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恬的腳步不停,很快走到了莫子軒眼前。
對方站在臺階上,她站在臺階下,氣勢卻比站在臺階上的人還有強勢。
“可悔過了?”
被冷落了這些時日,莫子軒自然是想了很多。
他抿緊了唇,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夢恬。
“師傅,我知道錯了。”
陳夢恬:“哪里錯了?”
莫子軒:“錯在不該隱瞞師傅后,還露出了馬腳。”
“…”陳夢恬非常無語。
就連跟在她身后的拾一,都詫異地抬頭望著莫子軒。
莫子軒抿緊了唇,他走下臺階,重重地跪在陳夢恬的身前。
“師傅,自古忠義難兩全,我不后悔隱瞞師傅,只是自不量力沒有本事繼續瞞下去,也十分自恨醫術不精,沒有治好師公,沒有發現他是中了蠱毒。”
陳夢恬秀眉微蹩,望著跪在她腳下的莫子軒。
說實話,來的時候,她沒想到會聽到莫子軒說不悔。
半晌后,她才道:“你起來吧。”
莫子軒跪在地上沒有動,他雙眼泛紅,眼底有淚光,“師傅——”
這可憐的模樣還有聲音,可把陳夢恬心疼壞了。
莫子軒再可恨,可他終究是對姜澤北忠心的,這樣的人最放心留在姜澤北的身邊。
“起來吧,這次原諒你了,也怪我對你交代不清。”
陳夢恬親自彎身,將跪在地上的莫子軒扶起來。
外面畢竟不是說話的地,三人進了房間。
陳夢恬坐在屋內的桌前,莫子軒站起一旁給她倒茶水,將茶水放到她跟前,也不敢落座,依然用可憐的紅顏望著他的師傅。
“坐,今個過來是有話跟你說。”
師命不敢違,莫子軒坐在了對面。
陳夢恬掀起茶杯的杯蓋,沿著茶杯的邊慢慢地動著,“你聽命于阿澤這件事我不怪你,可你也別忘了我是你師傅,我與阿澤是最親近的人,我與他是一體,他有任何危險的事,你都可以告訴我,這是我有權知道的。
我也自認為這天下間只有我,可以在他有生命垂危的時候,有本事將他救回。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哪怕是中了蠱毒的那兩年,為何要瞞著我,我也能理解,不過如果是有理智的阿澤,他絕對不會瞞著我。
不敢說阿澤最信任我,可我自認為是最不可能害他的人,莫子軒你能明白嗎?我與阿澤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他看不得我有危險,我也看不得他有任何絲毫差池。”
莫子軒垂頭,雙手緊緊握成拳。
“我知道了,師傅。”
“也不是說讓你事事告訴我,而是在阿澤有危險的時候,一定要讓我知道。”
莫子軒抬頭,雙眼認真地望著陳夢恬,非常堅定地點頭。
說完這事,陳夢恬又將給陳奇山治療的事說了一聲。
后者在聽到陳奇山的遭遇后,雙眼瞪得老大,憔悴的容顏滿臉不可思議。
說完陳奇山的傷勢,陳夢恬將一瓶靈液從懷中拿出來,放到莫子軒的跟前。
“我會先給他施針止痛,這里面的藥水你給陳奇山的傷處撒去,可讓他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