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城。
同走壽春一行,沮授所表現出來的鎮靜和謀略,讓袁紹對沮授關系親近一些,且沮授明義對袁紹當皇帝的想法,只做擁護,時值郭圖不在,遇事之時,袁紹故來召沮授議會。
當日,袁紹與沮授,折轉入徐州,本想見到徐州刺史陶謙,奈何陶謙太過于膽小,一聽袁術起兵,還以為是要打徐州,嚇得趕緊調遣徐州兵馬,在徐州境地幾十里內設防,儼然是防御姿態,這一舉動,讓徐州百姓人心惶惶,各自閉門不出。
經過陶謙這么一鬧,這徐州袁紹自是去不成了,不然,說的好好的,為劉和死守,保護劉和離去,這邊又到了徐州,顏面說不太過去了。
時值顏良如約歸來,告知袁紹兵事,言道追兵盡去往劉和,聽探兵回稟,隨著劉和的商隊被劉和拋棄,而劉和卻是不知所蹤,而顏良歸來時,也出了小小變故,遭遇了一人領軍伏擊,此人遮掩了面目,武藝竟不弱于顏良,所幸顏良依仗著近衛死護,才得以脫身,雖說受了傷,也不算嚴重。
袁紹膽敢帶了少人,隨著劉和來見袁術,其中多半是顏良同往,覺得顏良武藝天下少有人能敵,使袁紹得以安心,這番一聽顏良都受傷了,自己若是碰到了,那誰頂得住啊。
當即,袁紹以顏良傷勢,說不宜行險,先回了冀州,看看情況,至于這偷襲之人,再慢慢調查,從長計議。
被人偷襲,才有所不敵,這不過是顏良的臉面話罷了,那人所引的人也不多,只從數量說,顏良還占了優勢,然而交手了,顏良才發現,敵人打法過于剛烈,
出手不留回旋,偏偏力道速度更勝了顏良一籌,顏良不想被他拖住,以近衛時而暗箭,反逼的敵人以氣象之威傷了顏良手臂,顏良落荒而逃,手中使用的橫刀,也被其人奪去。
到了現在,顏良仍沒有猜透,袁術麾下有何人竟如此果勇。
終而,袁紹顏良一行人有驚無險的歸還了冀州。
而冀州各地遍布了袁紹的眼線,過了時日,仍沒有劉和的消息。
今日,袁紹讓沮授來,便是商議此事。
得了袁紹傳信,沮授正與田豐盤算今年冀州的儲備,是否足以支撐冀州軍計,此時家奴來到沮授身前,與沮授說起袁紹召意,沮授揮了揮手,告其知道了,便讓家奴領了俸錢下去了。
見到沮授不隨著家奴前去,田豐已知曉沮授心意,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卷冊,道:“袁公性情不喜等待,公與自去就好,無須因我而唐突。”
“這...”
沮授黯然嘆道:“元皓才學邁等倫,我若是將元皓如此想,豈不是等若侮辱了元皓,我只是想與元皓說起,這漢室氣數,怕是盡了,元皓與漢室忠心,若是我今后做的事,有違了元皓心思,還請元皓勿要見怪。”
沮授言外之意,田豐怎會不懂,只說前些日袁紹引了劉和去壽春,名義上是取來傳國玉璽,歸來時卻被袁術追擊,世人皆斥責袁術狂妄,其中關節,就實則不能為外人道也。
田豐停了手上翻動,頓了片刻,忽而笑道:“為人臣者,當忠其他事,盡其他心,圣人教誨如此,我田豐為何不廉恥道義。”
沮授躬身與田豐拜下,恭然道:“謝過元皓心意。”
“去吧,去吧,莫要再等了,我在這處等你回來就是。”
田豐沖著沮授擺手,又低頭看著身前卷冊。
出門后,沮授一路疾行,見到袁紹時候,絲毫沒有耽誤些功夫。
廳堂之中,袁紹正在有些不耐煩的摸著下顎,來回踱步。
“袁公。”
“哎呀!公與來了,我正有些事兒,要與公與商議。”
袁紹拉著沮授入座,便將劉和事盡數告知沮授,沮授聽完,沉吟片刻,繼而沉聲道:“袁公,不必再等了,可叫人直取了燕國,便是待到劉和僥幸歸來,也使他如當年冀州韓馥一般。”
因袁術之故,袁紹的壓力越來越大,若是以往,或許袁紹還會擔心有辱斯文,想想自己聲望,可現如今,形勢所逼,留給袁紹的時間著實不多了,這也是袁紹著急的緣故。
袁紹疑惑問道:“那..公與覺得,派誰去好些呢?”
便是沒有沉吟,沮授似早有了算計,道:“我這有一人,正要與袁公舉薦,便是郭援,此人曾隨同郭圖許攸去過燕國,聽聞結交了劉和麾下將領,正好以遣送物資的名義,出其不意的占了燕國,至于其它郡縣,怕只會看風勢搖擺罷了。”
袁紹撫掌笑道:“好,公與,果然是好計策,我這就讓郭援起兵,速速前往燕國,只要占了幽州,我便再無憂患,哈哈。”
第二日,郭援以三千士卒急行,過涿郡,沒有做些停留,直上了燕國,到了燕國城下,雖然被城中城防喝止,郭援亮出了自己身份,遞上袁紹的信箋,身為城守的馮宣又找見過郭援的人,證實了郭援身份,便讓郭援入了城市,隨后,郭援打著協助劉和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在燕國城中駐扎下。
收到郭援傳信,袁紹極為高興,又接到三子袁尚說郭圖說服了青州黃巾軍的卜已部,歸附了袁紹,得到齊郡不過早晚的事兒,還有劉備讓出平原城,想來也是自己聲名所致,至于北海孔融的什么聚義,雖然讓袁紹心中有些不喜,但是沮授上言說,這孔融既是為了袁術稱帝事,那就由他去折騰,最好讓袁尚也不要太過于張揚,免得落人口實。
袁紹對于三子袁尚的作為,很是覺得欣慰,遂告之袁尚見機行事,而袁紹本人,則聽從了沮授建議,著手布置行商,分批進入了幽州,好及早接收了劉和在幽州的商道。
這條來錢的買賣,已讓袁紹羨慕了多時了,只要占為己有,一則可以緩解冀州的財政,二則,幽州錢財被袁紹抓在手中,那全取幽州,不過易如反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