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湊過來看了一眼藥方,她實在好奇鐵鷹開了什么方子啊。
老夫人手抖是中毒了,想辦法讓她服下解藥就成了,不需要開方子。
不過也不是不能開方子了,只是以老夫人的性子,鐵大夫是她的人,鐵大夫開的方子,她肯定會找大夫檢查再服用,一些調補方子,開好了,她不愿意,開的一般,又砸鐵大夫的招牌。
這方子還是不開為好。
現在鐵鷹卻開了張方子,姜綰必須得瞧瞧。
看了一眼,姜綰就服了。
她覺得鐵鷹不止出師了,而且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啊。
又是做噩夢,又是心病和心藥,這是把老夫人往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上面引,讓她懷疑自己手抖不是病,是遭報應了。
就沖老夫人刷白的臉色,絕對做了虧心事。
二太太猜測道,“可是上回老夫人做噩夢,要給人牽紅線的緣故?”
上回老夫人給清蘭郡主和順陽王牽紅線失敗,給齊墨銘和蕭柔也沒成功,后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府里沒定親的就只有三房一雙兒女了。
二太太提起這事,三太太心頭突的一下跳了,這是把主意打到她女兒頭上了呢,她和二太太偷清蘭郡主的陪嫁,被奪了誥命封號,以前有意娶她女兒的人看到她都躲的遠遠的,羞于她為伍。
這時候給她女兒定親,能是什么好人家?!
老夫人靠著大迎枕,心力交瘁,抬手道,“我乏了,都退下吧。”
二太太討了個沒趣,這么好拿捏三房的機會,難道就這么白白錯失嗎?
老夫人是不喜三房,可眼下她兩只胳膊就像是廢了一般,再加上被放了半茶盞的血,她連喘氣都困難了,哪還管得了那么多?
出了松齡堂,沒走幾十步,那邊過來一丫鬟道,“不好了,二少爺三少爺被人給打了!”
二太太愣了下,梅側妃先道,“被誰給打了?!”
“奴,奴婢不知,”丫鬟搖頭道。
二太太抬腳往前走。
姜綰好奇,跟去看熱鬧。
沒到二門,就看到小廝扶著齊墨銘和齊墨城過來,兩人捂臉的捂臉,捂胸口的捂胸口,被打的有點慘。
這兩人剛剛不還在老夫人屋子里嗎,這一會兒功夫就出府了?還被人打成這樣?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靖安王府附近揍他們啊?
“是誰揍你們的?”二太太問道。
齊墨城搖頭,“娘,我后背疼,你讓我回屋躺著歇會兒吧。”
顯然不欲多說。
二太太一邊差人請大夫,一邊讓小廝扶好,匆匆回西院。
熱鬧只能看一半,姜綰就回柏景軒了。
金兒站在窗戶旁東張西望,姜綰笑道,“沒那么快回來。”
金兒紅著小臉道,“我只是好奇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膽量亂說話,也不怕壞姑娘的事。”
的確,鐵鷹的膽子不小,但他應該是有把握的。
不是辦事面面俱到,祖父也不會把他送來給她使喚。
半個時辰后,鐵鷹才回來,姜綰見了道,“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只是去鋪子上把易容面具撕下來,換上暗衛的打扮就能回府了,不需要耽擱這么久。
鐵鷹道,“和二少爺三少爺比劃了下,耽擱了些時間。”
姜綰愣住,“他們兩是你打的?”
鐵鷹點頭。
齊墨遠送他出府后,鐵鷹就發現齊墨銘和齊墨城暗中跟著他了。
應該是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腳,或者挾持他另有所圖。
出了靖安王府這條街,鐵鷹就讓他們現身了,兩人蒙著面巾,鐵鷹下手就不留情了,知道他們是誰,他只揍了人,都沒揭穿人家的身份。
倒不是他心慈手軟,實在人家是王爺的兒子,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姜綰臉色微寒,鐵鷹請罪道,“屬下擅作主張,亂開藥方,還請世子妃責罰。”
鐵風待在樹上,覺得鐵鷹很欠揍。
他這是請罪嗎?
分明是在討賞。
屬下隨機應變,對癥下藥,還請世子妃嘉獎。
姜綰笑道,“我相信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不會這么做,那藥方開的不錯,是跟誰學的?”
鐵鷹心虛啊。
他是有幾分把握,但遠沒有十分,至多七分。
他就是想驗證下大掌柜的猜測,王爺生母是老夫人嫡親的姐姐,要是她的死真的和蕭家和老夫人有關,如果蕭大姑娘口中的六親不認是指這件,怎么可能不愧疚做噩夢?
不過這還只是大掌柜的猜測,鐵鷹不敢透露給姜綰知道,怕她去問姜老王爺,便道,“以前離京辦差,看過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給人開方子,神神叨叨的,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姜綰,“…。”
齊墨遠坐在一旁,笑道,“看來以后讓他裝道士,一定比裝大夫手到擒來。”
鐵鷹,“…。”
不好。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再說齊墨銘,被打的有點慘,大夫請來給他治傷,見是他都有點懵,昨個兒還意氣風發的娶妻,這才過了一天,就這么狼狽了?
也不知道是誰打的,下手委實有點狠了,沒個三五日好不了。
大夫開了藥,梅側妃拿錢打點大夫,讓大夫嘴巴嚴點,才成親的人就被打了,面上無光。
送走大夫,梅側妃忍不住瞪兒子道,“沒事你跟蹤人家鐵大夫做什么?”
齊墨銘憋悶道,“我這不是想還護國公府一份人情嗎?”
梅側妃冷聲道,“護國公府哪有那么好心幫你,不過是想坐收漁翁之力罷了,你武功不弱,那鐵大夫居然能把你傷成這樣。”
豈止是武功不弱啊,他們二對一,都沒把人拿下,這回臉是丟大了,幸好有人過來,鐵大夫沒揭他們的面紗,不然鬧到父王面前,少不了要跪佛堂,齊墨銘道,“鐵大夫招式凌厲,給我的感覺不像個濟世救人的大夫,更像是個殺手。”
梅側妃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沒點真本事,鐵大夫敢隨便開口給人治病就收五萬兩嗎?
豫國公府和護國公府的錢是那么好拿的嗎?
她的注意力在別的事上,“幸虧老夫人病了,不然你這樣子怎么陪安陽縣主進宮謝太皇太后賜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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