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初劉策分出了騎兵,步卒,弓箭營后,劉策沒有插手弓箭營軍務,這些士卒,都是小黑、宋珪從隨行士卒中挑選出來的,對于劉策,是源于實力和品性的尊重。
劉策的聲音,眾人都是記得,便是哪些眼神不好的,也想著瞇起眼縫看看劉策,然則不是辨別劉策是否其人,而是圖個心中的聊解快意。
畢竟,被天子親口封的將軍,說起來這些守軍也沾著榮耀。
“賊子,你敢傷我家郭將軍...哎呀!”
這顯然是郭援的親兵,此時站在城墻上,眼見兩個頭領都死去,想要召集眾人群起而誅殺劉策,只是話未說完,便被身后一人,提著從城墻上丟下來,噗通落在地上,半晌沒有反應,也不知是死是活。
又有些騷動不安的郭援麾下,忽而感知身旁有了冷意,定睛一看,卻是友軍的弓箭手正拉了弓弦對著自己。
此役,終而沒有染了太多血色,燕國重歸了劉策手中。
宋珪站在劉策身旁,拱手低聲道:“謝過將軍。”
劉策笑而寬慰宋珪,道:“宋兄說的哪里話,我搶了你的風光,還要請宋兄不要怪我呢,哈哈。”
宋珪回以笑意,沒有再說些什么客氣話。
見到馮宣出手時,宋珪才忽而察覺,這馮宣竟有如此心思,刻意掩藏了實力,若是宋珪真的與馮宣交手,怕是估量有誤,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劉策為宋珪擋下馮宣,其實是等若幫了宋珪。
劉策抬頭看到,城墻上郭援數百麾下,被燕國的守軍,還有弓箭營士卒,正押解下來,回頭見宋珪仍然沒有移動,旋即明白,宋珪這是以自己為主的意思了,便拍了拍宋珪臂膀,道:“宋兄于燕國軍情最熟,眼下就勞煩宋兄兼了城守之責如何,若是有了閑的時候,宋兄可來尋找切磋一番,好久沒有領教宋兄武藝了。”
聽劉策如此說,宋珪知曉這是劉策要隱意指點自己武藝的心思,宋珪面上盡有喜色,亦是笑道:“將軍的話,我可是聽到了,晚上我就去將軍宅院混口飯吃了。”
“哈哈,那我可就要多準備些肉食了。”
雖然劉策與宋珪官職差了許多,宋珪對劉策,倒是沒有什么刻意陌生,還一如當日同軍之誼,在宋珪看來,劉策讓他領了城防,其中信任實則不足與外人道也。
正要帶人走開,宋珪側首看到一旁,鐘繇與蔡琰還站在一旁,想起郭援與鐘繇關系,臉色沉然,與劉策低聲道:“將軍,天使好像是郭援的舅父。”
這...
經了宋珪提醒,劉策才記得,方才似乎聽到鐘繇與郭援關系,只是時而警惕著四周,此時自己將郭援射殺,也不知道身為舅父的鐘繇是什么心意。
“勞煩宋兄去收拾城前,天使這邊,我來應對。”
“是,屬下領命。”
言罷,宋珪折轉向城前,時而吩咐麾下人,去做些什么,頓時忙碌起來。
劉策看到鐘繇與蔡琰的車隊,仍在原地,似乎沒有打算前行,而兩人也是遠處站著,亦是沒有靠近的意思。
略一思索,劉策便想通了其中關節,如今燕國城換了主人,于情于理,鐘繇都要先問個明白,才好離去,甚至于郭援的尸體,怕是也會由鐘繇來收斂。
劉策大踏步走過去,與鐘繇道:“劉策見過上使,袁紹對幽州一直有所覬覦,郭援假傳世子號令,如今幽州以南,又有袁尚想要北上幽州,劉策才要行以雷霆手段。”
“哎!”
鐘繇臉色多有些哀嘆,雖說對郭援不忿,這些日子見到郭援所作所為,鐘繇也猜到郭援的圖謀,只是,郭援終究也是自己的外甥,可算是直系血緣,親眼見到郭援死去,怎能讓鐘繇不徒增了傷悲。
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鐘繇強忍著悲切,道:“劉將軍,郭援已死,不知可否讓我為他收了尸身,等過些時日,送他回了河東,也好入土為安。”
劉策頷首道:“劉策前來,正有此意。”
“那我,謝過將軍了。”
“上使言重了。”
劉策看了一眼蔡琰的車隊,道:“既然這些是世子請來的,上使便照著先前準備的安置吧,若是有需要我效勞的,上使可盡管來找我。”
“好,好。”
鐘繇滿口答應,待到劉策離去,心中更多酸楚,再要以衣袖擦拭眼淚時,忽而眼前一閃,定睛看去,卻是蔡琰拿出了手帛,讓鐘繇用手帛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