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身為一名記者,應該時刻清楚自己的立場,不已任何形式動搖,我以為你能做到。”
“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所以我們的交易取消了,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得到我的幫助,祝你好運。”
李子濤沒準備把她怎樣,前提是這件事到此為止。
結束合作,也就代表著他之前提供的資料不能再用,濫用將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那個代價喬伊斯付不起,她身后的《紐約時報》也同樣如此,這點毫無疑問。
“李先生...”喬伊斯起身想要挽留,看她的表情和轉動的眼珠就知道,大腦正在快速轉動,尋找合理的解釋或借口。
但李子濤沒打算給她希望,義無反顧的離開快餐店。
他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結束,之前所做的決定不過是一時興起,如果對方聽話也許會一直保持下去。
既然沒了信任,也就沒必要再持續下去,接下來如何就要靠她自己去努力了。
這場交易她已經賺夠了,貪得無厭是可恥的。
但其實每個人都有貪得無厭的一面,只在于它們是否被發現、控制。
在這方面喬伊斯的表現很爛,她的自控能力就像貪婪一樣無可救藥。
所以,在離開快餐店回到公寓,喝個酩酊大醉,又睡醒一覺后,她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拋在腦后。
《紐約時報》的新聞依然火辣,在發現華聯仿佛沒什么動作后,一些報社也開始引用他們的報道。
但在他們還未享受到成功之前,雪花般飛舞的律師函飄入總編辦公室的桌上,堆的滿滿當當不留縫隙。
《紐約時報》是收集到了不少數據,有關華聯的報道看上去也很真實。
可實際上他們所說的信息,認真推敲只不過是某種‘猜測和推論,’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表明,北美華聯正在進行一場有意識、針對性的裁員計劃。
所有的數據都表明,華聯在北美的銷售出現斷崖式跌落,耗材和庫存損耗直線飆升,短短幾年達到驚人的峰值。
這些都能證明裁員是有據可依的,而他們沒有選擇追究責任,只是需要換一批有責任,愿意認真工作的新員工。
從招聘情況來看,華聯沒有針對性傾向,白人、少數籍都能夠得到工作機會,只要他表現的足夠優秀。
而軍人也受到了優先錄用的優待,每家店甚至會招聘一名身有殘缺的退伍軍人,極大意義上緩解了軍隊壓力和社會矛盾。
要知道這些在戰場上遭到摧殘的家伙,發起瘋來才是最讓人頭疼的角色。
既不能輕易招惹,又不能把他們像犯人一樣拘禁關押,還要時刻注意政府的形象和處理方式。
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造成軍方的誤會...其實倒也沒什么。
但如果讓退伍軍人反叛聯合起來,就不再是丁點小問題,而是一場雪崩式的可怕災難。
有趣的是李氏所有產業都與軍方保持著良好關系,華聯的招聘更是一則友好信號。
軍人優先,只要不是有明確心理問題的家伙,應聘成功率百分之百,這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或許正因如此,讓《紐約時報》后續的報道變得虛弱無力,因為他們始終無法證明什么。
北美華聯卻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它們只是想要變好,為愿意付出辛勞工作的人提供客觀的酬勞和應有待遇。
只是,大伙兒都在好奇,為什么《紐約時報》沒有被找麻煩,這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在報社內部,幾個陌生的身影接連出現數日,有人看到大老板氣急敗壞的摔門離開,暗流涌動讓人感到不安。
“查理,今天要來點什么?”藍格酒吧,李子濤再次出現在這里,只是這次他的身份換成包工頭。
“雷司令,我要最好的。”李子濤向酒保笑道。
“你的總是最好的。”酒保笑著從架子頂端取下酒瓶,上面放著的酒都是最棒的。
“哈哈,瞧瞧我們的暴發戶,Oh,快看,好粗的金戒指。”杰里米怪笑的嘴臉出現在身旁。
“你個混球...給他一杯。”李子濤指著杰里米,示意酒保給他也來杯同樣的。
“嘿伙計,你有注意到那邊嗎?”杰里米拿著酒杯的手向右指了指,輕聲道;“精致細膩的娃娃臉,小可憐正等待著臨幸,哇噢噢...她看起來對你有意思。”
穿著工作的條紋制服,手里端著紅酒,楚楚可憐的小臉上寫滿了‘我是菜鳥,快來欺負我’的信息。
“哈,看起來很有趣。”李子濤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于是決定上前問個究竟。
“我認識你嗎?”來到娃娃臉身旁,李子濤笑笑說:“你已經看了我很久。”
“呃...抱歉,先生,我...我呃...”娃娃臉完美的表現了什么叫做菜鳥的反應。
李子濤猜測她不僅是個菜鳥,還是剛從鄉下到紐約這座霓虹城市,無所適從,畏手畏腳卻又為這里感到著迷。
“你在餐廳工作。”李子濤想起在什么地方見過她。
他有時候很喜歡一個人去餐廳,享受獨處時光,順便看著周圍紛紛攘攘的客人,有點像是在做一個看客。
而面前的娃娃臉就在他最喜歡的餐廳工作,上次去的時候她還沒在,也證實了她菜鳥的身份。
博思丁餐廳,位于列克星敦大道,高雅、莊重且神秘,是紐約最好的餐廳之一。
它們對客人有著裝要求,提供最好的食材、酒水,往來不息的客人都是各界名流。
“是,我叫莎琳,李先生,我在餐廳見過你,所以才會…”莎琳用手指按著下唇,笑的有些不安。
“對一個剛來紐約的女孩來說,能夠得到這份工作很幸運。”李子濤向酒保勾勾手,同時把空掉的杯子放在桌上。
“兩杯威士忌,它仍是我的最愛。”雷司令,瑪格麗特,又或者是其他酒,都無法取代他對威士忌的偏愛。
“你說得對,我很在意我的工作,非常工作...我跟朋友們一起來的。”莎琳指著不遠處四五人形成的小圈子說道。
只是從面前的情況來看,她好像不怎么受歡迎,不然又怎么會一個人站在這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