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并非故意,齊墨遠和姜綰不會怪他沒把馬車趕好。
只是姜綰被齊墨遠抱在懷里,百般不適。
她臉頰微紅,掙扎道,“放開我。”
齊墨遠胳膊沒松,“你給我老實坐好,萬一磕傷碰壞了,你大哥二哥他們不會輕饒了我。”
姜綰,
這是有多怕她大哥二哥啊?
還是說被威脅了?
姜綰有點同情他了。
不過很快,姜綰就反應過來了,惱道,“你少糊弄我,你根本就不怕我大哥二哥他們!”
齊墨遠看著姜綰道,“誰說我不怕了?”
“你要怕,當初就不會寧死不娶我了,”姜綰戳穿他。
齊墨遠吶吶。
姜綰努力掰開他胳膊。
想糊弄她?
沒門兒!
不過門是沒有,窗戶還是有的。
齊墨遠的呼吸噴在姜綰的頸脖處,他道,“此一時彼一時,沒娶你,我只是靖安王世子,他們不敢明著針對我。”
“現在我成他們妹夫了,舅子揍妹夫是家事了,我能不怕嗎?”
姜綰聽得一笑,“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你是不是挺期待被我大哥他們揍的?”
齊墨遠,
看著姜綰那“再不放開我,我下次回門一定讓你掛彩”的眼神,齊墨遠默默的把胳膊松開了。
這女人是說的出就做的到的。
齊墨遠一放開,姜綰忙坐的遠遠的。
掀開車簾就看到暗衛走過來,姜綰問道,“前頭出什么事了?”
暗衛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道,“前頭…惜字齋又開張了。”
暗衛聲音有點飄。
不知道世子妃聽到這事什么感覺,反正他覺得有點丟人。
世子爺看到那兩本書,氣不打一處來,不許世子妃看話本子還不夠,讓他往大理寺跑一趟,查封惜字齋。
大理寺也不敢慢待,一大清早就把惜字齋查封了。
可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啊,就給惜字齋解封了。
而且這一查封一解封,《繡球記》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都知道《繡球記》是寫世子爺和世子妃的故事,搶著要買,這才把路給堵了。
姜綰倒沒什么感覺,她望著齊墨遠道,“你這個靖安王世子要查封惜字齋都辦不到,看來惜字齋的靠山不小啊。
齊墨遠看向暗衛,“你去大理寺查查,是誰在幫惜字齋。”
暗衛領命。
姜綰掀開車簾,下馬車逛街。
河間王府。
阮氏送姜綰和齊墨遠離開,邁步回春暉院。
剛走到院門口,一丫鬟跑過來,手里拿著兩本書道,“太太,奴婢在花園樹下的石頭上發現兩本書,不知道是誰放那兒的。”
“什么書?”阮氏隨口問道。
“奴婢不識字,”丫鬟聲音弱不可聞。
阮氏身后的丫鬟接過書,看到書名,便笑道,“是姑娘的話本子。”
“還是寫拋繡球的故事呢。”
阮氏來了興趣了,接過書邁步進院子。
屋內,姜老王妃在喝茶,見阮氏拿著書進來,笑道,“什么書這么好看,到我這里來還帶著?”
“是綰兒落在花園里的話本子,寫的也是拋繡球的故事,”阮氏笑道。
阮氏把話本子往前遞,姜老王妃把茶盞放下,伸手接過,笑道,“那我可得瞧瞧了。”
鬧街上。
姜綰帶著金兒從這個小攤子看到那個小攤子,但凡看上的,一個字:買。
小攤子上買的東西都便宜的很,工藝精巧,看的人愛不釋手。
很快,金兒兩只手就抱滿了東西,艱難道,“姑娘,拿不動了。”
姜綰一回頭,嚇了一跳。
她覺得自己還沒怎么買,怎么就這么多了?
金兒一扭脖子,下巴頂著的盒子掉在了地上。
姜綰彎腰撿起來,隨手塞給了齊墨遠,“你別光看著啊,多少幫忙拿一點兒。”
遠處,車夫停好馬車過來。
齊墨遠又隨手把東西扔給了車夫。
車夫,
金兒抱的胳膊酸,也一股腦的抱給了車夫,“送馬車上去,別丟了啊。”
叮囑完,姜綰已經走遠了。
金兒趕緊追上去。
姑娘失憶了,可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買東西。
不知道多逛逛街,會不會想起點什么來?
又逛了半條街,暗衛才回來。
翻身下馬,三兩步走到齊墨遠身側,稟告了幾句。
齊墨遠起初沒聽清楚,街上嘈雜,叫賣聲大,暗衛稟告聲又小。
齊墨遠看向暗衛,“你剛剛說是誰幫了惜字齋?”
暗衛忙道,“是二太太。”
齊墨遠眉頭一擰,“怎么會是二嬸?”
暗衛搖頭,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一個時辰前,二太太派人去大理寺傳話,讓大理寺把惜字齋的封條收回,大理寺不敢不照辦。”
民不告,官不究。
靖安王府說惜字齋含沙射影,敗壞靖安王府名聲,大理寺不敢不受理。
現在靖安王府要收回惜字齋的封條,大理寺也只能照辦。
齊墨遠眸光微沉。
暗衛東張西望,道,“世子妃呢?”
齊墨遠抬頭,哪還有姜綰和丫鬟的人影兒?
兩人往前找姜綰。
哪想到一直逛小攤子的姜綰和金兒進了綢緞鋪子,等她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找遠了。
“姑爺呢?”金兒東張西望。
“大概是等的無聊,找地方歇腳了吧,”姜綰隨口道。
“那咱們怎么辦?”金兒問道。
“就在這附近逛逛,等他來找我們。”
不知道他在哪里歇腳,貿然去找,只會越走越遠。
兩人繼續逛街,一路買買買,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不遠處金玉閣樓上一姑娘眼中。
“真是冤家路窄,出門總能遇到她!”那姑娘咬牙道。
眸光一瞥,看到一盆花卉,她嘴角微勾,低聲吩咐了丫鬟兩句。
丫鬟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等姜綰逛過來,要進金玉閣的時候,剛邁步上臺階。
突然——
樓上一盆花卉掉下來,啪嗒一下摔在她腳邊,嚇了姜綰一大跳。
姜綰嚇的臉色刷白,差一點點就要她的命了。
她連拍胸口,樓上有驚慌失措聲傳來,“姑娘,奴婢不小心把花盆撞掉下去了。”
“可砸到人了?”
有擔憂聲傳來。
姜綰抬頭,正好迎上一張嬌美的臉,隨即那張臉從擔憂變成厭惡,“是你!”
“可惜了,差一點就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