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近,池未晚發覺男人臉色泛白,流露著濃濃的病態,明顯不太一般。
早年,她作為女傭,留在薄夜白身旁,見過不少發病情況,要比遲薇了解一些。
“先生,心臟不舒服?是不是發病了…”
如此問著,池未晚走近,臉上滿是擔憂。
“無妨。”
便是薄夜白,神色透著一貫清冷。
先前,和禿鷲的交手,開始就已用上全力,才能一力壓制,透支一些心神。
無法避免,殘缺的身體,給予虛弱的反應。
原本,三天之期未到,不該回來江宅,只是在半路當中,知道池未晚的到來。
到底,還是回到江宅。
思及此,男人淡淡一瞥池未晚:“阿晚,你不該過來。”
聞言,池未晚呼吸一窒,不明男人具體意思,卻也從他眼中,看到一股子漠然。
但在同時,發現男人看到自己一點也不訝然,止不住一問:“先生,你知道…我在江宅?”
二樓之上,遲薇隱約聽到,瞥著男人默認,心思往下一沉。
也是,已經晚上,薄夜白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這時候。
如果說,沒有池未晚的原因,如何相信?
對此,薄夜白起先不曾回答,察覺一道視線,一直落在這里。
抬頭一看,隔著一段距離,少女身姿單薄,穿著一襲紅裙,明艷站在那里。
映著上方燈光,耀眼而又落寞。
在他看向她的瞬間,少女視線一轉,帶著幾分躲避。
“先生,我有點私事,想和你談談。只是…先生,你看著不太好,要不先回房休息?”
池未晚聲音一低,悄然這么開口,心中有點緊張。
從來,她看不懂先生,縱是存著自信,卻也一旦對上先生,總是喪失一些!
“上樓,書房談,別在這里。”
薄夜白倦怠開口,緩緩抬步上樓。
見狀,池未晚先是亦步亦趨,只在經過客廳中央,快步倒上一杯清茶,跟上男人的步伐。
“先生,喝點茶,緩解一下。”
池未晚說著,遞在薄夜白面前。
“不了。”
淡淡拒絕,薄夜白繼續走上樓。
便是池未晚,咬一咬唇瓣:“也好,這茶有點涼。先生,書房有沒有茶具,阿晚可以給你煮茶,就像從前一樣。”
說話間,薄夜白心跳忽快忽慢,有種窒息的難熬,恰逢走上二樓,和遲薇距離拉近。
偏偏,他不曾停留,甚至余光不看遲薇,繼續就要上樓,去到書房所在。
自始至終,遲薇看著一幕幕,便在這一刻,有點沉不住氣,聲音微微涼:“老師,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親口說的,三天之內…我不愿意,你不會見我?”
“現在呢,又算什么?距離三天,最少還有一天,你為什么出現!”
如果今晚上,池未晚不曾找上門,他必然不會出現。
既如此,他留著自己,又算什么?
莫不是…一如池未晚所言,真是為了泄欲!
彼時,薄夜白這才腳下一停,回頭深深望著少女:“大小姐,就這么…討厭我?不愿意見我…”
“是,我討厭你!薄夜白,我遲薇無比討厭你,討厭死你了!我不愿意見你,一點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