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氣的唇瓣都在顫抖。
她就說王爺王妃他們怎么那么好說話,老夫人都沒有出面把這事壓下來,他們就坑了豫國公府五萬兩就息事寧人了。
清蘭郡主還在王府大門口當著那么多人成全她女兒和豫國公世子,還要豫國公世子善待她女兒。
誰想到寬厚的背后竟然是這般陰狠歹毒!
豫國公世子被他們毒的不舉了,她女兒嫁過去就是守活寡啊!
二太太氣的站起身來,許是起猛了,也有可能是氣大了,結果眼前一黑,半天都看不見地。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扶我去你祖母那兒。”
齊萱兒有些不愿意去,這事告訴自己親娘都覺得丟人了,何況是說與老夫人聽。
但她也知道,除了老夫人,這府里沒人能逼齊墨遠幫豫國公世子。
治不好豫國公世子,她這輩子還有什么指望?
豫國公夫人的態度都擺在臉上了,她兒子好了,只要她生下兒子,她兒子一輩子不納妾,可要是治不好,她這輩子休想有好日子過,當初勾引她兒子就該想過會有這樣的下場!
豫國公夫人把過錯一股腦都摁在了齊萱兒頭上,齊萱兒是有苦都說不出。
說了又怎么樣,她已經是豫國公世子的人,也嫁進了豫國公府。
沒法說服大伯父出面,僅憑著她爹娘又能給她做什么主?
不過病總是要治好的,豫國公夫人敢和她食言,豫國公世子敢和丫鬟勾三搭四,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廢了她!
齊萱兒扶著二太太去了松齡堂。
她們剛走沒多會兒就又回來了,而且還一臉怒色,松齡堂的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二太太把豫國公世子的事和老夫人一說,老夫人臉也陰沉沉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沒有用這么陰損的招害人了。
“去把世子和世子妃找來!”
可憐姜綰在花園多轉了回來,剛回柏景軒,還沒和齊墨遠說上話,傳話丫鬟就到了。
齊墨遠看著姜綰,“出什么事了?”
姜綰眉頭微皺,譏諷道,“總不會是讓你我也聊表心意吧?”
齊墨遠一頭霧水。
姜綰道,“二姑娘陪嫁摔毀了,老夫人怕她受委屈,給了她五千兩,逼著三太太給了三千兩,母妃掏了四千兩。”
雖然老夫人也看了她一眼,但姜綰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老夫人知道姜綰不會給,畢竟姜綰是要開三間鋪子的人,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按理在屋子里沒提,就不會讓丫鬟來找他們了啊。
可直接告訴他們,老夫人找他們去絕對沒好事,有好事也輪不著她和齊墨遠啊。
雖然不情愿去,但老夫人畢竟還是老夫人,不去也得去啊。
兩人閑庭漫步往松齡堂走,傳話丫鬟幾次催,姜綰笑道,“腿酸呢,下回事急,記得備上軟轎。”
被人抬著走,別說走快點,就是飛她都可以。
丫鬟嘴角抽了下,不敢再催了,她多催也是為了世子爺和世子妃好,老夫人脾氣不是很好,氣頭上就更差了,去晚了可能會挨訓。
姜綰和齊墨遠進屋的時候,老夫人一張臉鐵青,那眼神冷的幾乎要把人凍成冰雕。
兩人上前,給老夫人請安,姜綰道,“不知老夫人這么急的找我們來是?”
老夫人還未說話,二太太先道,“你們好狠的心,敗壞了萱兒的清譽還不夠,還要毀她一輩子?!”
齊墨遠眉頭一皺,不明所以。
姜綰瞬間就明白了。
沒辦法,藥是她調制的,沒人比她更清楚藥效和后遺癥了,只是沒想到這問責會來的這么快。
但該裝傻的時候是要堅定不移的裝傻的,“二嬸的話,我們聽不明白,我們什么時候時候敗壞二姑娘的清譽了?又是怎么毀她一輩子的?”
二太太氣的咬牙,“你們少跟我們裝糊涂!”
“當日在護國寺,豫國公世子不是你們給他下的藥嗎?!”
姜綰臉色一冷,“二嬸慎言,捉奸捉雙,捉賊拿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
“豫國公世子被人下藥的事,要有憑證,大可以去府衙狀告,若真是我和相公,朝廷律法絕不會姑息。”
“二嬸這樣空口白牙的指責,我們拒不接受!”
姜綰還從來沒有這么睜著眼睛說過瞎話,簡直不要太理直氣壯了。
有本事就去狀告。
不鬧大,只是這樣私底下問責,他們是不會給答復的,畢竟他們是收了封口費的,得口嚴啊。
二太太氣的摑掌姜綰的心都有了,幾乎可以說,姜綰要不是河間王府的女兒,她就真動手了。
但她好歹有幾分理智,她要敢打姜綰一巴掌,河間王府絕對會剁掉她一只手。
二太太氣道,“你要毀了我女兒一輩子才甘心嗎?!”
姜綰有些惱了,但她就是絕口不提齊萱兒和豫國公世子要聯手謀害清蘭郡主的事,她道,“這話二嬸說一遍,我忍了,再說,我們就府衙見了!”
“即便你是長輩,也沒有這樣信口摁罪名的!”
說完,姜綰看向老夫人,“二嬸就這么污蔑我和相公,老夫人也不管管她嗎?”
老夫人叫他們來是為了給齊萱兒出頭的,結果姜綰要老夫人給她做主了。
老夫人氣的渾身直哆嗦。
陳媽媽是唯一留在屋子里的外人,她道,“世子妃,你少說兩句。”
姜綰嘴角勾起一抹冷弧,“被人污蔑了,還不讓反駁了嗎?”
齊墨遠牽過姜綰的手,道,“二嬸是病糊涂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我們走。”
二太太幾乎要氣撅過去了。
只是她既然來了,事情沒解決,哪能放他們走啊。
陳媽媽自知失言,趕緊過來阻攔道,“是奴婢嘴笨不會說話,還請世子妃見諒。”
齊墨遠淡漠道,“二嬸找錯了人,我們就是留下也無濟于事。”
他和姜綰互望一眼。
雖然誰也沒說話,但都從彼此眸底看到了默契。
這事他們是要否認到底的,怎么著也不能落人話柄啊,畢竟豫國公府付了五萬兩的封口費,不掏錢解口,事情的真相就得爛在他們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