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奈,我先休息咯?你不回房間嗎?”
今天是周末,明天是周一,不論是美羽音還是彌奈都要早起去學校。
往常這個時間,兩人都已經回房間休息了才對。
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的少女卻好像對美羽音的招呼充耳不聞一般,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墻壁上的時鐘。
不過顯然,美羽音對于少女的性格早已習慣,看著盯著墻壁上時鐘的彌奈,她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我先休息了,夜桑要是回來的話,和他說牛排已經拿出來了。”
這個時候,彌奈終于開口說道。
“晚安。”
“晚安。”
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女,美羽音櫻唇輕啟,臉上是幾分糾結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噠。”
寂靜的洋館內,時針走動的聲音無比清晰。
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安靜的坐在洋館的前廳內。
不混雜任何雜質的黑色短發垂到肩膀,纖細的手腳和不知陽光為何物的潔白肌膚包裹在黑色的連身長裙內。
夜晚的氣溫帶著幾分寒意。
少女不自覺的緊了緊衣衫。
隨后從單人沙發上起身,拿出茶具并且清洗干凈后,給自己泡了壺紅茶。
少女手中的茶杯內,紅茶蕩起了圈圈波紋,倒映出的,是那對寶石般的黑色瞳孔。
夜幕降臨了。
天幕暗淡,地面卻沒有失去光明,人造之光被一一點亮,勾勒出一幅與白天截然不同的風景。
一道扭曲的光線出現在路燈下。
那是一名黑發黑瞳,體型修長的青年。
腳踏實地的感覺告訴著白軒,這一次世界意志的傳送還算盡職盡責。
那么現在......
“代歐奇希斯。”
“我在,大人。”
“能感知到我的位置嗎?”
“能......”
此時的臥龍莊園內,一道身影站在主建筑的樓頂。
地球的投影出現在了它的手中。
憑借印記的位置,代歐奇希斯的眼中多了幾分意外。
“大人,您在魔都。”
“魔都?”
為什么會突然來魔都?
日本那邊惡屬性的事情明明還沒有解決。
跑來魔都是因為什么?
惡屬性是毀滅之神的下位神。
但是蟲屬性不是。
蟲屬性是生命之神的下位神。
這應該和他沒有關系才對。
而且最近魔都的事情非常亂,說實話白軒并不是很愿意來魔都。
要是他愿意留在魔都......他就不會去帝都了。
“大人。”
就在這時,代歐奇希斯的聲音凝重了幾分。
“怎么了?”
“我感覺到雖然可以通過印記和您聯系,但是我無法踏破空間,有點類似之前你傳送的時候。”
怎么可能?!
白軒目光一沉。
自己現在周圍沒有半點世界意志的干擾,為什么會出現代歐奇希斯無法破開空間的情況?
假如代歐奇希斯都破不開空間,那還有誰能.........
“大人,我這邊沒有問題。”
“大人,我也可以。”
“大人,一切正常。”
一瞬間,精神之海內數道印記與白軒展開了聯系。
騎士蝸牛,巨鉗螳螂,凱羅斯,赫拉克羅斯,火神蛾,蓋諾賽克特......
原來如此。
只有蟲屬性才能破開空間的阻隔嗎?
也就是說......
下一刻,淡藍色的波導在雙眼中充斥,淡藍色的世界在下一刻將整個魔都投影在了白軒的精神之海。
不過就在波導即將擴散到魔都最外圍的時候,扭曲的力量涌現了。
仿佛是在模糊著什么。
就像在放映失焦的影像一樣,魔都最外圍的輪廓總是變得模糊不清,有時兩重或三重的畫面會重疊在一起,總覺得那個畫面是一種幻覺。本該清晰的波導世界現在不僅影響了視覺,甚至了影響到了白軒的判斷力。
結界嗎?
