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

　　東臨路，9號，原本是一個廢棄的地鐵站，十年前2號線經過的一站，原本規劃的東臨站，后來因某位領導一句話，2號線拐了個大彎，東臨站取消，改為了西角站，官方也沒有作什么聲明，其實也是，這種東西說了反而引起更多有心人的關注，不過饒是如此，也有很多人心知肚明2號線的拐彎原因，只奈領導風頭正盛，也沒有人敢去打擾領導夫人出門買菜跳廣場舞的方便，于是都已經挖好了的冬臨站便廢棄了，后來也不知道被誰以低價給承包了過去。

　　以前是誰承包的已經不可查，現在是歸在了風狐名下，因為是從私人手上收購，價錢也沒有花太多，而且風狐也不是很有錢的主。總歸白管家只花了一個晚上就物色好了并且把地方收入囊中，這個地方跟當初挖好后沒有太大的區別，那位自以為撿了便宜的主，也不知道想什么十年了什么也沒做，是砸在手里了還是還在待價而沽就不可知了，白管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說服他，反正付琪是不會知道的。

　　地方選好了，便開始施工，白管家這方面也沒有什么天賦，找了個設計師操刀，把自己需要的跟設計師說了，設計師只花了一個小時就給出了一個大致的構圖，其實也很簡單，付琪要的是一個練功房，但是以那些設備的體積以及考慮到可能產生的動靜，就選擇在了地下，當然是最好了，沒有的話，在郊區找一塊地也并不困難。有現成挖好的地鐵站是再好不過了，至于要稍微改裝一下就好了，看了設計師的圖紙，白管家看不出什么花花，只看得懂這個設計師還把地面上的也給規劃了一下，說是要建這么大一個地下空間，有必要用什么掩藏一下，白管家也覺得甚好大手一揮便讓他去做了。

　　再就是設備的問題了，從白管家看到付琪給的郵件的時候，他就開始籌備這些設施，有幾樣東西他也沒聽過，畢竟不是他的專業范圍，無奈之下，只好請教專業人士，最后得到的消息只能說一半好一半壞，好消息是東西南城就有一臺，壞消息是這臺設備在另一個勢力手里，而且很不巧的是，那個勢力是敵人。

　　其他的設備都還好說，三天之內都能夠搞得到，最關鍵的那個大件就比較麻煩了，白管家皺著眉頭望天，自己辦的第一件差事就是這么有難度的嗎，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麻煩啊。現在各方面關系這么緊張，稍有不慎就會引起連鎖反應，那幾家傳來的意思也是還需要時間，所有人都需要時間，時間有的時候真不值錢，有的時候又讓人頭疼不已。

　　········

　　付琪此時在努力消化著腦子里剩下的信息，之前消化百分之20花了一夜，照這個速度的話，應該三天綽綽有余，只不過付琪發現并不是這樣，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就跟吃飯一樣，第一口飯吃起來自然是毫無壓力，第二口飯咀嚼起來是要慢一些的，所以付琪也沒有著急，他也需要適當休息，不然腦闊高速運轉會累死，不是強大的精神力支撐著，他早就昏過去了。運算力再強大的電腦，沒有好的硬件也恰不消。

　　付琪也還是在家里住，并沒有住到風狐總部去，雖然白管家的意思是最好不過，畢竟付琪現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但是付琪不置可否，付琪對于自己的實力是很自信的，安全問題他不擔心。白管家面容下流露出的憂慮被付琪收入眼底，但并沒有在意。

　　老板不在意，不代表白管家能夠不在乎老板安危。付琪家百米內安排了二十個護衛，二十個風狐最精銳的戰士，配備了足夠的裝備，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老板的安全，24小時無休的保護，盡管是這樣，白管家依然不怎么放心，又加派了十人帶上了最先進的裝備，才勉強感覺上安全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當老大的時候的習慣，不過好像自己以前也沒有用上過30個護衛的時候吧，也是了，自己什么身份，老板什么身份，想到這白管家才釋然，然后再加派了20名護衛。

