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避開兩只惡靈,吹了個口哨。四周的魔獸躁動起來,然后同時沖上來。
氣勢洶洶,地面都在顫抖。
初箏抬手一揮,隱在暗處的惡靈瘋擁而出,與魔獸動上手。
魔獸皮糙肉厚不好對付,惡靈可以隱藏身形也不是什么善茬,這兩個物種動手一般不會有什么結果。
但是…
但是惡靈手里有驚破煉制的毒藥。
魔獸扛得住惡靈的物理攻擊,卻扛不住毒藥攻擊。
男人:“…”
初箏把驚破放進棺材里,布上銀線做防御,左右偏下腦袋,捏著手腕,朝著戰場中過去。
忘川河靜靜的從樹林中流淌而過,那些樹木仿佛是長在忘川河中。
河面不時有惡靈浮上來,透著一股詭異。
在距離忘川河幾十米的地方,魔獸躺了一地,惡靈們正在魔獸尸體上蹦迪狂歡。
中間那座棺材堆積起來的小山已經塌了,隱約露出底部的巨大刻有圖案的黑色臺子。
小姑娘用腳踹開邊緣的一些雜物,彎腰觀察片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惡靈拖著一個男人上前,扔在她腳邊。
男人面具已經沒了,露出那張不算特別起眼的臉。
就這樣子扔在路人里都找不出來,還非得學別人戴個面具。
有必要嗎?
男人:“!!!”那不就是因為別人認不出來才戴面具好有辨識度的嗎?
初箏將腳往旁邊的雜物上一踩,胳膊肘撐著膝蓋,土匪進村的霸氣姿勢:“來,說出你的故事。”
男人:“…”你踏馬羞辱誰呢!
為什么他現在會在這里!
這和他預料的不一樣!
為什么他召喚出來的魔靈,會這么厲害!
男人自己想著想著,突然把自己給氣吐血了。
初箏:“!!!”
我可沒動手!
男人就是五音鎮那群人撈出來的東西,據他自己說,在幾百年前,他也是個大人物。
因為壞事干多了,被大陸上的修士合力殺了。
不過男人說他們是為了得到他手里的力量。
那群殺了他的修士,為了防止他詐尸,還設了個法陣,將他徹底鎮壓。
那個地方正好就是五音鎮,不過他那個年代,那里什么都沒有。
這一鎮壓就是千余年,直到他再次被人撈出來。
那群人不知道哪里得來的消息,找到鎮壓他的地方。
可能是時間太久,鎮壓的力量已經減弱很多,他竟然可以和他們說上話。
所以…
他教他們怎么破陣,如何救他出去。
男人知道五音鎮連接著忘川河,讓他們尋了忘川樹種,又布下截斷忘川河的大陣。
忘川河斷流,大陸上的靈體,到了這里,就無法在前進,更抵達不了陰間。
而他靠著吸收靈體的力量,恢復實力。
不過這件事那些人都不知道,他們以為只是為了困住五音鎮的那些靈體。
這里面當然有他做的手腳,那群人離開過一次,離開沒多久就出了問題,他讓那群人以為是五音鎮靈體的詛咒,所以他們很快就信了他的話,按照他的要求布下截斷忘川河的法陣。
離開這里后,這群人的目的也逐漸顯露出來。
還是為了當年他得到的力量。
當時他剛出來,十分虛弱,自然不能和這群人硬碰硬。
所以他讓他們內訌了。
至于他最后為什么會在絕醫樓的原因也很簡單。
當時那群人只有一個絕醫樓的人,巧合的是那是他的后代子嗣。
這一點他是完全沒想到的,不過有血脈關系,當然得選自己的種了。
…這大概就是敗給了血緣。
驚破是他一早就選好的人,他太適合做他的容器。
是的,他沒有身體。
現在用的這個身體也是別人的,而且不能支撐太久,很快就會腐爛,他就不得繼續尋找下一個。
但是驚破不一樣,他從小就多病多災,被靈體們覬覦,時時刻刻想取而代之。
他是一個絕佳的身體。
不過他身體似乎被人下了禁制,在十六歲之前,都會保護他,即便是他也沒辦法強行奪走。
眼看驚破年紀要到了,他能感覺到驚破身上的禁制越來越弱,他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誰知道驚破竟然要被趕出絕醫樓。
和他有血緣關系的那位只是絕醫樓的一個地位較高的人,并不是樓主。
驚破是樓主的弟子,樓主下令,絕醫樓里誰敢違背?
不過他運氣很好,驚破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那個時候他身上的禁制依然在,他只能先給他身體里留了點東西,將他送出去。
畢竟他待的地方,不太適合他生存。
他本該在他十六歲就去取他的身體,可惜出了一點意外。
而召喚初箏,就是為了他的千秋大業,成為九州大陸第一人。
讓當年那些合力殺他的人看看,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他們早死了。”初箏忍不住插話。
男人被打斷,不滿的瞪初箏:“這是重點嗎?”
“不是嗎?”你自己說要讓當年殺你的人看看,他們都死了,還怎么看?
男人:“…”
他的力量有一部分就是可以控制魔獸,但是魔獸有很大一部分不在九州大陸。
它們在另外一個空間。
他需要打開那個空間,放出更多的魔獸。
他一開始是打算自己搞,可惜搞了半天,連個縫隙都沒撬開。
九州大陸的力量無法做到。
后來他就發現了魔靈,魔靈的力量特別,也許可以做到。
為了找到召喚魔靈的方法,他也用了很久。
然后就是召喚…
每次召喚都需要一個少女做祭,如果成功棺材里的人就會變成魔靈。
可是每次都是棺材里的少女死得面目全非,以失敗告終。
直到他召喚到了沉音。
那口黑色棺材憑空出現,與之同時消失的是那口作為祭品的棺材。
魔靈很聽話,執行他的命令。
可是后面突然失去了聯系…
不過也沒關系,基本都已經完成,魔靈的作用也不大了。
然后…
就是初箏經歷的一切。
“為什么不殺我?”
“…誰敢殺魔靈?”男人面色難看,以‘你是不是釣魚執法’的眼神看她:“誰能殺死魔靈!”
更別說他和魔靈之間還有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