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高興的合不攏嘴,又擔心是在做夢,“怎么突然就定親了?”
丫鬟搖頭。
怎么定親的她不知道,一得知這好消息就趕緊來稟告了。
這個消息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把阮氏砸的暈暈乎乎的,也把她還在等李太醫來給姜綰治病的事給砸到了九霄云外。
迫切的想知道經過,阮氏起身走了。
姜綰坐在小榻上沒動,金兒湊上前,一雙手在她跟前搖晃,眼睛閃亮亮的,“姑娘,你是高興傻了嗎?”
高興個毛線啊。
她現在只想哭!
靖安王府是多想不開和她定親?
早同意娶了,姜七姑娘也不用尋死,她可能就不用穿越了。
想到姜七姑娘尋死,姜綰心咯噔一下跳了。
可千萬別是因為她投湖自盡,靖安王府出于同情心才定親的。
這樣的同情心,能不能收回去,她真的不需要啊。
不放心,姜綰也起身出了門。
她一路小跑,跟在阮氏身后進的屋。
才繞過屏風,阮氏就迫不及待道,“靖安王府不是說狩獵過后在再商議嗎,怎么突然答應了?”
姜老王妃失笑,“除非邊關打仗,否則沒什么事比綰兒的終身大事更讓老王爺上心了,若不是靖安王昨兒是真有急事要忙,他可能昨兒就商議了。”
阮氏坐下后,側身望著姜老王妃,“那靖安王府提什么要求了?”
姜綰,“…。”
問的這么自然,姜綰臉火辣辣的燒疼。
她摸著自己發燙的臉。
這絕對是姜七姑娘的羞愧,不是她的。
姜老王妃多看了阮氏一眼,眉頭皺了皺,真是高興昏了頭了,就算她也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但綰兒還在這兒站著呢。
阮氏隨著姜老王妃的眸光才發現姜綰,她一路走的快,根本沒發現姜綰就跟在她身后。
“綰兒氣色大好,身子沒什么不舒服了吧?”姜老王妃慈藹道。
姜綰上前福身見禮,“讓祖母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
“過來,到祖母這里來坐,”姜老王妃招手道。
姜綰上前挨著她,姜老王妃笑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樁親事能成,是咱們綰兒的福氣到了,也是靖安王世子的福氣,就是這失憶什么時候才能好,這見著祖母都不親了。”
姜綰靠著姜老王妃,沒有說話。
她怕多說多錯。
五太太笑道,“咱們綰兒不是生分了,這是害羞了,瞧這小臉蛋紅的。”
姜老王妃也笑了,“比抹了胭脂還好看。”
姜綰嬌羞不語。
這么明著轉移話題,看來靖安王府不止有要求,還要求不少呢。
不過也是,這么委屈人家靖安王世子,不多提點要求她都要替人家抱打不平了。
提到姜綰的病,阮氏皺眉道,“一早就派人去請李太醫了,怎么到這會兒還沒來?”
“許是有事耽擱了,我瞧著綰兒精神不錯,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五太太笑道。
姜老王妃手里端著茶盞道,“昨兒老王爺撞傷了李太醫的額頭,雖然李太醫說沒事,但他救了綰兒一命,記得備份厚禮親自登門賠禮道謝。”
阮氏點頭記下。
姜綰就挨著姜老王妃坐著,陪她說話。
姜老王妃眼里流露一抹詫異和欣喜,拍著姜綰的手道,“經了這一遭,綰兒好像長大了不少。”
姜綰懵的厲害。
怎么就看出來她長大了不少,她什么都沒說啊。
她現在就想知道以前的姜七姑娘是有多任性啊,她這么很平常都讓人覺得她長進了不少。
姜綰沒有走,她打算就在這里等李太醫,想辦法讓李太醫改口說她的失憶是悲痛刺激的,而非是撞傷,這樣就不用施針了。
只是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李太醫遲遲沒來,這回連姜老王妃都皺眉了。
李太醫就算有更急的病人,來不了河間王府,也會派人來知會一聲,以免貽誤病情,這人不來也不派人來說一聲,可別是李太醫出事了。
“派人去問問,”姜老王妃道。
丫鬟剛要出去,一小廝跑進來,氣喘吁吁道,“老王妃,李太醫來不了了,靖安王在狩獵場遇刺,李太醫趕去狩獵場救他了。”
嘩啦!
一盆冷水潑下來,姜老王妃心都掉進了冰窟窿。
皇上狩獵,至少會帶兩名太醫隨行,還派人找李太醫去,這說明兩位太醫都救不了靖安王啊。
靖安王世子才和姜綰定親,靖安王就出事了,這樁親事難保不會再起波瀾,最后空歡喜一場。
萬一這親事退了,靖安王沒事便罷。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姜綰這輩子可能真就嫁不出去了。
“快派人去打聽清楚,”姜老王妃急道。
姜綰抬手扶額。
靖安王這父子倆真是夠了。
兒子倒霉還沒結束,爹又接著倒霉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又要卷進一場流言蜚語的漩渦了。
姜老王妃飛快的撥弄佛珠祈禱靖安王沒事。
所有人都在等消息,只是狩獵場離的遠,消息傳回來也慢,反倒是姜大少爺他們幾個回來了。
一個個鼻青臉腫。
站在屋子里,是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阮氏看看兒子,看看侄兒,頭疼道,“這一個個是怎么了?又和人打架了?”
“走之前不是一再叮囑你們凡事多忍著點嗎?”
姜楓摸著嘴角沒說話。
姜四少爺姜麟忍不住道,“要是能忍住,我們也不想打架,他們居然說綰兒晦氣,一定親就導致靖安王倒霉了。”
罵他們,他們能忍。
可這么說姜綰,誰能忍啊?
沖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只是前幾天姜綰拋繡球招親,他們用繡球打了不少世家子弟,有些人臉上的淤青還沒消完。
一肚子邪火正愁找不到機會出,他們一動手,有仇的沒仇的,蜂擁而上。
從他們臉上的傷就能看出來當時打的有多激烈了。
不過姜楓他們都是皮外傷,姜綰更關心的是,“靖安王傷的有多重?”
姜麟搖頭,“我沒見著他,大哥去看了。”
姜楓回道,“靖安王傷的倒不重,只是刺客的劍上抹了毒,只要抓到刺客拿到解藥,就是點皮外傷。”
姜楓盡量說的輕,免得大家擔心。
但狩獵場守衛嚴明,刺客都混了進去,靖安王武功高強,難有敵手,卻被刺客傷了,想抓刺客談何容易?
萬一是死士,即便抓到了,只怕也嘴硬問不出來。
再者既然存了心下毒,誰會把解藥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