　　安全感這東西真是神奇，白管家很少會替自己的安全問題著想，倒不是說他不要命，只是放在老板身上，怎么這該死的使命感就讓自己這么沒有安全感呢。

　　·······

　　三天很快，付琪又是深入簡出，以在家修養的名義，呆了三天，三天來他盡最大的努力去消化腦袋里的信息，讓付琪很滿意的是，消化了近4成，雖然比之前一晚上的效率低了太多，但是一想到自己這些天的收獲，付琪滿意的笑了。看著桌上一疊填滿了寫寫畫畫的紙，上面雜七雜八寫了很多東西，時間地點人物事情，各種長度不一角度各異的線條框框，代表了很多，每一根線條是一種關系，每一個框框是一件事，每一個括弧里都標注了他的心得。

　　統計分析這種東西，人腦還是比電腦好使的，如果人腦運算有電腦快的話，就算沒有，也要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速度，才能夠完成這樣的工作量。人腦有目的性，選擇性，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且還有電腦所不具備的分析推理能力，就拿表面上放著這張紙上寫的幾個名字和數字來說，如果是讓電腦去找，是不可能找出他們的聯系的。

　　王二在三年前在李四的豆漿攤上買了三杯豆漿和兩個麻圓一根油條，然后去了趙五的粉店吃了一碗只加香菜不加蔥的湯粉，拎著豆漿麻圓油條去醫院看望住院的張三，張三說我隔壁床那個病友昨天因為手術出血死了，他很擔心，所以想吃湯粉，不想吃豆漿麻圓油條，然后張三出院了，去吃了一碗不加香菜蔥的湯粉，然后第二天張三死在了家里。問誰殺了張三。

　　這是一道很有意思的題，付琪記得是附件97里的一小段，為什么他記得這么清楚呢，因為里面的張三是李四殺死的，但是沒有說原因，他便記著了，當付琪吸收完了近6成信息的時候，他感覺達到了一定的負荷，就算再閉門造車也消化不了多少，也該出去走走了。

　　走出門的一瞬間，付琪想到了自己早上吃的泡面，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以及電線桿上的鳥的影子，他笑了，他自言自語道。

　　殺死張三的，其實并不是人啊。

　　說完付琪就笑了，哈哈兩聲，隨即斂住了笑聲，鉆進了車子里，白管家告訴他練功房準備好了，今天就可以完工入住。

　　白管家看著宛若魔怔了的付琪，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什么，但是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點，這才是16歲孩子應該有的樣子，整體板著個臉一本正經故作高深，多沒意思，不純真，當然白管家也就敢在心底想這么一句，為了不被拿去篩面粉還是閉嘴為好。不過老板高興，也應該問候一句，省的老板給自己小鞋穿。

　　“老板今天心情挺好的呢。”諂媚，諂媚到極點，說著不忘開車。

　　“是啊，因為我剛剛明白，”付琪笑道，“腦子真的是個好東西。”

　　白管家一時間無語，這話該怎么接，同意呢還是反對呢，反對肯定是不行的，同意吧，那豈不是說老板以前沒腦子，那自己距離沒腦子也不久了。簡直就是個送命題。

　　“可惜我沒有。”白管家嘆了一口氣，道。

　　“哈哈，白管家你在說什么呢。”付琪笑道，不知道白管家突然來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自己只不過是夸贊一下自己，又沒有針對誰，白管家對號入座干啥。付琪不知道他現在說的話，都會被斟酌斟酌再斟酌，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付琪是不會有這個覺悟的，說到底他還是16歲的心性。

　　“哈哈，”白管家尷尬一笑，“沒什么，我說您說的對。”

　　風聲很大，付琪朝窗外看去，天氣還不錯，吹面倒也不寒，付琪并不會覺得是天不夠冷，估計是自己身體素質太好，換言之，強大到臉皮都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