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死志
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但還是破涕為笑，帶著眼淚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如果，我活下來又能去做什么呢。”
“辰。”
聲音平靜沙啞。
“好像只能每天幻想著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畢竟，誰會不想活著呢？
除了心已經死去的人。
“水門已經為我安排了手段，未來我還會跟鳴人見面的。”
臉上帶著晶瑩的淚珠。
玖辛奈微彎著眼眸，帶著溫暖的笑容，聲音緩緩低語。
“一想到鳴人長大后樣子...”
“我就真的很開心。”
“他會繼承爸爸的帥氣，繼承媽媽的勇敢，他會..承擔更多的責任，肩負更多的使命。”
周圍一片安靜。
林間只剩下莫名的蟲鳴清脆，鳥兒撲棱棱展開翅膀飛向了夜空。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聽著玖辛奈的話語，絲絲點點流露出來了對于未來的憧憬和向往。
喉嚨滾動了一下，然后低下頭來。
似乎有風沙迷了眼睛。
“但...”
宇智波辰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遠方被醫療忍者抱在懷中沉沉睡去的鳴人，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
但卻被玖辛奈給打斷了，似乎她猜到了宇智波辰想要說的話。
她依然還是那個急躁的性子，曾經的血紅小辣椒。
“剩下的便拜托給你啦。”
“還有三代目大人。”
穿著黑色軟甲，滿臉疲態的老頭子神色黯淡，但也點了點頭。
玖辛奈已經萌生了死志。
宇智波辰怔在原地，他不知道應該尊重玖辛奈本人的意愿，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人間前往凈土世界陪伴水門。
還是強硬施為把她留在這個世界。
然后便看到了玖辛奈憔悴的臉龐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俏皮的笑了一下。
語調輕快。
“不許教他亂殺人哦，也不要讓自來也老師教他一些不好的東西。”
玖辛奈記著宇智波辰的殺伐，同樣記著自來也老師的惡習。
“我...知道了。”
宇智波辰抿了一下嘴唇，最后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微風吹過林間的枝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一陣風兒吹過。
巨大的三尾磯撫在風中化為了塵沙，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今天是木葉第四十七年，十月十日。
天漸漸明亮，紅色的霞光蘊藏晨光微弱，深秋的太陽依然帶著溫暖。
林間有一些未散去的潮濕。
枝葉上凝結出來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化為了晶瑩的淚珠，空氣中有草木新鮮的味道，鳥兒啼叫張開翅膀飛過了天空。
寂靜的木葉迎來了新的黎明。
幽靜，空靈。
天翻地覆。
宇智波辰陪伴著妻子在街頭的小店內隨便買了一點吃食。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抱著油餅輕輕咬了一口，發出了酥脆的聲響。
不論昨夜發生過了什么。
生活還是要繼續。
宇智波晴的情緒有些低落，哪怕有好消息傳來也沒有讓她開心多少。
晴的父親，宇智波辰老岳丈昨天遭遇到了九尾的重擊，奄奄一息，但是好在搶救及時，黎明前夕便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雖然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也可能落下了病根，但是能活過來便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根據主刀醫生所說，遭遇到了那樣的重創能夠救活的人十個里可能也只有一兩個人。
屬于吉人自有天相。
但或許也有幾分自強不息的緣故。
女兒溫暖的手和眼淚給與了直人堅持下來的勇氣。
“父親已經沒事了。”
“你也不用過多擔心。”
宇智波辰看著妻子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為是在擔心父親的身體，不由得出言勸慰道。
連續輾轉，宇智波辰又是一天兩夜沒有睡覺。
從富岳尸體半夜被帶回了木葉，到了現在疲憊是難免的，但不知道為何卻沒有多少的困意。
或許心里裝著事情。
而宇智波晴也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因為那個..”
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油餅。
香腮輕輕活動，鬢角的長發隨風微微飄動。
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大多也都是行色匆匆，今天的天色也是格外的暗沉，或許也是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緣故。
昨夜木葉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但此刻卻沒有哭喊的聲音。
或許太多的死亡一下子撲面而來，已經麻木了人們的神經。
“而是。”
宇智波晴微微猶豫了一下，想著該怎么描述這件事情，側了側頭最后開口道。
“就是感覺有一點頭疼，似乎記起了什么東西，但是又有一些模糊不清。”
這種感覺很難以用言語描述，宇智波晴也只能給出來這樣一個大概的答案。
“什么？”
宇智波辰微微怔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油餅。
這種描述雖然簡單，但卻讓宇智波辰感覺格外的熟悉，內心微緊了一下，一股熟悉之感迎上了心頭。
不由得緊緊地注視著宇智波晴的臉頰，似乎想要從其中找到那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
“怎么了？”
宇智波辰突然而來的緊張讓宇智波晴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把手中的加了煎蛋熱狗的油餅往身后藏了藏，眼眸中帶上了一點警惕。
不要以為宇智波晴這樣做是小孩子心態，而是搶肉吃這種事情兩個人經常干。
坐在餐桌上，聊著家長里短，然后稍不注意，便被對面那個人不動聲色的夾走了一塊肉。
據宇智波辰所說這是他曾經夢到過的那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中，叫做‘大學宿舍’練就的習慣。
“我不搶你的油餅。”
宇智波辰內心的緊張被宇智波晴的作怪沖散掉了，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似乎眨眼之間又回到了結婚之前，談戀愛的時期。
也讓他想起了曾經那個熟悉的人。
有些時候緣分就是上天注定的東西。
就比如說宇智波辰曾經在雨之國，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與一個遙遠的木葉女孩有過任何接觸，縱然是同為宇智波家族，但家族內同齡的女孩還有很多。
世界這么大。
然而就是這樣命運使然最終把他們陰差陽錯的推到了一起。
但還是抓住了宇智波晴的手不讓她掙扎，鄭重的開口道。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