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曹操在東郡打敗黑山黃巾軍,于毒,白繞、眭固,袁紹正忙于幽州戰事,不能南顧,順意表曹操為東郡太守,隨后曹操得了程昱,在程昱的相助下,借了兗州黃巾軍,以及青州黃巾軍的力量,使得兗州大亂,劉岱被黃巾軍殺死,曹操臨危受命,與鮑信合兵,設奇伏,晝夜會戰,大破黃巾軍,鮑信戰死,一時之間,兗州無首,袁紹順理成章的表曹操為兗州牧。
十月,呂布從冀州歸來,手持著劉協以劉和東行勤王的詔書,想劉岱自負漢室忠親,痛哭流涕之下,派遣了兵馬給呂布,呂布引兵與李傕、郭汜僵持不下,最終沒有救出劉協,也得了呂布家眷。
在呂布看來,這已是最好的局面了。
臨近冬日,呂布帶兵返回兗州,正遇到曹操以兗州牧自居,以呂布習性,如何看得起曹操,想著曹操能當兗州牧,我呂布如何不能當,于是乎,呂布開始與曹操爭奪兗州。
這兗州之爭,其中多有玄機,又要數過舊事。
陳留太守張邈,與曹操、袁紹為摯友,袁紹起十八路諸侯,自居盟主時,多有驕橫,張邈性情耿直,當面責備袁紹,想袁紹這等風光,天下無人出其左右,哪能受得了這個,私下里,便讓曹操殺了張邈,曹操亦覺得袁紹等人,踟躕不前,浪費了軍機,與張邈想法相若,便沒有殺張邈。
可是,張邈這人,慣有書生氣,嘴上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私下里又開始擔心起來,雖說曹操與張邈說將其放過,張邈心中仍是害怕,便一直不能安定。
其后,九江太守邊讓,曾諷刺過曹操性情喜怒無常,曹操聽聞后,連著邊讓妻子兒女,一同殺了。
邊讓素有才名,在兗州有諸多好友,正有一人名喚作陳宮,性情亦是剛直,也曾頂撞過曹操,陳宮多智,待到兗州黃巾軍潰散,便于其中看出了一些破綻,諸如,為何身為刺史的劉岱會被黃巾軍殺死,迎曹操入兗州的鮑信,竟又身死,其它的單不論,只看最終的受益者,便是曹操做了一二,也被人將十之八九冠于曹操頭上。
這等手段,于亂世爭奪城池,實則沒有什么對錯,便是袁紹,不也光明正大的占了韓馥的冀州么。
天下皆知王允誅殺了董卓,實為漢室忠良,呂布身為王允部將,又有勤王天子的名義,在兗州士族看來,呂布才是占了漢室的正統。
陳宮與從事中郎許汜、王楷及張邈及張邈弟弟張超,迎了呂布共牧兗州,而呂布沒有想到這么輕易的就占了大半個兗州,對陳宮等人更是敬重,除了軍略,瑣事盡讓陳宮等人謀劃,陳宮得了權柄,呂布得了地盤,兩方都覺得很滿意。
而冀州袁紹那里,北上幽州是不可能了,心腹大患張燕洗白歸附了朝堂,袁紹不用顧忌北方,一心一意向南,向東謀劃,便與徐榮,連同大將文丑,助曹操攻取呂布城池。
在袁紹看來,曹操就是自己的下屬,兗州本來就是自己的,唯一的敵人,只是呂布而已,想著速速取了兗州,便可以與袁術正面對上。
可是,曹操心有志向,絕不甘心棲身在袁紹麾下,先前與呂布爭奪兗州時,出了十分力,到了袁紹徐榮來,看起來人數多了,力量大了,進展反而不如以往。
唇亡齒寒的道理,曹操如何不懂。
只要呂布敗亡,這兗州,再無曹操的立足之地,當初與董蒙約定,只要掌控了兗州,便不費一兵一卒領了青州,奈何董蒙卒然,其妹月華對曹操的態度,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曹操與程昱,荀彧商量了許久,亦是沒有想明白月華想要做些什么,最終只能歸結為,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青州,對于曹操實則太過于重要,此次親來,帶著荀彧,也是曹操覺得,這女兒家,或許對長得好看的人會善意些,不想,至今仍不受月華待見。
聚宴時候,眾人皆不生疏,便是釀酒少些,孔融也早已備下,太史慈順道取了些,郭嘉喝的極是盡興,勸說荀彧也吃些,硬灌了幾杯,才算作罷。
劉策禁酒,太史慈亦隨著劉策,許褚盤坐在曹操身旁,只悶聲扯過腿肉,不理杯盞中物。
這等局面,若是外人在場,說不得會有些驚奇。
身為武人的滴酒不沾,看似嚴謹的文人倒是不吝杯酒。
借著酒意,曹操好似放開了心胸,談笑之間,說起奇聞逸事,對于世間看法,竟有獨特其行,直言不諱的說起朝堂弊端,還有庸庸之徒占著高位,更有世家相護勾結,侵占大漢土地,強搶百姓居所,這等話,讓劉策,太史慈深以為許,便是郭嘉與曹操時而言語,也是贊賞有加。
次日。
月華親自去見了孔融,將郭嘉的想法告知了孔融,并說自己傾黃巾軍兵力,可保會盟的安全。
孔融甫一聽到,歡喜的差點不自知。
不用擔心兵亂,又能召集青州這些不同勢力的人來見面,身為主事人,這是何等的容光,若是運作的好,怕是不比當日的十八路諸侯聚義差些,要知道,那時孔融身份,名義上是參與者,實則連坐著的席位都沒有。
孔融是孔子的直系親緣,一直沾的先祖的榮耀,能得到將聲名上一臺階的機會,孔融怎會拒絕。
于是乎,孔融親自寫了名帖,讓人逐個送到青州各郡縣,城主,隱士,大儒,但凡有資格的,不管他們來不來,都送了過去。
上書談論青州局勢,以及如今漢室局面,袁術稱帝如何討伐,字字激昂,又借了劉和,袁紹,月華名義,使人看上去便覺得非同尋常。
齊郡,袁尚營地中。
將孔融的拜帖給郭圖,逢紀看過,袁尚白凈的面皮上,盡是不屑。
“這位先生,你們看看,這孔融,還真當自己是個什么人物了!哼!還想學著父親,聚盟天下,也不自己看看臉面,若不是田楷未除,他那北海國,不過是我囊中之物。”
郭圖心思靈巧,接過逢紀遞過來的拜表,只埋頭看著,卻是不言不語。
逢紀知了郭圖心意,也就不再托辭,與袁尚道:“三公子,可是覺得孔文舉沒有這等資格?”
袁尚點頭,道:“確是如此,即便是會盟,也應是我來發起,否則,父親知曉了,怕也是不會喜歡。”
將父親袁紹搬出來,也就是要強迫郭圖,逢紀兩人為他謀劃的意思了,逢紀會心一笑,只做未知,再道:“我來問三公子,如今大將軍所憂慮何事?”
“這….”
袁尚遲疑片刻,有些頹然,道:“應是叔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