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及深思,薄夜白突然感興趣一般,低聲一問:“大小姐…安安,有多漂亮?”
遲薇一愣,先是生出一點惱怒,很快意識到,薄夜白無心一問,下巴微微一抬,透著幾分得意:“再漂亮,也沒我漂亮!”
睨著少女這副模樣,薄夜白薄唇微微一勾,褪去些許清冷:“嗯,我的大小姐,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孩子。”
聽著這句,遲薇呼吸一窒,臉頰生出熱意。
“安安的信,我回上一封,算是一種告別。”
卻在這時,薄夜白這么一說,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
仿佛于他而言,寫信六年的筆友,并不占什么分量!
“薄夜白,你要回什么?”
遲薇瞪大星眸,不由踱步上前,瞥著男人鋪平信紙,取出一支鋼筆。
寫信這種方式,實在過于的古老,真是難得一見。
彼此安好,勿再相見。
短短八字,薄夜白不曾避著遲薇,一筆一筆寫下。
“就這樣?不再多寫幾句…”
下意識,遲薇道出一句。
突然間,有種難言之感。
他在乎遲安好,她介意。
如今,他不在乎遲安好,還是不夠滿意…或許,因著這樣的他,給予一種涼薄之感!
整整六年,說斷就斷,毫無一點余地。
一時間,遲薇心里復雜,說不出什么感覺。
就好像,任何人,任何事物,從未在男人心上停留…包括自己!
“既然答應大小姐,以后不再聯系,這點…便已足夠。”
薄夜白說著折起信紙,隨手放在一旁。
旋即,再一看著少女:“這樣,大小姐可還滿意?”
遲薇咬著唇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胡亂點點頭。
繼而,薄夜白離開書桌,伸手牽起遲薇:“有點累,陪我回房休息。”
話頓,睨著少女還裹著被子,伸手想要抱起。
自然而然,遲薇回過神,連忙阻止一下:“你心臟不好,剛剛才服藥,我自己走,不用你抱…”
聽著這么一句,薄夜白也不勉強,率先走出書房。
剩下遲薇,沒有立刻上前,而是手心張開,露出當中照片。
突然間,心里止不住,生出一股子復雜。
重新回到房間,遲薇披著被子,看著薄夜白坐在那里,手上拿著一枝梅花。
梅花上泛著水滴,似乎剛剛遭到沖洗,愈發晶瑩透亮。
原本,男人就已容顏絕色,手執一枝梅花,映著修長大掌涔出幾分唯美,仿佛謫仙誤入凡塵。
遲薇剛一走近,薄夜白長臂一攬,然后抱著坐在腿上,梅花塞在她的掌心。
恍然間,感覺男人枕在她的肩上,縱是早已一再親密,遲薇還是臉頰一熱,隨口轉移下話題:“薄夜白,你摘的梅花?”
“嗯,給你摘的。”
薄夜白淡淡一回,嗓音微醺撩人,近在遲薇耳畔處,一時觸動心弦。
“給我?”
少女疑惑,一遍遍打量梅花,沒有什么印象。
“大小姐求著讓我摘梅花,還說…”
話到這里,薄夜白嗓音一淡,似乎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