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叔,石頭嬸,我愿意入贅蘇家。”一個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對著坐在木頭墩子上的一對中年夫妻,語氣不卑不亢地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們要供我上大學,等我大學畢業就娶青霓妹子,以后給你們養老。”中年夫妻很是心動,妻子就想要丈夫答應下來,但丈夫想得更多一點兒,問道“真的入贅?以后你們生的孩子跟我們家姓?你就不想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姓?”
年輕人說話很老實,他是一定要老實,讓蘇家夫妻看到他的誠心,這樣他們才會資助他上大學,讓他走出貧窮的山村,能夠有一條光明大道。
“我和青霓妹子生下的第一個孩子跟您們姓,若是第一個孩子是女孩,那生下第二個孩子是男孩兒的話,也跟您們姓。接下來的孩子跟我姓就可以了。”
丈夫對年輕人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磕了磕煙桿,正想開口答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遠處跑了過來。
“爹、娘,我不要嫁人。”少女叫道。
“沒讓你現在嫁人。”石頭嬸趕緊對少女道,“你還小,我們舍不得你這么早出嫁。先讓你跟致遠定親,等他大學畢業,你也十九了,再成親。”
“別啊。”少女忙道,“我又不喜歡致遠哥,不想做她媳婦兒。你們讓我跟他成親,我感覺全身都不舒服。”
石頭叔問道“致遠這么優秀,你怎么不喜歡他?那你喜歡什么樣兒的?”
年輕人聽到少女反對的話,臉色變得蒼白,以石頭叔和石頭嬸對女兒的疼愛,蘇青霓堅持不嫁給他,石頭叔和石頭嬸自然也不會同意他入贅了。那他上大學的學費怎么辦?難道他只能出去打工,不能上大學了?他的前程怎么辦?
年輕人張了張嘴巴,但沒有發聲。
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發聲,人家一家三口說話,他這個外人如何能夠插嘴?
只聽得少女說道“我沒有喜歡的人。我年紀還小,喜歡什么的嫁人什么的還不急,爹、娘,我以后也要上大學,到時候在學校找一個城里人不是更好?”
石頭叔皺眉“城里人愿意入贅咱們家?”
蘇青霓道“找那種兄弟姐妹多的,跟致遠哥家一樣的,說不得就愿意入贅了。”
石頭叔和石頭嬸聽得很是心動,真找一個城里人做女婿,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啊!
左致遠看到石頭嬸和石頭叔的表情,明白他們被蘇青霓說服了,身體搖搖欲倒,臉色更加蒼白。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健康,這么被打擊了,幾乎暈厥過去。
蘇青霓看到左致遠這樣,心中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挺可憐的,只是自己不想結婚,只能堵住了他入贅這條路。不過,她可以用另一個辦法幫助這個男人。
蘇青霓對著左致遠開口“致遠哥,雖然我不能夠跟你成親,但是我們家可以借給你錢,資助你上大學。不過你要給我們家打欠條,等你畢業工作后,在還給我們家錢。你覺得如何?”
左致遠連連點頭。如何?當然是好啊!而且比他入贅蘇家還要好!做為一個大男人,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怎么可能入贅?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青霓。”石頭叔和石頭嬸開口,都不贊同蘇青霓的主意。憑什么自己家要借錢給左致遠啊?他是不是自家什么人?左家那么窮,能還得起錢嗎?
蘇青霓對著父母笑“爹,娘,致遠哥的人品,你們難道還信不過嗎?致遠哥的成績很好,等他大學畢業在城里找了工作,肯定能夠賺到錢,還清貸款的。致遠哥,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左致遠連連點頭,并且舉高右手發誓,保證自己工作后一定會還錢,并且牢記蘇家人對他的恩情,以后一定會償還這份恩情。
石頭叔和石頭嬸想了想,又相互交換了意見,點頭同意了,讓左致遠寫下借條,將第一年的學費外加生活費計算了一下總額。
石頭嬸去屋子里面拿錢,交給左致遠,左致遠將借條交給石頭嬸。
雙方約定,每年給左致遠一次錢。
左致遠拿著錢,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對著蘇家三口深深鞠了一躬,告辭離開蘇家。他還趕緊回家收拾行李,還有三天學校就要報到了,他必須盡快出發才行。
“你說你,這么好的一個小伙兒,你怎么就看不上呢?”
沒有了外人,石頭嬸便伸手指戳自己閨女的額頭,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蘇青霓捂住額頭笑著躲開“爹、娘,左致遠雖然好,但左家可不好啊。有那么一個親家,咱們家也被會拖累的。”
“說的也是。”石頭嬸點頭,嘆口氣道,“致遠那孩子也是命不好。”
石頭叔非常贊同地點頭“左家太窮了,左老大的媳婦也不是個好的。”
蘇青霓聽著兩人的對話,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左家的相關信息。
左家是村子里面最窮的人家,左家的當家人左老大八年前摔斷了腿,花掉了家中全部的積蓄,可惜腿依舊瘸了。瘸了的左老大干不了重活家中的收入便減少了。而他們家的孩子又多,能干活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又鬧著分了家,除了每年給親爹一些孝敬就不管其他人了,使得左家的日子過得非常拮據。
左老大娶了兩任妻子,生了五兒三女八個孩子,大兒子大女兒二女兒和二兒子是第一個老婆生的。生二兒子的時候難產,就這么去了。左老大覺得是二兒子害死了老婆,覺得二兒子是喪門星,對這個兒子不是特別喜歡。特別是后進門的妻子又連續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后,左老大對這個二兒子就更加不喜了。
后娘對丈夫前妻生的孩子自然不會好,特別是左老大這個后娶的婆娘是個心狠自私的,對前妻的孩子比別的后娘還不如。
大兒子是左老大的第一個孩子,他自然要看重幾分,對大兒子還算不錯,但二兒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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