家夫人,然而根本一點兒權力都沒有。如今寧國府有什么大事兒,都需要去玄真觀報備,賈敬不同意將土地交給榮國府使用,便是賈母也沒有辦法。
人賈敬根本不給賈母面子。賈母是長輩又如何?都是隔了好幾代的長輩了,以前尊重你是給你面子,現在不尊重你了,你還能咋樣?像威脅賈赦一樣鬧著去告賈敬不孝?
別開玩笑了。人家又不是你兒子,衙門都不會受理的。
若是賴升還在寧國府做管家,賈母和王夫人還能夠讓賴升將地契給偷出來。但自從秦可卿死后,賈敬便大肆處置了寧國府的下人,賴升做為害死秦可卿的執行者,自然是被賈敬給嚴懲,擼了其大管家的職務,將其痛打一頓板子后丟出了寧國府。
沒有足夠的土地,榮國府三人只能花大價錢從其他人手中買地。那么最大的問題來了。錢啊!榮國府的公庫中只有那么一點兒錢,買地都不夠,還怎么修園子?
從寧國府那里要銀子?賈敬連地都不給他們,何況給銀子?
從親戚那里要?
史家窮得都讓小姐自己做繡活了,哪里能夠拿出多余的銀子?
王家倒是拿了兩萬兩出來,但對于修園子來說是杯水車薪。薛家也只拿出了兩萬兩。王夫人對此非常不滿,她可是一直盯著薛家的百萬家資。但她現在哄人的話也不管用,薛姨媽雖然傻,但誰叫她住在王家呢,有王家太太在一旁看著,王夫人根本就騙不了薛姨媽。
薛姨媽現在生活美滿、前途光明,沒有事情可求王夫人,自然也不用拿錢討好王夫人。有錢拿去給王夫人的女兒修園子,還不如等自家女兒進宮直上青云后,給自家女兒修園子呢!
薛家那邊拿不到錢,林家那邊同樣拿不到。人家林如海已經另外娶妻了,還怎么可能拿大筆錢給前妻的娘家修園子?人家林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沒辦法,最終賈母和王夫人只能不甘不愿地掏自己私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