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時間去等待,只能盡快脫離旋渦,讓姜澤北以最快的速度成熟,變得有擔當。
姜澤北望著空中的鷹隼,腦海中出現了面容嚴肅的父親。
想起他告誡他,不要在人前顯露姜家槍法,以及姜家的功夫。
尤其是在官家面前…
想到父親再三叮囑,一切早已有了痕跡,都是他在刻意忽略這些。
娘親,教了他一身的馭蛇之術,還有馭狼之術,只要是活物,他都可能讓其為他所用的本領。
學得最為精粹的,還是馭蛇之術,馭狼,以及禽類。
爹與娘親如此不同,他究竟是怎么自欺欺人,走過這么多年的。
姜澤北從記憶深處,找出了讓他選擇遺忘的記憶。
幼年之時,他不是沒有問過爹娘,為何他們與陳家村其他人不同。
為何爹這么厲害,有如此厲害的功夫。
娘為何會控蛇,馭狼…
他似乎是問了很多。
后來…爹娘將他打了一頓,嚴厲地警告他,以后不可再提這些事。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爹娘如此動怒。
事后告訴他,說他們是陳家村的人,是這里的普通百姓,每日靠打獵為生。
只希望他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做一個有用的人。
從此以后,他將身上的一些東西收斂,成了陳家村的村民。
即使有違和感,可他這么多年早已經習慣。
他收斂,丟失的是什么東西呢?
是家中顯露出來的蛛絲馬跡,全被他遺忘,刻意的遺忘。
竹林中,姜澤北想起曾經,不禁笑出聲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悲涼。
突然,他大吼一聲:“憑什么!”
“憑什么打亂我的生活!”
姜澤北狠戾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黑衣人,與他對打的黑衣人。
他冷笑出聲:“什么武安侯,嫡子,什么玄甲衛,什么主上,這些都跟我統統沒有關系!我也不認識他們!
我爹娘是陳家村的普通村民,世代皆是獵戶出身,只靠打獵為生,我們吃的是糟糠,喝的是村中的小河水,住的是村里的小院!”
姜澤北無法接受這些,對于未來他是迷茫的。
畢竟是個少年,他如今的奮力反抗,雖然是逃避,卻也有強大的承受心理。
從始至終,他眼中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懼意。
眼中有的不過是迷茫。
對此,黑衣人滿眼的欣慰,這些足夠了。
虎父無犬子。
黑衣人將肩膀上的傷揉開了,將手拿開。
他掃了一眼周圍其他三人,見他們認真把守,這才朝姜澤北走去。
少年怒吼出一番話,面容漸漸平靜下來。
他站在姜澤北身邊,對他說:“我們等了十年!不怕再多等幾年,現在不能接受,大可日后再說,慢慢來,沒有人逼迫你。
至于今晚你所聽到的事情,去書院的藏書閣找找,那里會有你要的結果,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夜深了,回去吧。”
也許是黑衣人情難自禁,竟然忘記了刻意的粗狂聲音。
聽著耳邊有些熟悉的嗓音,姜澤北眸中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