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榮軒張了張嘴,沉默了片刻,腦子一抽來了一句:“也對,連你都被拒了…”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安靜。
季振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石榮軒想了想,補救道:“不是,周沁瀾也沒拒絕你,只是讓你虧了幾個億…”
季振寒無奈的看著他,嘆了口氣:“不是幾個億,是二十個億,還讓人發了封警告信給我,讓我離白軒遠一點…說起來軒宇集團的制藥產業我也挺感興趣的,如果是以前我倒不介意合作一下,但是有那封警告信在,我還是省省吧。上次就虧了二十個億,下次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總結道:“反正我的結果就是一個前車之鑒,秋玉成他們今天過后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畢竟也不是誰都虧得起二十個億的。”
石榮軒贊同的點了點頭,要是讓他虧二十個億,他能把下輩子都搭進去,不過隨后他就面色奇怪的看著季振寒,問道:“所以你今天是來看戲的?”
“那不然我下去陪他們唱戲嗎?”
季振寒品了口紅酒,放下酒杯,淡淡道:“而且我得罪白先生的時候,白先生還在魔都,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除了周沁瀾,他居然還和薛萱唯有那么一層關系。招惹薛萱唯是什么結果,這四九城沒人會不清楚吧?”
“…”一瞬間,石榮軒感覺嘴里的牛排咽不下去了。
“而且以前我一直覺得,雖然周沁瀾背后有一個周家,一個文家,但白先生最多也就只能交好其中一個,最差的可能是兩個家族都和他交惡。”季振寒略有些感懷的看著窗外繁華的夜空,說道:“但我沒想到他不僅和周家關系良好,還和文家有來有往。”
石榮軒也是有些奇怪的說道:“是啊,按理說周家和文家的關系應該是針鋒相對,可他白…白先生,為什么能和兩家關系都那么好?我聽說就連文家那位掌上明珠和他關系也挺不錯的。”
“這就說明,當年周浣蘇的事情沒那么簡單。”季振寒雙眼微瞇,淡淡道:“只是那畢竟是周家和文家的事情,我們看著就行了。”
石榮軒先是點了點頭,隨后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不是說三十歲前打算成家嗎?周沁瀾讓你虧了二十個億,祁君怡那你被祁家老爺子明確拒絕,你現在還有誰想追的?反正薛萱唯是不可能的,畢竟你要離白先生遠一點,要不你去追追祈君悅?妹妹不行,姐姐也可以嘛。”
季振寒很想讓眼前的家伙明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這么多年了,這貨什么人他也習慣了。
搖了搖頭,他語氣平靜的說道:“江南祁家和白先生的關系很不錯,而周沁瀾那封郵件的意思是讓我離白先生遠一點,所以祁家就先不考慮了,說是離白先生遠一點,何嘗不是在說讓我離她也遠一點,何況我也不認為祁家對我會笑臉相迎。”
說到這里,他突然又繼續說道:“另外,祈君悅當初似乎有一件事情和帝都陳家鬧得很不愉快。”
“哦,你說那個啊,我知道。”石榮軒晃了晃紅酒杯,似乎想起了有趣的事情,笑著道:“你還記得陳家的長子吧?”
季振寒十八歲就離開了帝都,所以對于十年內發生在華夏諸多豪門之間的事情了解都不太深。
現在一聽石榮軒這么說,頓時想起了以前記憶中的一個同齡人。
“陳家長子,是叫陳翰墨吧?”
石榮軒說道:“沒錯,就是他。”
季振寒笑了笑,說道:“嗯,初中畢業后就沒怎么見過了,他和祁家有什么關系?我記得當初他已經內定下一任家主了吧?不過我回國那么久了倒是沒見過他。”
“他死了。”
氣氛突然安靜了片刻。
季振寒雖然知道石榮軒不怎么會聊天,也知道他喜歡語出驚人,但這么突然的事情他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半晌,他有些愕然的問道:“怎么回事?”
他和陳翰墨不過是點頭之交,但是他可是很清楚陳翰墨的背景的。
陳家可是帝都十大豪門之一。
而且還是排行前五的存在。
真真正正的華夏巨頭之一。
另外陳翰墨也是相當優秀的一個人,不論是家世,個人名聲,又或者是各方面,全都屬于同齡人頂端的那一類。
是四九城當中真正的名少。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已經過世了?
而且聽之前石榮軒的意思,陳翰墨的過世,似乎和祁家的祈君悅有關系?
“怎么回事?”季振寒真的有些好奇了。
雖然出國了十年,但是他對這兩家的情況也是清清楚楚的。
首先就是家里有著軍政高層的陳家。
華夏十大S級訓練師當中就有一個是陳家人。
而陳家的實力也遠遠不止這些。
作為華夏底蘊最深,權勢最大的幾個豪門之一,陳家一手建立起了龐大的商業帝國。
不論是四九城,還是整個華夏,甚至海外各國,到處都有他們陳家的生意。
就連那位異軍突起的文宏天,在論資排輩上,比起現在的陳家家主陳鶴軒也稍稍欠缺了點底蘊。
可以說,陳家在華夏的地位絕對是雄偉磅礴,登峰造極的那一類。
一般來說,沒人能得罪的起。
但祁家,卻剛好是其中之一。
因為祁家現在的這位家主,祈君悅的父親,代表的是江南首富。
祁陽旭——華夏富豪榜排名前十的恐怖巨頭。真正在亞洲乃至于全球都有影響力的商界巨頭。
何況祁家一門三兄弟,除了大哥祁陽旭外,剩下的兄弟倆也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祁家和陳家之間,還真的就是分庭抗禮的樣子。
可一般來說,這樣的家族之間,也不會去刻意結下仇怨。
那祁陽旭的女兒祈君悅和陳鶴軒的兒子陳翰墨之間又有什么糾葛?
看出了季振寒的好奇,石榮軒很快就解釋道:“其實說白了,就是當初的陳家和祁家給他們兩人安排了一門親事。”
季振寒點了點頭。
陳翰墨在四九城的年輕一輩當中也算得上無可挑剔,祈君悅更是祁家的掌上明珠,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在商界的成就不輸給號稱第一千金的周沁瀾。
兩人之間算得上門當戶對,兩家聯姻,于私不清楚,但是于公,肯定是最佳選擇。
將心比心,如果自己以后有了兒女,能安排這樣一樁婚事也是極好的。
所以季振寒愈發不解了:“那既然祁家和陳家已經安排了親事,還有什么變數?是祈君悅那邊不同意?”
石榮軒回憶了一下,字句清晰的說道:“也不是祈君悅不同意,實際上祈君悅和陳翰墨也就早年的時候見過一兩次,那時候他們都還在讀書。之后的親事也是兩家長輩的意思…所以祈君悅當時還沒來得及表明她的態度。只不過現在看來祈君悅當時肯定是不樂意的。”
說到這里,石榮軒停頓了一下,隨后眼神古怪的看了季振寒一眼,說道:“而當時因為兩家安排了親事,所以陳翰墨就打算親自去一趟江南,畢竟總得見一面吧?”
“嗯,對,總歸是要見一面。”季振寒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后問道:“然后呢?”
石榮軒兩手一攤,無比誠懇的說道:“然后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