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馬里.米爾薩萊。
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經鳥都不敢有些許的鳴叫,或許,只有殘忍和死亡才是這片天空的主旋律。
有人嘲笑非洲人打仗的“野蠻”,絲毫沒有文明的味道。
可當幾萬人的大軍互相對峙的時候,心里不夠冷靜、沉著的人肯定會崩潰,政府軍這一面戰壕綿延,顯然做好了防御的準備,而在坑道中,不斷有掛著“紅十字”標的義務兵來回跑動,也有士兵派發著食物。
200克的牛肉,主食是玉米和米飯,這是標配,還有每天4根香煙,這些都進行了嚴格的規定,每個軍兵種每日食品的供應都有據可查,如果是飛行員,那肯定要吃的更好點。
沒辦法,必要的時候,得靠他們救命。
在后方指揮部中,清一色的將星。
第31軍軍長上將享利.羅諾、參謀長艾爾弗雷德.克勞德少將、內衛一旅帕特里奇.班尼迪克少將。
31軍畢竟是新建的,老大都來到了東部戰場,他們扛不住埃塞俄比亞的小動作,所以,內衛一旅留下了兩個團駐守貝萊德文,以及一個空中作戰編隊,而在這米爾薩萊戰場,政府軍有接近2萬人!
“前沿炮兵陣地的偽裝、防御措施進展怎么樣?”軍銜最高的享利.羅諾自然擔任起了指揮官的角色,看著沙盤說。
邊上的參謀忙應了聲,“雷達布控完成,防空武器已進入陣地。”
享利.羅諾是個很穩的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種人,你想要讓他有什么大規模的勝利不太可能,但也不會有很重的傷亡,就算對方馬塞爾部落現在沒有空軍,但你能保證從索馬里蘭不會過來?
直線距離還不過三四百公里,蘇式戰斗機不過個把小時的時間,低空飛行完全能夠躲避雷達的掃描。
給普及一下原因。
第一,近地飛行,地面反射的背景雜波可以干擾飛行器的反射訊號,造成無法有效甄別飛行器返回訊號。
第二,近地飛行時,當目標飛行器距離雷達發射器較遠,會出現雷達的“超低空盲區”,偵測不到目標。只能用預警機進行垂直掃描來彌補。
這是每個指揮官都應該明白的道理,享利.羅諾不懂,邊上的參謀團當然會明白,所以,那對空防御做的…真特么喪心病狂。
就算蚊子過來,都能給你頭打爆!
“我還從來沒有打過這么輕松的仗。”參謀長艾爾弗雷德.克勞德少將笑著說,聽他這名字就知道,他其實是個德國人,只是老媽是索馬里人,然后從德國部隊服完役后,就加入了原來的內衛一旅擔任營長,然后團長,直到唐刀上位后,發現這也是個人才,就提到了參謀長的位置。
在系統中,他可是價值★★☆(2顆半),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在索馬里軍隊中如果保持絕對的忠誠,肯定這位置少不了你的。
軍隊,尤其是現代軍隊,打仗從來不是某個主帥的單獨能力,而是考驗背后后勤、參謀團、兄弟部隊的協同能力,所以,個人要求跟以前相比,降低許多,在合適的能力之下,忠誠才最重要。
參謀長這話引起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物資從后方運過來,完全不用擔心吃飯問題,還有薪水拿,香煙抽,坑道里的士兵身材明顯比對面馬塞爾部落的人要壯不少,就算真的肉搏了,一挑二不成問題。
“或許,國家的機會來了!”帕特里奇.班尼迪克輕輕說了這么一句。
享利.羅諾兩人都默然不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索馬里從獨立開始,就沒有實現過真正意義上的統一,為了這個夢想,一波又一波的人倒在地上,獻血染紅土地,但這片土地卻依舊如此貧瘠。
這就是我們的錯誤!
如果這個世界有太多自暴自棄之流,那么,我們為之努力、沖刺、犧牲的前途就是個笑話,正因為每個國家都有這種置生死與度外的光明之士,所以,種族才會生生不息。
非洲人士黑,但他們的心,同樣光明。
“我們應該讓領袖先生寫個標語,呼吁全軍共同努力的目標。”享利.羅諾說。
“同意!”
“同意!”
享利.羅諾點點頭,對著邊上的參謀說,讓他聯系酋長辦公室,將這件事匯報上去,整個軍隊的唯一領袖,只有奧羅曼酋長—尼古拉斯先生!
你看著深淵,同樣深淵也在凝視你。
在馬塞爾部落中,同樣有數雙眼睛盯著對面,他們跟邊上黑人士兵各個格格不入的就是他們的皮膚,以及他們語言。
這就是一幫法國人!