但凡是超越半神的存在都有能力作出這樣的布置。
等白徽音突破S級以上的位置后,白軒自然會讓十二主力在臥龍莊園布置屬于它們的結界。
只不過現在給魔都布置下結界的存在,是誰?
世界的意志,還是石板?
抑或是那個可能已經被石板選中的新蟲神?
不,應該不可能是新蟲神。
代歐奇希斯的力量還不至于無法跨越下位神布置的結界。
所以,這是世界意志的包容。
有趣。
路燈下的青年坐在長椅上。
既然世界的意志已經為魔都布置下了結界,就說明距離魔都的新生已經用不了多久。
那自己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呢?
想不通。
不過有些事情也確實無需想通。
因為白軒知道,世界意志不會單純的把他扔過來。
總會讓他見到一些什么。
或者做一些什么。
也就是說哪怕他坐在原地不動,世界的意志也會把該出現在他面前的東西推過來。
秋夜的冷風吹過青年的面頰。
此時的魔都并不算很冷,但是秋風當中夾雜著幾分異樣的波動。
“吼——”
寂靜的夜晚,凄厲的咆哮無比矚目。
靜坐在路燈下的青年抬起眸子,看到的是帶著鮮血淋漓的傷口不斷飛奔的存在。
那是外形像巨大蜘蛛一樣的寶可夢。
紅與黑兩色的碩大腹部,帶著白色尖角的倒三角頭部,黃色和紫色相間的四條蟲足不斷爬動。
阿利多斯。
算是蟲潮之后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的寶可夢了。
C級的波動,異常明顯。
此時的它腹部已經受到了重創,恐怖的傷口一路灑下綠色的鮮血。
“快跑!快!!!!”
不遠處一道人影突然出現。
看到路燈下的那道身影,他幾乎是大驚失色。
為什么這個時候還有人?
頻發的蟲屬性寶可夢案件使得整個魔都都籠罩在一片恐怖之中,警方呼吁市民夜晚減少外出,嚴禁單獨外出,大多數市民都聽從了這條指令。
當然,總會有些無知的人無視宵禁令,為此警方動員了所有的警力上街巡邏,如果有市民孤身一人,他們就會上前問詢,并提供必要的“保護”。
但是這項對市民的人身安全負責的舉措顯然不是白軒所知道的。
畢竟這是蟲潮之后發生的事情。
而前段時間,他基本都在帝都。
阿利多斯顯然也看到了路燈下的青年,只不過此時的它沒有和任何人糾纏的意思。
它只是需要甩開身后的追兵。
只是......
“刷——”
黑夜中,一道銀光劃過。
帶著綠色血液的蜘蛛頭顱高高拋起。
青年依舊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把斬在地上的戰斧。
追逐著阿利多斯的訓練師趕來。
看出了白軒也是訓練師后道謝一聲,在清楚了白軒無意處理阿利多斯的尸體后,他召集了警務人員,并且清理了血液飛濺的街道。
訓練師和警務人員走后。
白軒從長椅上起身。
從阿利多斯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一道視線。
有個人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里注視著自己。
“要喝咖啡嗎?”
很明顯注意到了白軒的目光,藏身屋檐下的人影慢慢出現在路燈的燈光之下,那是一個全身裹著寬松風衣,頭上兜帽戴得很深,仿彿是要遮住臉龐般的女人。
女人白皙的手中拿著兩杯咖啡。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朝著白軒走來。
“謝謝。”
沒有拒絕,白軒面帶微笑的接過了女人手中的咖啡。
很暖和的溫度。
很香甜的氣息。
女人的聲音優雅,帶著些高貴的氣息,在白軒接過咖啡后,她伸手放下兜帽,露出一張禍國殃民的玉容。
金色的長卷發從肩膀垂落,與女人白皙的面容交相輝映。
“毀滅的契約者,很高興認識你。”
“我的榮幸,費洛美螂大人,不,蟲神冕下。”
路燈下,看著眼前的女子,手捧咖啡的青年終究是不卑不亢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