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圣笑了笑,沒有反駁道圣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不知李師到底是選擇戰,還是和?”
道圣不緊不慢回道:“貧道覺得林澤說的挺有道理,是戰是和非道宮所選,該選的是你們?”
儒圣臉上笑意斂去,正色道:“李師這是不打算談下去?”
林澤聞言臉色怪異,剛剛還態度堅決,這會怎么突然變成可以討價還價了?圣人的格調還要不要了?
道圣果斷回道:“你們要的貧道給不了,根本沒辦法往下談。”
儒圣臉上露出一抹遺憾之色:“在下實在不想與李師為敵,奈何天數如此,令人嘆息。”
“念在昔日李師教導的份上,他日若道宮式微,在下會適當給予相助一番。”
道圣淡然一笑道:“無論你是真心記得貧道的教導之恩,亦或是假裝如此,看在你多年執禮甚恭的份上,貧道保你儒家道統不絕。”
儒圣拱手行了一禮:“李師一番好意,在下謝過,就此告辭,后會有期。”
道圣掛著笑意道:“再相會就是敵人了,不見最好。”
儒圣搖頭嘆息一聲,身影逐漸消散,都沒與佛祖通天劍主兩人打聲招呼。
通天劍主面露唏噓之色道:“道兄今日行事,真令貧道大開眼界,若萬年道兄能如今日一般,道門又何至于分裂?”
“道兄保重,他日再見,貧道說不定就得試一試,究竟是道兄的太極圖厲害,還是貧道的誅仙劍陣更勝一籌。”
感嘆了一句的通天劍主,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往大殿之外飛射離去。
大殿之內,佛祖依然坐在那里,不動如山。
道圣臉上浮現一抹訝異之色問道:“佛祖這是打算在道宮小住幾日?”
佛祖面不改色回道:“道圣若是歡迎的話,貧僧住上幾日又何妨?”
道圣偏頭對林澤說道:“讓人整理出一座小院,打掃干凈,以便佛祖居住。”
佛祖聞言一愣,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貧僧并無此意,貧僧多留片刻,只為一事?”
道圣臉上露出玩味之色道:“你想要菩提樹?”
佛祖沉聲道:“只要道圣肯將菩提樹送給貧僧,貧僧與佛門會主動退出對付道宮一事。”
“以一敵三道宮或許會覺得吃力,可若是換成以一敵二,道宮未免沒有獲勝的機會。”
道圣神色肅然道:“就為了一顆菩提樹,佛祖打算背棄與儒圣和通天簽訂的盟約?”
佛祖搖頭道:“本就沒有盟約,又何談背棄一說?”
道圣呵呵一笑:“讓佛祖失望了,貧道并不打算將菩提樹送人,更何況是將自家弟子的菩提樹送人。”
佛祖仍不死心問道:“哪怕道宮就此衰落,一落千丈?道圣不覺得可惜嗎?”
“就此衰落?一落千丈?”道圣重復了一遍,不可置否道:“勝負尚未可知,佛祖現在就下結論,未免太早了一些。”
“在貧道看來,道宮永遠不會衰落。佛祖若是不信,大可試一試。”
佛祖聞言沉默了,先盯著道圣看了一會,接著直勾勾的眼神落在了林澤身上,林澤忽然覺得瘆得慌。
“之前條件不變,貧僧還可以付出其他代價,請道圣與林澤施主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佛祖死纏爛打的行為,直接惹怒了道圣,一張太極圖悄然在大殿出現。
“貧道認為沒有必要去考慮,儒圣和通天已走,三位既然聯盟,就該共進退。”
道圣毫不客氣的說道。
佛祖沒有理會道圣,緊緊看著林澤問道:“林澤施主怎么說?”
林澤想了沒想回道:“在下聽老師的。”
佛祖怒極而笑:“好,好的很,但愿兩位以后不要后悔今日之舉。”
佛祖此話剛落音,一張太極圖全方位朝他籠罩了過去。
佛祖又驚又怒道:“道圣,你敢在道宮大殿動手?”
道圣神色冷漠道:“貧道身為道宮之人,驅逐惡客有何不可?真抖露出去,也怪不到貧道頭上。”
佛祖身后佛國一閃而過,破開還未合攏的太極圖,消失在大殿之中。
道圣隨手將太極圖收回,冷哼一聲:“煩人的禿驢總算走了。”
林澤看的是目瞪口呆,竟然能從道圣口中聽到佛祖是禿驢?世界變化太快。
道圣似乎猜到了林澤所想,漠然道:“因為你的莽撞之舉,為師同時與三位圣人交惡,你感想如何?”
林澤下意識回道:“老師威武,以一敵三坦然自若,實屬弟子楷模。”
道圣臉上閃過一抹怒氣,手抬到半空又突然停下,最終揮了揮手道:“佛門儒家截教聯手對付道宮,首當其沖便是你和西秦,日后你須小心謹慎行事,莫要折了進去。”
“原本為師還想留你在道宮多待一段時間,可西秦不能群龍無首,尤其即將遭遇大變。”
“你且下山去,回到長安,認真踐行你放出的大話,一舉滅掉楚漢南越三國,讓佛門儒家截教弟子損傷慘重。”
林澤躬身應道:“弟子遵命。”
這下好了,連象征性的懲罰都免了,事態的發展確實出乎意料。
林澤試探性問道:“那弟子先行告退了?”
道圣揮了揮手道:“走吧走吧,眼不見心不煩,為師現在不想看到你。”
林澤躬身拜了拜,整個人像只兔子一般,快速往外沖去。
“慢著,”道圣突然開口。
林澤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瞬間停下,轉身問道:“不知老師可有其他吩咐?”
道圣認真說道:“如今他們恨不得立刻讓你身死道消,你一個人在外恐怕有些不安全,為師想了想,還是讓莊周貼身保護你比較好。”
說到此處,道圣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若你聽我之言,緩緩圖之,天人第三境巔峰再獲取天命,哪怕儒圣佛祖,都不見得能奈你何。”
“這就是命數啊!”
林澤尷尬一笑道:“讓老師操心了。”
道圣臉上立刻浮現一抹不耐煩之色:“走走走,為師看到你就煩。”
林澤腦門上浮現幾道黑線,一臉郁悶離開了大殿,徑直往長安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的林澤不免有些胡思亂想,佛祖儒圣會不會在半路上埋伏自己?
應該沒有,真要有的話,以道圣的感知能力,不可能感應不到,畢竟道圣主動讓林澤回長安,不是讓他去送死的。
想到此處,林澤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個詭異的念頭,道圣今日的表現,既怪異又熟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刻,道圣獨自站在大殿之中,微微皺眉:“自我大道?真是大道三千,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這種大道嗎?”
“難怪會鋌而走險,修行這種大道的人,豈會將命運放在他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