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很害怕,因為他的外孫離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在那些異人的嘴里,他迷戀蒙古郡主,導致自己丟了皇位,更落得橫尸街頭的下場,殷天正不敢接受這樣的結局,他希望外孫可以登上大位,這樣作為今上在世上唯一的親族,殷家也將成為一等一的世家大族,所以他和成昆一拍即合,并勸服了明教其它人,各人有各人的原因,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都知道了真相,唯獨教主張無忌和他的侍女小昭,被蒙在了鼓里。
見張無忌不在說話,成昆又說道:“天下漢人皆在蒙古人的鐵蹄下掙扎求存,而且明教的反元大業也不是從張教主開始,教主請看對面的周芷若周姑娘,她的父親名叫周子旺,乃是彭和尚的弟子,因起義反元失敗而英勇就義,說起來周姑娘其實也是明教弟子呢!”張無忌到這時才回憶起來,他一直以為周芷若只是漁家女子,當日老船夫身死乃是適逢其會,未想到她爹也無事明教眾人,也是,不然為何太師父那日總是勸小小的周芷若莫要入了邪魔,原來當日太師父就看出來了,只是不曾明言罷了。心中又想到,自己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又如何能稱孤道寡,南面稱尊呢?
成昆見他的話仍然無甚效果,反而讓張無忌更無心氣,嘴角微微上翹,又說道:“張教主,你不想報仇,也不想救你的義父,更不想化解六大派和圣教的仇怨,那不知張教主可想為張五俠和殷女俠洗脫冤屈呢,世人皆知,張五俠迷戀殷女俠,而偏偏武當俞三俠又傷在了殷女俠手上,張五俠情義兩難,不得不自我了斷,這一段冤屈,張教主可想化解嗎?”
張無忌眼中又有了神采,只是他不愿意聽成昆的話,他看著殷天正,他只相信他的外公,只有外公不會害他。殷天正見張無忌投來問詢的眼神,便點了點頭道:“他說的沒錯,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素素她并無害俞三俠之心,只是找了鏢局一路護送俞三俠上武當山,只是鏢局中人錯信了歹人,將俞三俠交給了幾個惡人,那些人出自西域少林,乃是少林叛徒,他們傷了俞三俠,目的是讓武當與少林交惡,卻未想到,他們最終逼死了素素和翠山。”
張無忌眼見殷天正老淚縱橫,也跟著哭了起來,他哭著問道:“外公,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殷天正擦干了眼淚說道:“大元朝廷,他們都是大元朝廷的走狗,還有打傷你的玄冥二老,他們都屬于朝廷,這一切都是朝廷的陰謀,無忌,你不愿意幫你娘和你爹報仇嗎?”聽到殷天正喊自己名字,張無忌心也軟化了,他站起來,伸手扶著殷天正認真的說道:“好,外公,我們就掀翻朝廷,不為了當什么皇帝,只是為了幫我爹娘正名。”殷天正欣慰的點了點頭,而成昆的嘴角翹得更高了,在江湖攪動風云算什么,這還是從上一次那個家伙身上學到的呢?成昆退了回去,不在說話。
且不說張無忌的心路歷程,場中宋遠橋與俞蓮舟已經扶著殷梨亭下去了,張松溪留在中間挑戰明教弟子,也就剛剛一小段時間,張松溪已經擊敗了4個明教普通高手,成昆走下了臺子,明教眾人也不阻攔,任他下了臺子,似乎一切都是約定好的一樣,成昆身邊聚齊了約三十余人,有幾人也是躍躍欲試,只是青翼蝠王比他們快了一步,青翼蝠王已經來到了場中。
二人互相施了個禮,便開始交手,二人交手了幾十回合,張松溪便敗下陣來,硬接了韋一笑一掌,似乎受了內傷,宋遠橋示意李破去將張松溪接下來,李破忙趕到場中,到這時才發現,張松溪臉色青紫,渾身都冷的發抖。正是韋一笑的寒冰綿掌,李破扶起張松溪,正想運氣給張松溪祛除寒毒,卻聽張松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扶我回去。”
回到武當派駐地后,俞蓮舟便開始幫張松溪祛除寒毒,不一會,張松溪的臉色便好了許多,李破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在回頭看場中時,韋一笑已經連續擊敗崆峒四老,韋一笑在七傷拳的連續打擊之下,也并不好受,但仍然屹立在場中。