果然,高盧人還是參與了進來,只是以戰爭觀察團的方式充當顧問,零頭的是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歐洲人都比較老的快,穿著便服,但從那氣質上來看絕對是個軍人。
“你們看到對面的坑道有什么想法嗎?”中年人將望遠鏡收起來,將他遞給邊上的衛兵看著同伴們說,他們都互相看著,他看向其中一名年輕人,“喬治,你來說。”
叫喬治的年輕人有著大紅鼻子,看起來,就像是喝酒喝多了一樣。
“額,先生,我覺得對面的指揮官戰爭素養很高,你看他們的戰壕,直角彎較多,這明顯在準備防御炮彈沖擊波,而且,單兵坑、防御坑、交通坑肯定俱全,這深度在2米多,我想,他們或許已經做好了長期戰斗的準備。”
挖戰壕也是有技巧的,不是那么簡單的。
喬治就是顧問團中的工兵專家。
中年人點點頭,比較贊同,“他們士兵的軍事素養明顯比馬塞爾部落高一截,而在這種程度上竟然不主動進攻,反而防守,你們覺得為什么呢?”
一幫人互相面面相覷。
“也許,他們只是想要擋住我們不讓我們戰火蔓延到摩加迪沙地區,他們沒有能力消滅馬塞爾部落。”其中有人顧問小聲說。
中年人道,“有這個可能,但也只說對了一半,我卻是認為,他們沒有能力占領整個東部地區,他們需要時間,而現在最缺的同樣是時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尼古拉斯那個人,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通過這場戰爭,直接統一整個索馬里!”
這個可能性被他說出來,驚了大家一大跳。
“那把馬塞爾迅速打敗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喬治說。
“情報顯示,南部、東部有7個部落已經決定出兵支援政府軍,也就是說,我們將要面對超過1倍數量的對手了。”中年人突然說。
這下大家不說話了,這個情報,可是法國在索馬里的機構得到的。
馬塞爾只是傀儡,法國人需要他們當橋頭兵。
“時間拖延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議會已經在討論,從吉布提出兵,海上將出動克萊蒙梭號或者福煦號,不過前者更可能一些,畢竟,它還在印度洋上飄著。”
這兩艘可都是航母,在70年代,是除了鷹醬之外,唯一的能夠在中型航空母艦上常規起降戰斗機的,由于當時約翰牛的早期航空母艦都已經退役,所以其是唯一的中型航母。
但在場的人面露詫異,根本沒有點開心,反而覺得糟心。
“為什么是這兩個白癡,難道不能是別的巡洋艦嗎?”喬治這話根本沒有壓低聲音,仿佛是故意說給中年人聽得,后者沒惱怒,也是一陣苦笑。
咋說呢,這兩艘船很邪門,船員根本不“給力”,一上船就出現很多病,還因此死了好幾個,鬧得事情挺大,當時國防部都認為是后勤問題,為此還抓了很多人,但事情沒弄清楚,反而更加撲朔迷離了。
這件事,成了整個海軍的笑話。
很多人甚至懷疑,他們的戰斗機飛行員會不會撲到海里去?
所以,稱呼他們是白癡,不認為他們的戰斗力有什么用,當然,還是希望能夠給力點的,對付索馬里應該沒問題吧,運送點海軍陸戰隊上來,在陸地上平推過去。
他們此時是法爹!
不是乳法!不是!不是!!
他們其實不知道克列孟梭級航空母艦也是有苦衷的,等后來退役的時候,查出來,其實,它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就算是“肺”都差點咳出來。
多次為法國海軍建立功勛的大型航母,由于攜帶大量對人體有害的石棉物質,在后來退役之后成了“巨型垃圾”。
本質上,其實就是他們這幫“傘兵”建設時就有問題,所以,以至于航母一直無法形成戰斗力,后來賣給了巴西,那個接盤俠,買來的錢用來生產了戴高樂號,后來拉美人沒少為此跟“法爹”發懟。
“這種出擊,會不會在世界輿論上很大被動?”有人擔心的問,“尼古拉斯跟其他幾個國家的關系都很好,我覺得到時候,他們會阻攔。”
中年人聞言,一陣沉默,眼皮子耷拉著,就這么安靜了幾秒后,很無奈的搖搖頭,“這是議會的決定,我們只是聽命而已,你覺得我們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嗎?不過,應該更大可能是外籍軍團從吉布提南下。”
畢竟,航母的意義太大了。
而且,人家的空軍也厲害,到時候,還真的有可能給你直接炸了。
那就沒地方哭去了,掉漆了,補一補,最起碼十幾輛寶馬車沒了。
就是那么費錢!
“好了,伙計們,其他事情我們不管,你們要盡快拿出個方案,五給我把前面的戰壕給填平了,那么,我們在世界上也會少丟一些臉,都去好好工作吧。”中年人擺擺手笑著說。
戰爭的陰云,從來不會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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