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天夜里我睡下,我就聽到有個男人在敲我窗戶,我被嚇醒,發生是個夢,他敲我窗戶的時候,我又記得我好像沒睡著…”
“那你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楊若晴問。
繡紅看向楊若晴,咬了咬唇,再次說:“我記得我剛洗完腳上床躺著,突然,我聽到一種滋滋啦啦的聲響,那聲響像耳鳴,很尖銳很尖銳,聽得我非常的難受,我身體動彈不得。”
“滋滋啦啦的聲音之后,敲窗戶的聲音才來的。他連敲了三下,我發不出聲響,我心里卻是明白的,我希望住在隔壁的我娘和我姐她們能聽到這聲音,幫我把人趕走,可是她們好像啥都沒聽到。”
“三下聲音后,我就醒了,身體也能動了,后半夜我幾乎就沒睡,好在那聲音并沒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被繡紅的這段離奇經歷給震驚到了。
“后面呢?你接著說。”
“因為我一夜沒睡,昨天早上我隨便吃了幾口早飯就跟我姐說我要補覺。”
“可我剛躺下沒一會兒,那種刺耳的蜂鳴聲又來了,我身體又不能動彈,我很怕,我有種感覺,那就是那個男的又來了!”
“果真,這一次他沒有敲窗戶,而是開門來到我床邊,之前在聲音開始的時候,我趁著手還能動,我就死死拽著被褥。”
“那個男人進來后,我看不見他的樣子,很模糊的一團黑影,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先抬起左腿跪到我床上,他的膝蓋壓住我被褥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被床往下一沉,被壓住的被褥那里傳來一種拉扯感。”
“他壓到我身上,用力扯我的被褥,他埋下頭來,在我耳朵邊吹氣,涼颼颼的,對了,他的右手還隔著我身體摸了我的腿,好冰好冰的手啊…”
“嘶…”
屋子里這么多人,外面日頭也已經升起來了,可是,這屋里的氣溫卻陡然下降了好幾度,每個人都感覺脊背發涼,脖子里灌冷風!
王老高人面色冷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楊若晴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沒有昨夜那些蛇的異狀,僅憑繡紅的這番經歷,楊若晴十有八九會把這些歸納為夢魘和詭壓床,畢竟前世,她也是天涯論壇蓮蓬鬼話的常客。
但是,昨夜她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了繡紅的‘飛檐走壁’‘蛇形走位’,甚至還跟院子里那一堆被召喚來的各種品種的蛇們打斗了一場后…
楊若晴再也不能說服自己將這一切歸咎為普通的夢魘了!
“還有什么嗎?繡紅,你接著說,把一切都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擼出真相,想出徹底解決的法子!”楊若晴繼續鼓勵繡紅。
繡紅低下頭去,又想了想,搖搖頭。
“我昨天早上從那個被壓的夢魘中醒來之后,我就感覺身上使不出力氣了,我下床喝了口茶水,又躺回床上接著睡,昏昏沉沉,后面的事情,我就沒太多印象,只知道昨夜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好荒誕的夢,在夢里,我成了一條大蛇,到處亂咬人…”
“嗯,說的差不多了。”楊若晴轉過身來,望向王老高人。
“王老爹,這事兒,您咋看?”
王老漢吐出一口濁氣,沒有急著回應楊若晴的詢問,而是對繡紅說:“好孩子,你手腕上的這根紅手繩這幾天莫要摘下來。”
“另外,我再送你半把剪刀,你把它壓在枕頭底下,可保你睡著的時候也不會有事。”
王老漢遞過來的這半把剪刀,銹跡斑斑,就像在水里浸泡了很多很多年的樣子,上面的鐵銹一塊塊,就像黑色的魚鱗。
剪刀手柄的地方,纏滿了紅線,說是紅線,也不是很準確,應為那線都紅得發黑。
楊若晴的鼻子嗅覺靈敏,在那半把銹跡斑斑的剪刀上,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在心里偷偷懷疑那紅線,保不齊是用什么東西的血染紅的。
這也許是最好的解釋,因為是用血染紅的,所以血干燥了以后就會發黑。
“這半把龍鱗剪可以克制那個邪物,不讓他入你的夢。”王老漢接著說,“你把這個壓在枕頭底下睡覺,可保安然無恙。待到過去七天,那個邪物不能入夢,你們之間的糾葛自然也就斷了。”
原本對那把剪刀還有點畏懼的繡紅在聽到這話,立刻雙手握住,如若至寶。
楊永進和曹八妹他們的表情也明顯輕松了許多許多。
老楊頭和駱鐵匠他們也是暗暗交換眼神,臉上盡是對王老漢的佩服,高人就是高人,一下子就能拿出克制的法寶來。
屋子里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王老爹,除了這些呢?咱還需要做其他的嗎?”楊永進不放心,又問。
王老漢搖頭,“不用,沒大事,你們家這丫頭福大命大。”
好吧,最后所剩的那點擔憂,也再次煙消云散了。
“那就讓繡紅好好休息,咱都出去吧。”楊若晴提議。
曹八妹說:“你們都去堂屋休息,吃早飯,都忙累了,我留這里陪我閨女。”
“好。多陪陪她,反正二嫂你現在也腿腳不便…”說到這兒,楊若晴突然想起曹八妹的腿,于是又順帶跟王老漢這里求助。
王老漢讓曹八妹撩起褲腳,拆下紗布,看了眼傷口。
傷口是兩個不起眼的小口子,口子邊緣有點紅腫,敷了藥,現在紅腫有消散的趨勢。
“這是蛇咬的?還是閨女咬的?”楊永進之前只聽說曹八妹被咬了一口,但是沒有仔細追問,更顧不上去查看傷口。
“娘,這…這是我咬的?我,我記得…可是…”
繡紅也被那道留在娘腿上的傷口被嚇到了,自己的牙印咋是這樣的?果真,夢不是夢,是邪物附身…
曹八妹趕緊把褲腳放下去,遮住了自己的傷口。
“沒事了沒事了,問題不大…”
邪物都走了,接下來這點傷,慢慢養著唄!
楊若晴收回視線,轉過身跟王老漢說:“王老爹,當時咬傷后,我們請了村醫過來,是當做蛇毒來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