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偉纏住了裴御寇,陸侃和陸信便趁機帶人撲向那些騾馬大車。
謝敏的護衛趕忙試圖阻攔,但哪是兩位宗師的對手?兩人三下五除二,便像拎小雞一樣,將那些護衛全都遠遠丟了出去。
轉眼之間,陸閥的武士便將車隊控制起來,陸信和陸侃走到馬車旁,兩人對視一眼,陸信便伸手將一輛馬車的綁繩震斷,然后一把掀開了蓋在上頭的毯子!
“啊?!”一看到毯子下頭的東西,陸信便忍不住驚叫一聲。
這時,陸侃也看到那馬車上,堆著的是七八塊西瓜大小的石頭,哪有一塊金錠?!
陸侃面沉似水,趕緊掀開另一輛馬車的毯子。卻見也是一模一樣,只有一堆石頭而已!
一眾陸閥武士也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將其余馬車上的毯子也一一掀開,依然找不到一塊金子,全都是灰頭土臉的石頭而已!
一名玄階武士猶不甘心,舉起兵刃,灌注全身真氣,斫在一塊圓石上。只聽當啷一聲巨響,火星四濺中,精鋼打制的樸刀斷成了兩截,那圓石也被砍成了兩段…但只是變成了兩塊石頭而已,并沒有任何花樣在里頭。
“怎么會這樣?”陸侃仔細檢查了那些馬車,根本不用像手下那樣把石頭斫開,只需要掂一下份量,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到底有沒有金子藏在里頭了。
結果,根本沒有。
陸偉見狀,也不再糾纏裴御寇,一劍將其逼退,跳出了站圈。
對面有三名地階宗師,裴御寇也不追擊,只站在那里幸災樂禍的獰笑道:“找到你們的金子了嗎?!”
“…”陸閥三名執事神情凝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爾等公然污蔑,阻攔搶劫,完全不把我裴閥放在眼里!”裴御寇卻氣焰愈加囂張道:“你們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明日等著我裴閥的報復吧!”
“你少得意!這種偷梁換柱的低劣把戲能瞞得過誰?”陸偉怒道:“大半夜的和你嫂子拉著石頭去干嘛?”
“誰說馬車里是我嫂子?”裴御寇冷笑一聲,雙掌一拍。
那油壁香車旁的仆婦,便將車簾挑開,一個相貌普通、身材打扮與謝敏無異的女子,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陸閥幾位執事和謝敏從小便認識,自然能看出,那女子絕非艷名遠播的寡婦敏。
“至于我拉著石頭去干什么,”裴御寇愈發得意,好整以暇道:“我說去蓋房子,你管得著嗎?”
“…”這會兒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對方耍了,陸偉和陸侃的臉色很不好看。裴閥雖實力不如夏侯閥,卻蠻橫霸道更勝后者,一樣是得罪不起的,這下明天可有好戲看了。
兩人不禁望向陸信,陸偉小聲嘟囔道:“這下讓那小子坑苦了…”他把裴御寇得罪的最狠,估計明天首當其沖,會是最倒霉的一個。
陸信也是一臉迷惑,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他們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那是自然,可問題是,陳倉在哪里?”陸偉不滿的嘟囔道。
“放心,陸云已經去找了,一定不會讓他們逃掉!”陸信安慰兩人一句,對那裴御寇沉聲道:“裴三,你不用得意的太早,究竟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煮熟的鴨子,到現在還嘴硬!”裴御寇冷笑連連道:“我還不走了,咱們就耗在這里,等天亮直接回京,去問問陸尚,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說!”
“大膽!敢直呼我們閥主的名諱!”陸偉怒喝一聲。
“就繼續囂張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氣到什么時候!”裴御寇怪笑著看一眼陸偉,哈哈大笑起來。
黑暗中,陸云運起身法,急速奔馳。
今夜他一直在暗中緊盯著翠荷園。裴御寇等人一出門,陸云發現整個車隊只有十一輛馬車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三十萬兩黃金,可不是這么點馬車就能拉得動。
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會分數次運輸,所以他還是緊緊跟了上去。
方才陸閥眾人包圍車隊時,陸云沒有現身,而是在暗處冷眼旁觀,一看到車上的石頭和車里的女子,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顧不上多想,陸云便趕緊奔回翠荷園。
半盞茶功夫不到,他便來到那邊莊園外的小樹林中。
小樹林里,保叔正緊盯著莊園,察覺有人進來,他先是一驚。待看到是陸云后,才松口氣道:“怎樣公子,截住他們沒有?”
“截住了,但裴御寇的車隊,裝的都是石頭!”陸云眉頭緊皺,死死看著一片漆黑的莊園道:“而且,謝敏也不在車上。”
“啊!”保叔失聲叫了一下,不可思議道:“難道那婆娘還在翠荷園?那她出這一路疑兵的意義何在?!”
“不,她今晚肯定要行動!”陸云卻斷然搖頭道:“她肯定很清楚,明天事情鬧大,說不得各閥就要聯合搜園了!”雖然裴御寇成功耍了自己一道,但他的舉動疑點重重,裴閥就算要陸閥賠罪,也得先徹底證明謝敏的清白才行!
“屬下這兩天,一直盯著那翠荷園,除了今晚裴御寇這一行人,就沒見過別的車輛出去!”保叔皺眉苦思道:“莫非他們中途兵分兩路了?”
“沒有,我一直跟著裴御寇他們,出門時是十一輛馬車,被攔住時還是十一輛,中途并沒有任何變化。”陸云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保叔百思不得其解道:“謝敏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哼!”陸云的衣袂在夜風中紛飛,俊俏的臉上一片肅殺,怒氣勃發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耍什么花招都沒有用!”說著,他沉聲問道:“我要的東西你讓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保叔趕忙招招手,從暗處閃出兩名死士,兩人的手中還各牽了一條戴著籠頭的大狗。
“都是最好的獵犬,在深山老林里追獵物時,從來不失手。”一名死士對陸云說完,另一人卻有些擔心道:“但再好的獵犬,也聞不出金子的味道。”
“無需多言,跟我走就是。”陸云沉聲丟下一句,說完便大步向翠荷園走去。
“快跟上公子。”保叔趕忙號令一聲,帶著兩名死士,牽著兩條獵狗,緊緊跟隨陸云而去。
轉眼間,陸云一行人便到了翠荷園門口,莊園里的惡犬,嗅到同類的氣息,吠叫聲愈發兇猛。他們的兩條獵犬也變得暴躁起來,但被籠頭罩著嘴,無法吠叫,只能不斷地刨動四肢。
“叫門!”陸云沉聲下令,一名死士便上前,重重叩動門環道:“開門開門!”
“什么人?敢大半夜的敲門!”門內,響起了莊園護衛氣急敗壞的聲音。“活膩歪了是不是!”
“把門打開!”陸云皺了皺眉,看一眼保叔。
保叔會意,抽出一柄長刀,寒光一閃,便將大門的數道門栓齊刷刷砍斷。
吱呀一聲,大門洞開。一臉錯愕的三名莊園護衛,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門內,那三名護衛顯然沒料到,對方居然敢直接把府上大門劈開,氣焰登時就矮了大半,色厲內荏道:“知道這里頭住的什么人嗎…”
“滾一邊去!”既然公子已經下令硬闖,保叔也就沒什么好客氣的了,長刀一卷,一道匹練般的刀光,便將那三名護衛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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