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天地屏障碎裂
佛祖望著飄然離去的通天劍主，平靜的神色下，是瘋狂翻涌的殺機。
若不是為了保全三佛，若不是天道反噬纏身無法擺脫，佛祖斷然不甘心放任通天劍主如此囂張離去。
今時不同往日，他早就不是萬年前那個只會耍嘴皮子，修為落于人后的佛門圣人。
莫說通天劍主，就連神秘莫測的道圣，佛祖都有信心斗一斗。
佛祖恍神之際，飛向云端的通天劍主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問道：“禿驢，既然他們醒了，何不順帶問問他們，本座弟子情況如何？”
佛祖聞言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通天劍主還對此念念不忘，怒上心頭，幻化出一只遮天佛掌，狠狠拍向對方。
通天劍主冷哼一聲道：“不說就不說，動不動就出手，嚇唬誰呢？”
“唰”的一下，四劍出鞘，合而為一，朝佛掌斬去。
劍與掌的碰撞，在高空之上猛烈爆發，兩種截然不同的大道互相沖擊，散落的天道之力化作余波，朝四面八方散去。
通天劍主不屑冷笑：“不過如此。”
忽然間，一陣莫名的碎裂聲響起，原本就湛藍的天空，像是被刷新了一樣，顯得異常純凈。
佛祖與通天劍主同時色變，腦海浮現一個念頭：不好，天地屏障碎了。
通天劍主像是闖了大禍一般，慌忙往海外逃竄離去。
長安城郊營地，正在悠然喝茶的莊周，忽然手一抖，抬頭望著天際，喃喃自語道：“天地屏障碎了，會再一次爆發大劫嗎？”
坐在莊周對面的林澤，聞言一愣，沒有急著提問，而是沉浸心神感應了一番。
在林澤的感知中，心頭仿佛少了幾分壓抑，對應著多了幾分紛亂，頗有雜念橫生的趨向。
還有一點顯著不同，那就是天地間的元氣濃度，正在大幅度上升。
短短數息之間，元氣濃度極其恐怖提升了將近一成。
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人間將有大量武者涌現。
除兩者之外，沒有感覺到其他異常的林澤，回過神來，面露疑惑之色問道：“敢問師兄，何為天地屏障？天地屏障碎了與大劫爆發之間有何關聯？”
林澤這一問，頓時將莊周從恍然中拉了回來。
莊周看著求知欲滿滿的林澤，思緒萬千，沉聲回道：“萬年之前，天地氣運震蕩，大劫爆發，道佛席卷其中，以至于無數生靈遭難。”
“人間兩大世俗王朝，在宗派支持下，派出大軍，征戰不休。”
“那一戰，有無數人身隕，亦有不少人獲得天道垂青，得以領悟大道，登臨天人境。有擅長演算天機者，將之稱為封神之戰。”
“封神之戰之初，慘遭橫死的多是普通武者，隨著大戰進行，天人境頻繁插手，最終波及到天人。”
“有老牌天人不滿新晉天人態度猖狂，出手將其從九天打落。有新晉天人不滿老牌天人倚老賣老，憑著一股悍勇，逆伐而上。”
“大戰后期，有局外之人幡然發覺，新晉天人的數量遠不及隕落天人，開始四處奔走，呼吁雙方停戰。”
“然而兩大王朝，數千宗派，被糾纏不清的仇恨迷了雙眼，或騎虎難下，難以善罷甘休，大戰愈演愈烈。”
“有天人怕了，就逃到其他地方避難，例如極西之地，例如海外。”
“眼看這場大劫將難以收場，忽然有絕世強者橫空出世，布置了一道天地屏障，并在天地屏障外，建立了無數方小世界，統稱天外。”
“那名絕世強者將那些牽涉不深的天人及其門人弟子全部丟到天外，從此與人間隔離，再也無法干涉人間。”
“兩大王朝以及少部分宗派，因為因果糾纏太深，難以強行切斷，那位強者沒有即刻動手，而是等到封神之戰塵埃落定，才將剩余牽扯的人送到天外。”
“從此封神之戰結束。”
莊周將這段秘聞說完，林澤只覺震撼不已，連忙問道：“絕世強者？世間還有比老師還強的存在嗎？”
莊周撇了林澤一眼：“老師與我都是被他強行送到天外的，你說呢？”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有說服力，莊周繼續說道：“萬年之前，那位強者曾放言，天地屏障至少可存在萬年。”
“萬年之內，天外之人誰都別想打破屏障，降臨人間，人間凡人，誰都別想突破屏障，晉階天人。若有不信，大可試試。”
“萬年間，師兄無意間見過幾次老師出手攻擊屏障，自己也曾試過打破天地屏障，可均以失敗告終。”
“直到前幾年，萬年期限已到，屏障開始發生變化，像師兄這等天人第三境，勉強可干涉人間，甚至將非天人境的武者從天外送至人間。”
“直到去年，秦皇強行突破天地屏障封鎖，晉升天人，老師與佛祖儒圣同時出手，破開屏障一角，帶著門人弟子回到人間。”
林澤面色恍然，總算將自己所經歷的這些事串聯了起來。
難怪號稱長生的天人會消失在人間，不是他們都死了，而是他們被人趕走了。
難怪儒家圣賢和佛門佛陀能將人從天外送下來，卻自己下不來。
林澤忽然想起件事，面色嚴肅問道：“師兄認為，如今天地屏障消失，昔日被迫前往天外的天人重回人間，會再次掀起大戰，以至于大劫重演？”
莊周淡然點頭：“當年那些天人，可有不少是新晉天人，這些人曾品味過在大劫中截取機緣的好處，如今再次出山，又豈會安分？”
林澤聞言面露尋思之色：“如此說來，師弟爭奪天命一事，還會再起波瀾？”
莊周想了想說道：“師弟不必擔心，對你來說，其實是好事來著。”
“此話怎講？”林澤疑惑問道。
莊周面露一絲傲然道：“師弟難道不知道門乃天下宗派之首，道宮為道門領袖嗎？昔日新晉天人，可是有不少出身道門，更有不少是老師的記名弟子。”
“這些人若從天外降臨，想要摻和爭奪天命，首選投靠對象就是師弟你啊。”
“在這方面，佛門和儒家，完全無法與我道宮相比。”
林澤微微訝然：“老師有很多記名弟子嗎？”
莊周：“當然，老師門下最有出息的記名弟子，名為列寇，此人可是天人第三境。”
“還有一人名為張道陵，天師道的開創者，在天人第二境中赫赫有名，憑借一身符道，曾擊敗無數同階天人。”
“這些人若能為師弟所用，師弟只怕笑都來不及。”
莊周說的簡單，林澤可不這么認為，萬年時光，人心可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