正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冷謙,忽然來到的場中,明教眾人盡皆大怒,紛紛出言罵道“卑鄙小人”“叛徒”等等,冷謙全未在意,只是和韋一笑拱了拱手,韋一笑卻陰惻惻的說道:“我到要嘗一嘗叛徒的血是個什么味道,你可要小心,別死在我手里。”冷謙笑了笑不在說話。韋一笑運起輕功,如一道綠影在冷謙周身閃過,冷謙巍然不動,不管不顧,韋一笑身法極快,出手也是極快,不一會冷謙便中了韋一笑數掌,雖然硬挺著沒動,但臉色卻青了,似乎寒毒入體,快受不住了。
韋一笑大笑道:“你是要來贖罪嗎?站著一動不動的給我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罷又朝冷謙肩頭拍出一掌,韋一笑一臉笑意,神態極為輕松,但冷謙仍巍然不動,嘭的一聲,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冷謙的左肩,冷謙往后退了五六步,左臂微微發著抖,韋一笑見狀大喜,也不停留,飛身又是一掌,速度極快。
這時臺上的楊逍忽然站起來大呼一聲:“蝠王小心,冷謙有詐。”楊不悔聽到楊逍呼聲,便好奇問道:“爹爹,明明蝠王一直占優,為何卻要讓蝠王小心。”楊逍眼見一旁的張無忌也是一臉的好奇,便開口說道:“冷謙一直不還手,是在等機會,蝠王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上,我想他是故意受傷讓蝠王放低警惕,但他到底藏了什么禍心,我卻還看不出來,你看冷謙果然動了。”
眾人望過去,冷謙終于動了,他動的并不快,韋一笑的寒冰綿掌已經離他只剩2米距離,他才抬起手來,眼見前方的韋一笑正一臉譏笑的看著自己,冷謙仍然不為所動,韋一笑又近了一米,韋一笑掌風帶著寒氣,吹的冷謙的頭發都結了凍,冷謙的睫毛,眉毛,胡須上都帶上了白霜。冷謙的一掌終于推了出去,他似乎看到韋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可憐自己,又似乎在嘲笑著自己,可是,誰在乎他在笑什么呢,冷謙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和韋一笑的笑一模一樣。嘭的一聲悶響,二人雙掌相擊,冷謙站立于地,韋一笑是凌空出掌,只見二人附近的地面都開始結起了白霜,二人掌風激起的氣浪都帶著冰粒一般,打在地上嘣嘣作響。
正在眾人驚異于二人的可怕武功時,凌空的韋一笑揮動左掌,一掌拍斷了右臂,而更詭異的是,韋一笑的右臂雖然齊根而斷,但竟然沒留一點血。這時宋遠橋忽然對李破說道:“冷先生的真氣有古怪,可能也是寒屬性的真氣,韋一笑斷臂自救,右臂竟然一滴血也未流出,看來是整條臂膀的血管都被凍住了,所以才無血流出,這次韋一笑只怕是栽了。”李破心中真想著冷謙的武功到底是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還是宇文家的冰玄勁。剛好韋一笑便幫他問了出來。
“你這是什么武功。”
“寒冰真氣,韋蝠王,還好受嗎?”說罷,冷謙便朝著韋一笑走去,他走的很慢,但韋一笑卻不敢多待,運起輕功一個騰躍,只是還剛跨出三步,韋一笑便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怎樣了,冷謙搖了搖頭,又回到了場中。
李破心中好奇便出聲問道:“爹,韋一笑到底怎么了。”宋遠橋搖了搖頭說道:“韋一笑已經死了,剛剛他雖然斷臂求生,但其身體也未留半滴血,可見,寒氣早已侵入了他的身體,剛剛冷謙跨出一步根本不是要追擊,而是逼迫韋一笑運功,韋一笑一運功,那詭異的寒冰真氣在體內肆意侵襲,便直接將韋一笑凍死當場。所謂天人也只知道操弄人心,青書你要記住,面對他們時,定要小心,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李破當然不會掉以輕心,畢竟他自己也是個輪回者呢。
韋一笑的死,讓明教眾人義憤填膺,他是今日第一個死的,而且是四大法王之一,明教上下,早已群情激憤,人人喊戰,人人喊殺。于是果然又來了幾個明教好手,但竟然無一人能在冷謙手下走過一掌。一連被他殺了7,8個明教高手,甚至還包含天鷹教的白龜壽等堂主級人物。
明教一方的輪回者也坐不住了,也躍躍欲試,成昆雙目緊閉根本不管他們,于是又有兩個輪回者上臺去送了人頭,本以為冷謙大戰多場,應該真氣不濟,正好撿個便宜,誰能想到,人頭沒撿到還被人反殺,真是一言難盡。眼見冷謙神威大展,白眉鷹王也坐不住了,來到場中,開口道:“冷先生好功夫,也讓老夫來領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