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還要吃這么一路的營養劑,初箏心情就很差。
小九感覺到初箏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也不敢招惹她,默默的坐在對面吸營養劑。
她什么都吃過,這樣的味道其實算得上好的。
“哎,老板,你看。”
回去的路上,小九突然指著前方。
這是一條走廊,旁邊就是膠囊艙,為了更多的人能上船,空間其實十分狹隘。
走廊上零零散散的有人,不是透氣就是聊天,因此空間更小。
而此時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熟悉的人。
碰瓷的!
老頭坐在那邊的休息椅上,看上去有些不舒服,誰知道面前還站著個青年,叉腰指著老頭說著什么。
老頭幾次想離開,都被青年推搡回去。
“呸,老不死的!讓你多管閑事,你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么不行了?”
青年罵著不解氣,伸手想打老頭。
手剛揚起,就被人拉住。
青年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東西突然巔轉,后背砸在金屬地面上,冰冷的痛感傳遍全身。
“哎喲!”
青年慘叫一聲。
“誰啊!”青年怒道:“哪個不長眼的!”
“長了。不長怎么看得見你,打得著你。”
清清淡淡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青年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冷冽如霜雪的眸。
他心底莫名咯噔一下,宛如突然間墜入冰窖。
那雙眼睛的主人,突然兇巴巴的威脅:“還不走,不想長眼睛?”
“你…”
“我什么?”
青年怵初箏身上的氣勢,想要叫囂,臺詞滾到嘴邊,舌頭跟打結似的,怎么都說不出來。
總覺得自己氣勢剛醞釀起來,就在對方的一個眼神里分崩離析。
青年捂著摔疼的腰,爬起來:“你給我等著!”
臨走前一定要放句話,顯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慫。
休息椅上的老頭,此時正捂著胸口,眼底有看見初箏的意外,也有感激。
“謝謝…謝謝你啊小姑娘。”
“嗯。”
初箏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她走得快,后面老頭似乎叫了她一聲,不過因為身體抱恙,并沒有追上來。
初箏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幾天后,她又在餐廳碰上了這老頭。
老頭還慢吞吞的走過來,坐到她對面。
小九張下唇,往旁邊縮了縮。
“上次的事,多謝小姑娘了。”老頭道:“我叫陳君庭。”
初箏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冷不淡的道:“初箏。”
陳君庭問清楚是哪兩個字,笑著贊賞:“不錯的名字。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主星。”
“老板!”
小九和初箏同時出聲,她頭疼的捂額。
這種事怎么能隨便給一個陌生人說?!
初箏看她,臉上仿佛寫著:不能說嗎?
陳君庭愣了下,倒沒露出什么情緒來,只是道:“到主星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到帝國學院來找我,報我名字就可以了。”
陳君庭年紀這么大,肯定不是學生,那就是帝國學院的導師。
但是…
小九怒道:“帝國學院?你誆我們呢?”
帝國學院的導師,能坐黑船?
要么是這個世界瘋了。
要么就是這個人瘋了!
陳君庭尷尬:“小兄弟,我沒誆你…”
“誰是小兄弟!”小九挺了挺并沒多大的小胸脯:“我是女孩子!”
陳君庭:“…”
小九一頭利索的短發,年紀也不大,說話聲沒有女孩子那種細聲細氣的溫婉,帶著幾分男孩子的豪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娃娃。
“對不起。”陳君庭很誠懇的道歉。
小九哼一聲。
老板怎么就能一眼認出來她是女孩子!
果然人不能比。
還是老板好。
有錢。
陳君庭說他現在沒辦法還初箏的相助的情,讓她有事到帝國學院去找她。
小九完全不信。
“你要是帝國學院的人,怎么坐黑船?”
陳君庭:“出了一些事,不方便說明。”
小九更加不信,湊到初箏那邊:“老板,他肯定騙你的。我們怎么可能運氣那么好,隨便一撿,就能撿到帝國學院的人。”
初箏思索下:“我想進帝國學院也可以?”
謝婉婉最后就是去的帝國學院。
她肯定也是要去的。
不然怎么做…做好人。
小九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是一個敢吹,一個敢接啊!!
老板你現在身份芯片都還沒搞定!!
陳君庭愣了下,道:“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若是能通過帝國學院的考核,帝國學院自然歡迎你。”
“那你的推薦信有什么用?”小九翻個白眼。
陳君庭被當成騙子,心情也有些復雜,他道:“帝國學院招生三年一次,今年剛招過生。但是有推薦信隨時都可以進行考核入學,不用等三年后。”
而且這是他寫的推薦信,代表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帝國里多少人想要他寫一封推薦信啊!!
現在竟然被人如此不屑。
陳君庭心里苦啊。
還有苦不能言。
初箏沒什么表示,須臾,讓小九去問飛船上的人,拿信紙過來:“兩封。”
陳君庭疑惑。
初箏指了下小九。
跟班也要有。
不然她使喚誰去!
小九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初箏面無表情的點頭。
小九咽了下口水,雖然這個陳君庭是個騙子,但是老板對她這么好…她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她從小就沒有父母。
在泥里打滾摸爬,艱難的生活著。
上學對她太遙遠…
陳君庭看一眼小九。
小九身上有著底層人民特有的尖銳、敵意、防備、市儈、小聰明…和他對面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她那身不算好的穿著,陳君庭絲毫不懷疑,她是哪個大家族培養出來的。
陳君庭思忖片刻,前后兩次都是她救了自己。
寫一封是寫,兩封也是寫。
最后能不能通過考核,還得靠天賦。
要是沒有通過,她來了,自己再想別的辦法報答她吧。
“老板你真信啊?”
小九跟在初箏身邊,滿臉都是愁容。
她怎么都覺得那老頭是個騙子。
“老板你想想,帝國學院可是咱們帝國,最高學府,那里的人,怎么會淪落到坐黑船的地步?”這想想都不科學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