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考題是在信件之下,所以,這次發給學生的就是空卷了。
然后由張德海取出考題,寫在木板之上供十名學生看。
首先公布第一題,就是四書題。
題目為:《道不遠人》
一如之前的考試一樣,鐘書毓第一時間從題目找到原句的長段,想清楚那一段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再回歸到這四個字上面,引經據典加上自己的理解,給出最好的注釋。
這就是一篇好文章了。
一個小時之后。
張德海再次公布了五經一題。
題目為:《道之云遠》
乍然一眼跟第一道題有點類似,但是意思就是完全大相徑庭。
前者道不遠人是道并不排斥人,后者道之云遠卻是道路漫長又遙遠,有點路慢慢其修遠兮的意味。
鐘書毓咬著筆頭思考了一會,很快就下筆書寫了起來。
兩道四經五經題做完,就是策論了。
這一次的策論不是時務策,而是史策。
題目是:諸葛亮無申商之心而用其術,王安石用申商之實而諱其名論。
諸葛亮沒有申商二位心狠卻想立刑名來治國,王安石改革制定了十分嚴厲的規定,但是為了不背負惡名不承認自己用的是法家學術。
所謂申商,自然指的是戰國時期輔助韓昭侯改革的申不害和為秦國變法圖強的商君公孫鞅。
這二位都是戰國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和刑名之法的忠實執行者。
法家講究嚴苛的刑罰治國。
要緊執行者心狠手辣,不惜歹毒殘忍的手段。
可諸葛亮無此心狠,卻想立刑名來治國,所以蜀國最終滅亡了。
這一題,自然就涉及到當國家“不振”的情況下要不要“用猛藥”的問題了。
對于這一題,鐘書毓在現代就知道的。
因為這是出現在最后一場科舉考試里面的一道題。
沒想到,今天在這里也遇到了。
當時她就分析過,王安石雖不用其名但卻用其實,而且,要說此事,還得考慮兩人當時的國內情況。
如此細細想過之后,鐘書毓這才下筆了。
史策完畢,就是最后的數學律法各三題了。
只要涉及數學的題,對于鐘書毓來說不就是送分題了,而律法也無非就是背下和實際應用,也是極為簡單的。
順利答完所有的題,時間已經是中午時間了。
十個人相差無幾的同時交了考卷。
交完考卷,張德海就放到他們出去吃中飯了,但是讓他們等一會用了飯就過來。
因為張德海馬上現場批卷,等一下就會給出分數了。
批卷時,監察御史聶光遠自然也是在的。
這邊廂,十個學生走出來,轉頭看了看旁人,尤其在鐘書毓和孫文彬,這兩個最大的競爭者臉上多看了一眼。
但因為此時誰都心系那個解元之位。
所以也不想恭維對方肯定會中解元之類的話,畢竟都是聰明人,一聽就很假。
于是這一批可以說得本省今次最好的十名優秀學生,絲毫不提考卷之事的,只是隨意閑聊著朝外面走去。
閑聊中,有人問到鐘書毓。
“鐘兄,不知褚老師還在嗎?”“夫人她只想當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