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而,兩年時間過去了,又到了秋闈的日子。蘇老三要去省城趕考了。
如今家中富足,李氏和蘇青霓都不想要蘇老三吃苦,除了給拿出了五十兩做路費外,蘇青霓還提出跟蘇老三一起去省城,一路上照顧蘇老三。
李氏對此很是贊成,相比除了讀書,其他方面欠缺的蘇老三,李氏更加信任蘇青霓這個跟神仙學過本領的兒子。便是路費,李氏也是交給蘇青霓管著,就怕蘇老三將銀錢弄丟了。
一路上有蘇青霓照顧,蘇老三沒有受什么苦,順順當當地來到了省城。以往三次,他因為路費緊巴巴,本人又對俗務不通,路上吃了好些苦,導致身體不好,成為影響考場發揮的因素之一。
這一次,蘇青霓先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到了省城,蘇青霓花大價錢定了客棧的一間上等房,床自然讓給蘇老三睡。她打地鋪。不過她每天晚上也沒有睡覺,而是打坐修煉,打發時間。
上等房的條件非常好,被褥十分干凈,房間的隔音性也好,蘇老三晚上睡覺沒有人打擾,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睡得好了,人的精神也好了,白天看書也能夠集中精神。而且再在房間中看書,不會被外面的人吵到。
蘇老三對此感慨萬千:“以前睡大通鋪,不但晚上被鬧得睡不著,白天更是吵得看不了書。果然還是有錢好。”
蘇青霓嘻嘻笑:“那爹你可要努力考上啊,才不辜負花出去的銀子。”
蘇老三鄭重點頭。
考試終于到來,蘇青霓和蘇老三一早起來,吃了早飯,前往考場。
天色雖然還黑著,但考場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只不過考場的門還沒有打開,人都只能在外面等著,至少還要等一些時候。
蘇青霓看到附近有頭腦靈活的小販在賣木頭凳子,原本這些小凳子十幾個銅板就能夠買到,如今卻要一百個銅板才能買到。真是坐地起價。
不過考生中不乏家中有錢的,他們站得久了,腿酸,也不在意那幾十個銅板,便紛紛掏錢買了凳子坐下來休息。蘇青霓也掏錢給蘇老三買了一個。蘇老三對物價沒有太大的概念,因此也沒有斥責蘇青霓亂花錢。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考場的門終于開了,考生開始進場。蘇青霓目送著蘇老三進入考場,帶著小板凳回了客棧。
等待的日子并不難熬,蘇青霓窩在客房中制藥,九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蘇青霓去考場外面接蘇老三。因為這兩年吃得不錯,營養均衡,蘇老三的身體挺好,雖然人很萎靡,但沒有生病,也沒有暈倒。看看周圍,一出來就倒下的人可還不少。
蘇青霓將蘇老三接回客棧,讓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床又吃了一大碗面條,方才活過來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依舊待在省城等成績。一些家境不好的考生已經回鄉等成績了,蘇老三原本也想回鄉的,但蘇青霓說自家不差錢,讓蘇老三待在省城,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秋闈成績,還能夠跟其他學子交流,參加各種文會,結識人脈。
蘇老三雖然俗務不通,但才學不錯,為人也聰明善于識人,也交了不少朋友。
蘇青霓的道士高人也再次上線,每次蘇老三去參加文會后,蘇青霓就會化妝成老道士去街上晃蕩,“路遇”幾個有緣人。
第一次“遇上”有緣人,自然也是不受人相信的。但蘇青霓直接說了有緣人短期內發生的事情,指點了其避開的方法。這一次為了打響名頭,蘇青霓找的有緣人是省城中非常有名的一個紈绔子。不過這人跟李文淵的兒子一樣,紈绔,但心不壞,否則蘇青霓也不會找上他。若真的是壞人,蘇青霓根本不管那人去死。
兩天后,那個紈绔真的遇到了蘇青霓口中的事情,因為蘇青霓的指導,那人避過了危險。
紈绔子和他家的人又慶幸又感激,準備了豐厚的謝禮去感謝蘇青霓。蘇青霓高人的名頭便又在省城中傳開了。蘇青霓偶爾再街上露面一次,引得省城中的人爭相搶著請求他算命,并奉上豐厚的卦金。
就在等秋闈成績出來的這段時間,蘇青霓又轉了上千兩的銀子。
秋闈成績終于出來了,蘇老三這一次果然榜上有名,考到了第二十三名的名次。
蘇老三高興壞了,對著榜單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蘇青霓挺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的,因為前三次都沒有考中,蘇老三可是受了不少嘲諷和白眼,便是自己的兄弟都對他改變了態度,蘇老三的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
此刻終于考中了舉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看他的兄嫂還敢不敢說他是廢人。
蘇青霓收拾包裹跟著蘇老三帶著榮譽回鄉,他中舉的消息比他們還先到達村子。等兩人回鄉的時候,村民們都等在村口迎接村里唯一一個舉人老爺。
蘇老漢和蘇老太被村民們簇擁著站在最前面,李氏帶著蘇青霓站在兩人身邊,蘇老大和蘇老二兩家站在蘇老漢和蘇老太的身后,一個個神色復雜,眼神中全是后悔。早知道蘇老三能夠考中舉人,他們跟他分家做什么?現在好了,都沾不了太多的光了。
蘇青霓看到錢氏和張氏嘴角都帶著淤青,看來是被自家男人給揍了,誰叫他們一直在男人耳朵邊吹耳旁風,攛掇男人分家的呢。
蘇老三這一次可是光宗耀祖了,因為他的身份提高,蘇家整個家族都跟著沾光,蘇家的田地都記在蘇老三名下,以后那些田地都不用交稅,里面的產出全都歸了蘇家自己人。
蘇老三因此在蘇家宗族和村子里都有了極大的話語權。
不過蘇老三不是個喜歡弄權的人,應付過其他來道賀的人后,蘇老三以要讀書學習應付來年春季的春闈打發掉以各種名義找上門來的人。
不過他可以閉關讀書,但李氏這位當家主母卻躲不過一茬茬來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