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一臉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紅梅腦袋都被沖的嗡嗡直叫喚。
金兒那臉上分明寫著:你猜的沒錯,你收買我,被我搶了的十顆金瓜子就在這匣子里,但混在金瓜子堆里,你分不清哪個是你的,哪個是我這些年攢的。
紅梅氣的五臟六腑都疼,明明都把人逮住了,卻又拿人無可奈何。
不止是無可奈何,金兒可不是好欺負的,在柏景軒里,被三房一小丫鬟這么逼迫,不把場子找回來,還怎么在柏景軒立威啊?
這不是丟她家姑娘的臉嗎?
紅梅要搜她的身,金兒要紅梅向她賠禮。
紅梅氣不過,道,“荷包明明就在她手里!”
姜綰笑了一聲,“怎么?搜過金兒的身和她的屋子還不夠,還想把我柏景軒搜個底朝天嗎?”
說著,眸光從齊萱兒臉上掃過。
那清涼不帶一絲熱氣的眸光,看的齊萱兒后背一涼,當即呵斥紅梅,“沒用的東西!連個荷包都能弄丟,還不敢緊給世子妃的丫鬟賠不是!”
紅梅咬著牙,憋著一肚子窩囊氣給金兒賠罪。
金兒輕哼一聲,道,“三姑娘的脾氣可真好,丫鬟弄丟那么貴重的荷包,非但沒責怪,還替她說情,要換做旁人,沒杖斃也打個半死了。”
紅梅臉色一白。
齊萱兒也有些下不來臺。
姜綰淡淡道,“若是荷包不確定是在柏景軒丟的,那就再去別處找找吧。”
丟下這一句,姜綰轉身回屋。
金兒昂著脖子跟著身后,那模樣是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回屋后,姜綰坐下,見金兒那模樣,她笑道,“到底怎么回事?那荷包呢?”
金兒捂嘴偷笑,道,“奴婢把荷包和金瓜子給姑娘看后,就回屋收起來了,那荷包我瞧著不喜歡,準備扔了,四兒覺得可惜,我就給她了。”
“這會兒四兒和荷包都不在柏景軒里。”
幸虧她嫌棄那荷包,做了處置,不然真被搜出來,就算她不心虛,但也夠丟臉啊。
她可是一個守規矩的好丫鬟,決計做不出搶人家荷包這樣的事。
看著金兒那眉飛色舞的小模樣,姜綰忍俊不禁。
只是高興了沒多會兒,外面跑進來一丫鬟,喘氣道,“世子妃,不好了,四兒撿了三姑娘丫鬟丟的荷包,被松齡堂的人扣下了。”
姜綰一口茶沒差點嗆死。
金兒眼睛睜圓。
怎么會這樣?!
四兒去還荷包,怎么會被松齡堂的人逮住?
老夫人看世子妃一向不順眼,四兒又是從河間王府帶來的丫鬟,落到松齡堂手里還能有活命?
雖然不知道四兒怎么被逮住的,但荷包是她給四兒的,萬一四兒怎么著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金兒跪下來求姜綰,姜綰都沒等她開口,“還不敢緊去松齡堂救人!”
主仆兩匆匆趕到松齡堂。
四兒那丫鬟跪在地上,一丫鬟正奮力的搶她手里的荷包。
四兒死死的抓著不放,那丫鬟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完一巴掌,又要賞一巴掌,手剛抬起來,一聲凌厲呵斥傳來,“住手!”
丫鬟見姜綰一臉怒色,抬起來的手連忙放下。
四兒跪在地上,丫鬟給的那一巴掌不輕,打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金兒去扶她,四兒委屈巴巴的,眼淚直往下掉。
可算是來了,再晚一會兒,她就扛不住了。
姜綰來了,陳媽媽從屋子里出來,道,“世子妃來的正好,有丫鬟瞧見三姑娘丟的雙面繡荷包在這丫鬟身上,想看看,這丫鬟死活不讓。”
姜綰看向四兒。
四兒被金兒攙扶著,哭道,“奴婢在來松齡堂前,是在柏景軒院門口的草蔓里撿到一雙面繡荷包,只是柏景軒除了表少爺,極少有人去,奴婢以為荷包是姑娘丟的,原想回去再交給姑娘…。”
“荷包奴婢一直藏在懷里,松齡堂的丫鬟說荷包是三姑娘丟的,里頭是十顆金瓜子,可奴婢撿到的荷包里只有幾錢碎銀子…。”
說著,四兒把之前捏的死死的荷包主動往前遞。
陳媽媽使了一記眼色,松齡堂的丫鬟就接過荷包,倒出來一看。
荷包里只有五錢碎銀子外加幾個銅板,一顆金瓜子也沒有。
姜綰看著那些銅板,望著陳媽媽。
陳媽媽一臉尷尬,她道,“這丫鬟也真是,荷包里沒有金瓜子,那便不是三姑娘丟的那只,怎么就死倔不給看呢?”
松齡堂執意要看荷包那是松齡堂不對,但這丫鬟巴掌挨的不冤,只要看一眼不就知道弄錯了?
四兒不是沒想過就把荷包給她們看,但她不知道荷包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齊萱兒有沒有在荷包里使壞,別看陳媽媽現在話說的好聽,真隨便讓她看了,估計要搜她的身,再不去柏景軒搜。
萬一打她板子,她不一定能忍得住不把金兒招出來。
她只能拖,拖到姜綰和金兒來救她。
陳媽媽三兩句話就把扣下金兒之過撇清,姜綰淡聲道,“三姑娘在我柏景軒丟了個雙面繡折枝梅花的荷包,四兒這丫鬟又湊巧在柏景軒外撿到了個一模一樣的,我想不會那么巧一天有兩個人丟一模一樣的荷包吧?”
“三姑娘的丫鬟說荷包里裝的是十顆金瓜子,我還真好奇金瓜子是怎么變成碎銀子的。”
清凌凌的聲音在院子里傳開。
那些圍觀的丫鬟婆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還用說嗎?
肯定是有人撒謊了啊。
見大家更懷疑齊萱兒的丫鬟一些,金兒有些想笑,更替四兒抱打不平,她道,“別是有人自己私吞了金瓜子,怕被主子察覺,就謊稱丟了。”
丫鬟把荷包還給四兒。
四兒正要伸手接。
畢竟那荷包里的錢是她的。
只是剛要碰到,就被姜綰叫住了,“四兒,把荷包交給陳媽媽。”
陳媽媽看著姜綰,姜綰笑道,“我素來不喜管這些瑣事,既然陳媽媽管了,就勞煩管到底,查清這荷包里到底裝的是金瓜子還是碎銀子,也好還我丫鬟一個清白。”
說完,姜綰看向金兒,“扶四兒回去上藥。”
看著姜綰離開,陳媽媽覺得手里的荷包燙手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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