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培禮的眉頭皺了起來:“當初你不是說是那和尚主動給北河算的嗎?”
“我…”楊安氏不敢回話了。
“繼續說吧。”
“那老和尚接了餅子之后,看我…我埋怨媳婦,就沒有走,反而說為了報答贈餅之恩,可以透漏一點天機…”
“呵呵…”楊培禮冷笑了兩聲,埋怨?恐怕是哪句難聽罵哪句吧?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吧嗒了一口煙,“什么天機?”
“他說我們楊家將出一名貴人,那是極貴的命格,這個人可以給楊家帶來潑天的富貴…”
“那他說是百合了嗎?”
楊安氏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但是他說…他說是咱家的貴人是個女孩子,還是在卯時出生的,那咱百合不是在卯正出生的嗎?你說這個貴人不是她還能是誰?”
“咳咳…”楊培禮抽了一口煙,但是卻咳嗽了起來,好久才平復了下來,這才站了起來,“可是你忘了?大妮也是卯時出生的,不過是卯初而已。”
古人迷信,對那些和尚道士的算命什么都十分的相信,所以,楊培禮聽了這話根本就沒懷疑那和尚可能是胡說的,反而會考慮別的地方可能出了差錯。
楊安氏張著嘴還想說什么,但是卻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楊培禮,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根本對那時候的徐慧沒放在心上,此時被楊培禮一提醒,她才記起來,就在那個和尚走了的當天晚上,徐慧就發動了,因為是頭胎所以比較久,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生了大妮,不過當時她根本就沒管,在炕上睡著,所以…
但是這個事實她卻是排斥的。
“怎么可能?”楊安氏急的猛然坐了起來,可是因為身體不利索,所以沒坐穩就又躺下去了,卻還是努力的翹著頭,“怎么可能是那個白眼狼?她就是個賤人…”
“夠了!”楊培禮大叫了一聲,“難道老大不是你生的?難道大妮身上流的不是楊家的血?她是賤人,那你我是什么?”
楊安氏終究沒再說什么了。
“糊涂啊。”楊培禮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楊安氏,“糊涂啊…”然后起身背著手往外走去,嘴里還一直在念叨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說誰糊涂。
里屋的楊百合卻揪了心,她竟然不是富貴命?那以后在家里…這些年,她已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習慣了,并且全家人都是圍著她轉的,但是現在,忽然告訴她,這些年她所擁有的全是假的,這…
可是憑什么?憑什么都是卯時出生的女人,她就要受窮受苦?她絕對不要這樣,她一定要嫁進大家族,她一定要成為大家族的少奶奶,她一定要有潑天的富貴…
不過,百合姑娘雖然下定了決心,可是要怎么去認識有錢的人呢?之前的那個齊公子倒是富貴人,可惜…
不行,她得離開這個家,離開了之后才有機會遇到富貴人,她也才能成為富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