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曙光
“幫我殺了他。”
道邊一盞燈籠被風掀翻在地，照亮了油女惠里的臉頰，光暗交錯，一閃而逝。
“行。”
宇智波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殺一個人而已，對于多年的隊友情誼來說不算什么。
至于那個上水流家族的人是好是壞是不是該殺，他不是很在意。
少年的心臟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了一層陰霾，經歷過危機，身處在黑暗，宇智波辰五年來所見所知的種種漸漸改變了他。
讓他目光所視之處皆變得漠然，心似冰涼。
或許從多年之前石孤村抹掉了那個老人脖頸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了這一種變化。
宇智波辰五年來最大的改變。
除了他自己，或許身邊的人都已經察覺到了。
這也是宇智波晴不知從何時起有一些疏遠了他的原因，她不喜歡宇智波辰身上縈繞的陰冷，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根部最可怕的地方。
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仍舊渾然未覺。
小看了根，小看了志村團藏的人最終都沒有落得什么好結局。
目光交錯。
但是...根部中的誰不是這樣呢。
油女惠里微微低了低頭，攏了下鬢角的秀發，然后伸出了手指，輕輕點了點。
一只黑色的寄壞蟲慢慢的爬到了宇智波辰的手指尖上，微微有些酥麻，六只小腿微動，然后鉆進了少年的袖口之中。
“它會引領你找到他——”
“我去探查情報。”
分工明確。
微微頷首，然后——
刷——
一齊消失在了原地。
...
“小南。”
“小南。”
光影搖曳。
一只手在少女的眼前微微擺了擺。
一個橘色頭發的少年端著一盞燭臺站在小南的面前，擺了擺手，把少女從發呆中喚了回來。
紫色的眼影在燈火下有一些妖異。
琥珀色的美眸好像翻了一個白眼，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聲音沒好氣。
彌彥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站直了身子，把手中的燭臺放在了一旁。
“我只是看你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好。”
“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連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隊友，這樣值得慶祝的事情也沒有見你笑一下。”
屋子很寬敞，其中的家具很簡陋，窗外的夜空漆黑，山風順著門縫隙鉆了進來，吹動桌子上的燭火光芒搖曳。
少女依靠在了椅子背上。
一只手肘撐在桌子上扶著臉頰。
神情有一些冷淡。
“你管我。”
少女的性格有一點傲嬌高冷，曾經的乖巧溫柔似乎也隨著時間消弭了蹤影。
然而彌彥與她一起長大，早就已經習慣了小南忽冷忽熱的態度。
“哈哈哈——”
看著小南一臉冷淡的模樣，橘色頭發的少年抓了抓頭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似乎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小脾氣。
“就那個新來的女人...”
看著彌彥有些傻乎乎的笑容，小南無奈的抿了抿嘴唇，然后話題轉向了正軌。
倚靠在椅子背上。
一雙玉腿穿著深色的絲襪，左腿翹起壓在了右腿上。
腳上還耷拉著一只深色白底的高跟鞋。
“我覺得并不是真誠實意認可你的想法...”
說到這里小南的語氣微微一頓，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彌彥的臉色。
剛剛還哈哈大笑的少年臉色果然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然后慢慢消沉了下來。
“或許還有其他的目地。”
聲音落下。
屋子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少女翹著腿，黑色的大氅衣角垂在了地上，搖晃著高跟鞋，不再言語。
彌彥沉默了許久。
小南能夠看出來的他何嘗沒有看出來，彌彥雖然為人熱情爽朗但卻不是一個傻子，內心清澈如鏡。
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能夠感受的清晰。
看了一眼少女已經足以驚艷的容顏，深色的眼影和唇膏更顯得有一些嫵媚。
然后低下頭來抿了抿嘴唇。
“我...知道。”
屋子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但是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聲音有一些細微沙啞。
縱然是性格開朗的彌彥現如今也微微有一些泄氣。
從自來也老師那里畢業后，彌彥便開始著手操持起來他的偉大理想。
因為這是橘色頭發少年扎在心底里的一根刺。
戰爭帶給他的創傷。
每一次沒心沒肺的笑又何嘗不是在撕裂著這一道傷口。
但反過來說也正是這一根刺在支撐著彌彥四處奔波，面臨無數打擊和挫折也沒有氣惱和放棄，依然精力充沛的準備第二天的游說。
“總是沒有人認可我們的理念...”
“好不容易有一個...”
彌彥的理想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最初簡單而又極端的理想，成為忍界中的‘神’用絕對的武力來終止戰爭。
他曾經與自來也老師吐露過，也得到了自來也老師的認可。
他希望團結忍界所有的國家，通過對話協商的方式來解決一切問題，通過信任與愛的方式來消弭人們內心的仇恨。
雖然彌彥的理想很好。
但是首先，第一關...
他作為雨之國的人連山椒魚半藏的面都見不到。
又該從哪里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呢。
彌彥帶著小南和長門在雨之國的各個小村鎮游走，在其中找上一塊場地演講。
若非他們三個是忍者，或許早就被亂棍打了出來。
但是彌彥從來都沒有訴諸武力的打算，每一次都是苦口婆心的給每一個人闡述著他的理想，希望得到更多的支持。
但就算這樣也處處遭遇到了嘲笑諷刺的眼神。
每一個聽到他游說演講的人似乎都把他當成了笑話。
得罪不起忍者，冷漠的臉頰上先是露出了一點干笑，然后匆匆離開。
轉過彎在看不見的地方呸了一口，說了一句。
“什么玩意。”
然而..今天確有了意外收獲。
一個女人站在簡陋的講臺下，聚精會神的聽完了彌彥的全部演講。
臉頰上沒有露出任何諷刺的超清，反而抬起了手鼓了鼓掌。
直到這時有些筋疲力盡準備結束的彌彥才發現今天的臺下竟然不是空蕩蕩的。
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微怔了一下。
“叛忍...”
而女人則是笑瞇瞇的對著他擺了擺手。
...
“我很認可...”
話音微頓了一下看了一旁的長門一眼。
“彌彥。”
長門默然提醒了一句。
“奧，彌彥大人的演講。”
“不知道彌彥大人的偉大計劃需不需要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