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準許順陽王進軍營,到王爺麾下歷練,消息傳回府,王妃大松了口氣,王爺下朝回來,王妃就去了書房。
看到王妃,王爺著實有些詫異,他以為王妃去護國公府看順陽王了。
嗯,王妃是很想去,但護國公夫人太過向著二太太了,之前她懷身孕是假,去哪兒都放心,現在卻是不敢了。
看著王爺,王妃道,“曜兒去軍營,我倒是放心,可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還有世子妃和遠兒,接連遇刺,刺客至今也未抓住…。”
別說殺姜綰和齊墨遠的刺客了,就是要王爺命的刺客也沒逮著啊。
王爺望著王妃道,“順陽王進了軍營,可保他無虞,你盯著禮部籌備他和龐大姑娘的喜宴,若是刺客賊心不死,倒是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王妃是希望順陽王和龐嫣早點成親,可如今順陽王府被燒了,她沒去順陽王府看,但趙管事去了,順陽王住的正屋燒沒了,重建最快也要兩個月。
不過準備聘禮,籌備喜宴也要時間,兩個月王妃等的起。
只是王妃有這份耐心,王爺沒有,龐大姑娘一日不出嫁,他就沒法安心。
王爺還趕著去軍營,王妃沒待一會兒便回天香院了。
到了傍晚,姜綰吃過晚飯后,和齊墨遠去偏院給柳大少爺治腿。
經過這些天的治療,柳大少爺的腿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姜綰也用不著每天來給他施針,隔一兩日來一回。
姜綰和齊墨遠靠近屋子,便聽到屋子里在說笑,檀越道,“忘了說了,這兩日我大表哥也要入軍營歷練了,倒是能和你們做個伴。”
傅景修身子一怔,手里的茶盞一斜,哐當一下摔在了地上。
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眸光都吸引了過去。
檀越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景修,我大表哥入軍營歷練,你怎么這么大反應?”
“沒…。”
傅景修忙搖頭,“我只是突然手發麻了。”
真是要了命了。
為了躲順陽王都躲到軍營去了,結果人家要搬軍營去住了。
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能保證不會露餡啊。
傅景修急的坐不住凳子。
他這樣子哪像是手麻了,倒更像是坐在了針板上。
檀越不放心,正好見姜綰進來,還看著傅景修,他道,“表嫂來的正好,可以讓表嫂給你瞧瞧為什么突然手發麻。”
傅景修道,“不,不用這么麻煩吧?”
姜綰笑道,“這有什么麻煩的?”
檀越提議,姜綰同意,傅景修不讓把脈都不行了。
他露出手腕,姜綰搭在他脈搏上,把的時間越久,脈象越亂,倒不是病了,是太過緊張。
姜綰覺得奇怪,傅二少爺和順陽王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順陽王進軍營歷練,他有必要這么害怕嗎?這都怕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了。
姜綰沒問,人家要是肯說,就不會撒謊說手麻了,她道,“許是累著了,沒什么大礙。”
傅景修道謝,姜綰給柳大少爺診脈,然后在他腿上施針。
等把銀針扎好,姜綰拿出一張圖紙遞給柳大少爺道,“剛畫的圖紙,我就不麻煩下人去定制再給柳大少爺你送來了,你讓小廝照著圖紙做個拐杖,這兩日就可以練習走路了。”
柳大少爺接圖紙的手都在顫抖。
他也覺得自己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但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冒然走動,會讓好不容易才恢復的腿再次受傷,可他又不敢問,只能忍著。
如今…總算是又能走路了…
柳大少爺鼻子酸澀,哽咽的連道謝都說不出來。
傅景修和檀越都在為柳大少爺即將恢復而高興,只有傅景修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
姜綰離開的時候,眸光還從他臉上掃過,出了偏院,姜綰望著齊墨遠道,“你有沒有覺得傅二少爺很怕順陽王?”
齊墨遠輕點頭,“自打順陽王回京,傅二少爺的行為舉止確實有些奇怪。”
雖然傅大少爺只是傅家收養的義子,但傅景修很依賴傅景元,傅景元要遠比傅景修有膽識也更有主見些。
傅景元拒絕王爺的提議入軍營,可最后讓傅景元入軍營的是傅景修。
還有順陽王回京之后,傅景修兩次遇刺,還在花樓當眾吃了一只烤羊羔,把自己撐到吐…
禹州雖然比不上京都繁華,卻也不是小地方,他如今住在靖安王府,和檀越同進同出,進花樓不找姑娘,只吃烤羊羔,必定會惹人非議。
傅景修是懂禮之人,按理他不會在人府上做客的時候做這樣惹人非議的事,尤其當時他們應該還在躲刺客。
不該做的事卻做了,說明當時他們不得不這么做…
想到這里,齊墨遠身子一怔。
那羊肉是吃給刺客看的!
傅景修為什么要當著刺客的面狂吃羊肉?
還有他那么懼怕順陽王…
一個大膽的猜測同時在齊墨遠和姜綰心底閃過,兩人互望一眼,從彼此眼底看到了不敢置信。
兩人都覺得這猜測有點荒誕。
他們可以懷疑順陽王是假的。
可傅景修怎么會知道順陽王是假的,還知道刺客是順陽王派去要他命的,他那么怕和順陽王接觸,除非他手里有順陽王的把柄,怕被滅口。
想到什么,姜綰猛然抬頭望著齊墨遠,“傅大少爺不是傅家親生,他也吃不得羊肉,你說他會不會才是你的親表哥?”
齊墨遠望著姜綰,“如果是,為什么傅二少爺不說?”
姜綰被問啞巴了。
也是。
傅景元要是順陽王,傅景修不應該選擇隱瞞,傅家對順陽王有恩,這對他對傅家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姜綰往前走,揣測道,“難道是怕說了沒人信,反而招惹上護國公,給傅家惹禍上身?”
除了這個理由,姜綰想不到別的了。
姜綰覺得這個猜測站的住腳,順陽王不止對羊肉過敏,還有先皇賞賜的玉佩,傅大少爺要想證明自己的身份,除非他能拿出更明確的證據。
傅景修選擇隱瞞,應該是沒有其他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