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新年
夜色空靜。
隱約還能聽到山下的小村莊內傳來的鐘聲不斷地回蕩。
宇智波晴一個人坐在了懸崖的邊緣上，兩只小腿在半空中微微搖晃。
一雙明亮的眸子映照著頭頂的月光。
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水光波動，好像一只影子翩翩起舞。
遠處的篝火搖動，幾個人盤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抬起頭看了看這個方向，然后對著身旁的同伴欠了欠身。
爬了起來。
少女的眼眸中蘊藏著星辰。
今天是她第一次執行真正的任務，然而便橫遭波折。
她的表現要比絕大部分的同齡人都要好，但是現在想來仍然有驚慌失措和心底里難以抑制的恐懼。
忍者之間真正的廝殺便是這樣血肉橫飛的模樣。
血與火的浪漫。
雖然出生于宇智波家族這樣的忍者大族，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
現在翻回頭來再重新想起臉色也忍不住的有些黯淡。
并不好受。
“過了十二點...”
“就是第二年了。”
‘白貂’走到了她的身后。
面具的臉龐平靜，包裹著他周身的氣息似乎也變得孤獨。
沒有姓名，只有代號。
有許多的根部忍者，諸如小隊中的驁犬。
他們或許并不是木葉村的人，或許也不是火之國的人，只是根部從忍界各地甚至是人販子的手中買過來的孩子。
經過殘酷的淘汰訓練后，能夠留下來的才有資格佩戴上這一副面具。
有了第一個意義上的名字。
就是這張面具所蘊含的代號。
到死，他們都代表著這個代號，直到面具有了新的主人。
“恩。”
晴抿抿了抿嘴唇露出一點牽強的笑容。
明月照亮了地上銀色的雪花，拉長了女孩的身影，還有隨風飄動的長發。
看的出她的心情還不是很好。
宇智波辰的身上有一股濃郁不化的血腥氣。
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歸來的時候身上都會擁有這一股刺鼻的味道，晴的小鼻子很靈敏，她不是很喜歡這一種味道。
但是直到今天...
她才知道這一股濃郁不化的血腥味意味著什么。
這樣出生入死的任務...
宇智波辰已經不知道執行多少次了。
山風呼嘯而過，灌在兩個人的耳邊呼呼作響。
氣氛微微有一些沉默，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講什么。
宇智波晴有一些疲倦，而少年或許是后怕...
“我聽日向右說...”
“今天村子里或許...”
然后一起開了口。
目光交錯。
眨了眨眼睛。
然后又搖了搖頭露出了一點笑意。
“你先說。”
晴抿了抿嘴唇，同樣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宇智波辰也覺得自己的話題比較重要一些，頓了頓還是先開了口。
“我聽日向右說了...”
相比較竹內來說，宇智波辰更喜歡和日向右交流。
對于竹內...
不知道為何宇智波辰并不是很愿意談起。
莫名的排斥。
兩邊加起來活了三十多年，宇智波辰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情緒。
“你今天的表現很好，你也不用為此自責或是...”
白眼少年的手腕被折斷了，傷筋動骨不說一百天，也算是身受了重傷。
好在根部小隊中有正統的醫療忍者。
在‘雨空’的掌仙術下也讓他短暫的穩定了傷勢，不會再有擴大的風險，還是需要回到村子后通過手術完成后續治療。
宇智波晴坐在懸崖上沒有言語，他知道宇智波辰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勸說她放寬心，還有一點鼓勵。
“我沒事的。”
半晌之后少女重新露出了笑容，這一次比剛剛牽強的笑容明媚的許多。
好似靜靜綻放在夜晚的幽蘭。
少女的性格活潑跳脫，但安靜下來卻也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晴的笑容總是會治愈少年內心的陰霾。
就是命中注定的羈絆。
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然后錯開，重新投入到了山崖之下茫茫雪白色的世界。
他看得出來宇智波晴的心事并沒有化解開，只是想要掩飾。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哪怕再成熟也會有些許不適，畢竟她們成長的環境是相對和平安寧的木葉村，而非戰亂動蕩的雨之國...
宇智波辰微嘆了一聲，然后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清秀的臉頰。
幾分蒼白。
任務中，摘下面具是一種違規的行為。
但是宇智波辰又何時在意過這些規矩。
不服自然可以去團藏哪里告黑狀。
他與團藏的關系很微妙。
自從上一次宇智波辰呈交給團藏關于卡卡西的情報之時起，根部的首領便對于宇智波辰的態度有了些許的轉變。
關于背叛陰謀對于根部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
宇智波辰那天只是給團藏說了一句話。
“卡卡西要殺了團藏大人。”
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微微瞇了瞇眼睛。
...
遠處。
驁犬一個孤零零的布置好了山洞，這是今天要休息的地方。
其實對于根部忍者來說風餐露宿也是再習慣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今天他也有一些心事。
“又一年要過去了。”
眼眸中出現了短暫的迷茫。
他就像是一臺機器不斷的去訓練完成任務，然后等待著那一天慷慨赴死。
日向右倚靠在石頭上，面前是一團篝火，散發著光和熱。
他在與根部小隊的輔助忍者‘雨空’閑聊，醫療忍者可是極其稀缺的，至少他們小隊中是沒有醫療忍者的。
有一點羨慕。
雨空大姐姐雖然出身根部但也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佩戴著面具看不清臉龐，其下的聲音也很溫柔。
日向右同時也有一點悵然。
他與宇智波辰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望了望遠方坐著的兩道身影，幾乎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夕日真紅沒有打擾年輕人們的各懷心事。
畢竟今天是除夜，本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日子，到廟宇中祈求神靈托福，送走煩惱的舊年，迎來美好的新年。
但是現如今卻在都外回不去家。
有點想念他的小女兒。
或許再過兩年也應該可以跟他們一樣提前畢業。
紅的幻術天賦很好，繼承了他的優點。
他有把握把紅培養成一位優秀的幻術忍者。
“新年到了——”
竹內也不在假裝側睡，爬了起來與眾人簡單的算是慶祝了新年。
臉上露出了牽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