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蘇青霓出手,血滴子被幾個孩子聯手干掉了。十三阿哥看著血滴子的尸體,許久都沒有能夠接受事實。皇家阿哥們手中都有一些自己的勢力,但大多是拉攏朝臣活府中的下人以及侍衛,像四阿哥這種自己豢養殺手的,真的就只有他一個。自家四哥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他不怕皇阿瑪知道嗎?
隨即十三阿哥苦笑,四哥隱藏得這么深,皇阿瑪又怎會知道。
一時間,十三阿哥覺得四哥陌生極了。自己了解的四哥根本就只是四哥愿意讓他了解的一小部分吧?那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呢?又多少?
十三阿哥的笑容苦澀極了,這一認知讓他心痛無比。
蘇青霓走上前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權當安慰。
十三阿哥啞著嗓子開口:“我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我以為皇阿瑪是真心疼我這個兒子,卻不料他翻臉就能無情地放棄我,將我打落地獄;我以為四哥真心將我當成兄弟,什么事情都不會瞞著我,卻不知道四哥有那么多的秘密,我都不知道。父子情、兄弟情,我哪樣都沒有真正得到過。”
蘇青霓能說什么,只能再安慰地拍拍十三阿哥的肩膀。
另一邊,幾個孩子將血滴子的尸體掩埋了,走了過來。
這地兒是不能再待了,蘇青霓讓人全都上了馬車,由小甲趕著馬車連夜往通州趕。
在路上,蘇青霓讓幾個孩子戴上他們自己制做的人皮面具,全部改換了模樣,讓小丙和小丁扮成男孩子。這樣,他們到達通知后遇到了粘桿處的人,卻沒有被粘桿處的人認出來。
一行人在通州住了幾天便上了出海的船隊。蘇青霓問過幾個孩子的意見,如果他們不愿意出海,那她就安排他們去其他地方安居生活,她會分給每個人五千兩銀子做安家費。但幾個孩子都不愿意與蘇青霓分開,且經過這件事情,他們害怕粘桿處和血滴子不放過他們,既然逃離那就逃得更遠一些。
于是,包括小嬰兒在內,所有人都上了出海的海船。
他們不知道,他們上船沒有多久,船隊中最好的主船上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他們的老相識:九阿哥!
這幾年下來,九阿哥是看清楚了,康師傅根本沒有將皇位傳給八阿哥的心思,否則不會這樣打壓八阿哥。八阿哥也明白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了,于是選擇幫助十四阿哥,扶持十四阿哥上位。
但九阿哥可不服十四阿哥,他覺得十四阿哥心思不正,一早就縮在八阿哥后面算計,他看不起十四阿哥這種手段。而且,他哥十四阿哥的關系可不親,十四阿哥上位,可不一定會讓他想出海就出海。
九阿哥如今對皇位之爭已經是心灰意冷了,還不如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意呢!出海的問題,既然新皇上位自己出海的可能性不大了,那不如趁著皇阿瑪還在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皇阿瑪是自己的親爹,便是再生氣自己無詔離開,也不會真將自己怎么地。何況親娘還在呢,還能夠幫自己說話。換成兄弟當皇帝就懸了。
九阿哥上船之后,管事將船隊的大小事務回報給九阿哥。
九阿哥聽到船上來了兩個大人帶著七個少年一個嬰兒后,心中一動,那嬰兒不會就是四阿哥要找的人吧?雖然四阿哥做得隱秘,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四阿哥派出了那么多的手下找一個嬰兒,只要京城中有些手段的人都知曉了這個消息。
更何況,四阿哥是個低調的,呂瑩可不是個低調的。她可是非常高調地鬧了起來,使得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四阿哥有個外室,外室還是反賊的女兒。連宮中的皇阿瑪都知曉了呂瑩的存在,將四阿哥叫到宮中去大罵了一通。
呵呵,這下子老四在皇阿瑪的心中可沒有了好印象。以前裝的有多好啊,現在因為一個女人全暴露了。哼,就不信皇阿瑪會將皇位給這個跟反賊勾搭不清的兒子。
還有老十四…九阿哥不由牙酸。那個姓呂的女人到底有哪里好?竟然連老十四都為了這個女人神魂顛倒,還竟然跑到老四府中打了老四一頓。
呵呵,他們的額娘都被他們氣得吐血了,恨不能生吞了那個呂氏。不過這個呂氏倒是厲害,在京城這么久,竟然都沒有被抓到。
“找人去打聽清楚那行人的來歷。”九阿哥吩咐管事。
“是。”管事應了。
十三阿哥比知道九阿哥也在船隊中,而且對他們一行人提起了興趣。離開通州口岸,十三阿哥覺得整個人都自由了,后面幾天干脆就摘下了面具,以本來面目出現在人前。他不認為船上的水手們會認識自己。
水手們確實不認識十三阿哥,但船隊有有認識他的人啊!
手下沒有調查清楚蘇青霓一行人的來歷,九阿哥決定親自出馬試探一番。
九阿哥借由小船來到十三阿哥乘坐的這艘船上,剛剛上到甲板就見到了站在船頭欣賞海上風光的十三阿哥。
九阿哥:“老十三!”
十三阿哥回頭:“九哥!”
九阿哥:“…”
十三阿哥:“…”
兩個人面面相覷半晌,九阿哥開口:“你不是被圈禁了嗎?竟然敢違抗皇阿瑪的命令,跑了出來。”
十三阿哥:“九哥,皇子無詔不得離京。皇阿瑪允許你出京了嗎?允許你出海了嗎?”
九阿哥:“…”
十三阿哥:“…”
又是面面相覷半晌,九阿哥忽然笑了:“老十三,爺以為你是老爺子的孝順兒子,原來你以前做的不過是表面功夫啊。”
十三阿哥微笑回道:“弟弟一向孝順父親,只不過愛玩了一點兒。九哥不也是嗎?”
九阿哥點頭:“不錯,咱們不過是愛玩了一點兒,想要出遠門玩玩。”
十三阿哥:“既然目的地相同,一路上就有勞九哥照顧了。”
九阿哥:“十三弟放心,做哥哥的會照顧好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