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有一批7.62毫米的子彈,大概有20萬發…只要12美金。”
“我們要了!”
麥克阿瑟沒等對方說完就像是搶先說道,他懶得在這價格上跟對方對來對去,當然如果對方這樣能覺得滿意的話,但顯然這根本無法滿足阿歷克賽的胃口,他只是很給面子的坐下來談,右手敲著桌子,朝著女秘書道,“女士,給我來杯咖啡謝謝。”
秘書眼神請示了下領導,后者點了下頭,她才走出去。
阿歷克賽目光一直在秘書的背部留了幾眼,轉過頭來,“剛才我得到一個消息,尼古拉斯先生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嗯?”麥克阿瑟心里一慌,“受傷?”
混蛋吶!
自己可是付了首付的,你丫的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出事,等貨出了再死呀。
阿歷克賽感覺能感受到對方焦急,臉皮一緊,擰著眉很沉重的點頭,“我給他打了通電話,是他雇員接的,告訴我,受傷的不輕,也許要轉到埃塞俄比亞去。”
“將軍,你想好對他的補償了嗎?我可聽說,尼古拉斯先生在索馬里有極強的勢力,甚至跟幾名軍閥都保持著密切的關系,如果厄立特里亞想要獨立,那就要有人支持…”他話說到這里就停了,以麥克阿瑟的智商應該能想知道下面的話。
90年代的非洲從來沒有一個地方是和平的,殖民統治的剛剛結束讓歐洲勢力雖然大部分退出了這塊土地,但這里畢竟是第三世界活躍的土囊,這下面埋著多少的礦石,誰愿意就這么放棄?所以,那幫垃圾還是最喜歡指手畫腳了。
厄立特里亞如果翻身,那這牽扯到的利益可就多了。
他們肯定想要更多人的支持。
索馬里就是他們想要爭取的一部分,因為他同樣在北非。
麥克阿瑟低聲罵了句,這是罵自己,他怎么沒想到這點,阿斯馬拉這一畝三分地中,這些門門道道都讓他有點頭大,眉頭逐漸收縮,嘴里的唾沫分泌的都感覺苦澀,但他突然余光看到阿歷克賽,后者就這么坐著,雙手在膝蓋上搓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阿歷克賽先生,你有什么好辦法?”
“這種事情是將軍和尼古拉斯先生之間的問題,我不好評論。”
格魯吉亞人這是在玩欲擒故縱這一招,臉上還表現出一副我就知道但不說的表情,這差點沒把麥克阿瑟給整便秘了,面部肌肉很有節奏的律動著,很勉強的擠出點笑容,只是這張老臉本來就丑,現在更滲人了,“如果你有什么好辦法,請告訴我一下,我不會讓你白白出力氣的。”
阿歷克賽眼珠一動,“我也不是要什么好處,我只是覺得這件事,真的很難弄,但我覺得,尼古拉斯先生既然是商人那他所在意的無非就是利益,他來到這里無非就是為了訂單,如果這塊蛋糕里面再點佐料,我想他都要從床上跳起來了,這就像是鬣狗無法躲避腐肉的誘惑一樣。”
繞了那么多,他終于算是把正事給說出來了。
而且麥克阿瑟還覺得很有道理,商人跟鬣狗有什么區別?腐肉跟美金又有什么區別?
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GL的格萊葛瑞都生死未卜,而且酒店還沒被打破,尼古拉斯是如何受傷的?這些看起來都無法說通,但麥克阿瑟討厭麻煩,壓在他肩膀上的壓力太大了。
“那我看來要去找尼古拉斯先生好好談談了。”
“應該這樣,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老黑臉部一松,“非常感謝,咦?怎么咖啡還沒來,我去喊喊。”他站起來就走出去,站在門口喊,阿歷克賽正坐著,突然發現桌子上面有一張照片,勞埃德跟唐刀之前的一次沖突,然后被拍下來了?前者那猙獰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神情一動,看了下門口的麥克阿瑟,伸出手將那照片拿了出來,很迅速的藏進口袋中。
這家伙,心里也有點門門道道。
基輔!
羅伯特和雇員準備離開這座城市,他們在這里的使命已經完成,那剩下的兩億盧布成功洗出去,中間沒有出現什么變故,還以為那被自己揍了的杰克斯會找麻煩,結果等了幾天,卻連個影都沒有,反而是比斯利還給自己打來電話道歉。
這老頭虛偽的很!
坐在機場的等候區,他翹著二郎腿從兜里掏出個口香糖,剛剝開殼要隨手往地上丟的時候,余光就感覺到一道身影從側面走了過來,默默的將包裝給掃了進去。
“嗯?”羅伯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到人,一詫,“尤利婭?”
這掃地的赫然是之前在公園遇到的那個烏克蘭婦女,此時的她滿臉色蒼白,比上次見到還要難看,這劉海隨意的搭著顯得特別的有韻味,眉宇間帶著憂愁,聽到有人喊自己,后者就也看過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羅伯特.李”。
雖然有點小失望,但羅伯特還是笑著伸出手,尤利婭遲疑了下還是跟他握了下。
“你現在是在這里上班了嗎?”他開始主動詢問,這讓坐在另一側的兩名雇員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家伙什么時候那么能聊天了?不是很悶嗎?
“嗯,我剛上三天。”尤利婭點頭。
“那…那你孩子呢?”羅伯特還記得那個很機靈的小孩子,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喜歡,他這只是普通詢問一下,但誰知道對方反而沉默了,過了會兒才說,“他在家里。”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尤利婭那滿臉憂愁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心事,很為難的扯著臉皮,“沒事,我要去工作了先生,祝您旅途愉快。”她轉身就想走,但這像是速度太快了,腳下一晃,踉蹌的摔在地上,驚了羅伯特一大跳,忙蹲下來,攙扶著她,喊了幾聲,對方都沒回應了,都像是失去了意識。
“走,我們去醫院。”羅伯特抱起尤利婭就往外面跑,只是跟雇員喊了聲。
兩雇員在后面懵了,看了下手里的票,這可300美金飛德國吶。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將這機票卷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里。
羅伯特抱著尤利婭急匆匆得就順著電梯往大門口跑,在機場也有應急措施,當看到有人昏迷,這醫生就跑過來了,帶著他往救護車上跑。
“這里到醫院如果開車要100美金。”司機還不忘記提醒一下,醫生和護士也是看著他。
在基輔,醫生這行業也只是在餓不死上徘徊,而且不收盧布,只要美金!
“可以,快去醫院。”羅伯特從兜里掏出幾張美金,遞給他們,“錢,不是問題。”
“好極了!伙計,你的棕熊號已經準備,起飛!”
司機先從邊上拿了瓶酒,仰頭干了一半后,檔位一掛,救護車開出了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