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時候,轟鳴聲漸漸止息,鄭秋施展縮地成寸法術趕到那片山巒之間。
山峰已經完全變成了深褐色,所有的樹木、灌木、雜草都被掀起,甚至有一處山崖還被轟塌了半邊。
戰斗最中心的區域,有個直徑百丈的大坑,鄭秋一眼就看到大笨馬肚皮朝天,仰面躺在坑內一動不動。
“不會被打死了吧?”
鄭秋趕緊跑過去,靠近后才發現大笨馬的肚皮依然在起伏,看它四蹄耷拉的樣子,估計是打得脫力了。
隨后,他找到了坎池和轟鳴兄弟。
三個人席地而坐,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與碎葉,簡直和泥偶一樣。
他們看到鄭秋后,動了動身子卻站不起來,口鼻自始至終在劇烈喘息,情況比大笨馬好不了多少。
這個結果讓鄭秋對大笨馬實力,又高看了幾分。
居然能與三個氣耀境打成平手,這副身板真不是白長的,起初他還以為坎池三人能輕松取勝呢。
臨時培育倆株萬靈回春草,鄭秋把草葉分給坎池三人,還撕下幾片丟進大笨馬口中。
很快三人一馬漸漸恢復,終于有力氣站起來了。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蛟馬看向三人的眼神已經沒有原先的輕蔑、傲氣。
雖然這三個小人與白衣老大相比,實力要差很多,但還是值得自己認可的。
它噴著響鼻沖三人點頭,搖搖尾巴又蹲伏到地上,示意三人登上自己后背。
此刻它后背上的木臺子已經徹底被打碎,露出尖銳鋒利的棘刺,顯然這個樣子可沒辦法駝東西。
鄭秋與坎池三人登上馬背后,一邊指揮大笨馬趕回塔子山,一邊用《草木真訣》控制沿途的大樹。
制做成木板搭到蛟馬背上,建起一個全新的木臺子。
塔子山上,關于開藥材店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時間匆匆過去,轉眼便跨過月底,新的月初就此到來。
山上的主要建筑已經全部建完,連室內陳設也裝修好了七八成。
藥田全部開墾完畢,引水的陣法管子也正常運作,把附近河流的清水輸送到山上。
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部分,還在繼續趕時間建造,鄭秋覺得藥材店開業的時機到了。
他印制了許多邀請書信,讓守衛們送給豐收鎮區域的大小宗派。
還要守衛把這個消息帶至此區域的乾云宗驛站,花錢讓驛站向外宣傳。
驛站宣傳的內容,自然要帶上鄭秋手頭獨門奇藥,萬靈回春草。
當日與葛安決斗時,鄭秋可是在天下修者面前,好好給萬靈回春草打了一回廣告。
現在自己的藥店有萬靈回春草售賣,相信這個消息傳出去后,肯定會有許多修煉者從各地趕來,購買這種神奇的藥材。
守衛們把邀請書信送出去后,豐收鎮的大小宗派才知道藥圣人這么一號人物。
對于一個自稱圣人的家伙開店鋪賣藥,起初這些宗派都沒有興趣參加開業典禮。
然而豐收鎮就這么大,這里的宗派相互之間也都熟悉。
聽說實力最強的嗜凡宗要舉宗參加典禮,其他宗派頓時有了興趣。
隨著打聽藥圣人的宗派越來越多,又有兩個消息傳開了。
前段時間豐收鎮出現的那匹怪異大馬,好像就是藥圣人的坐騎。
另外,藥圣人開店的山峰上,據說有一條傳說與書籍中才會出現的神獸,蛟。
在那座山峰上修建屋舍的普通人,都能天天見到那條神獸,傳言有修煉者干活勤快,已經弄到了蛟的鱗片。
這下,感興趣的宗派更多了,幾乎每個宗派都讓守衛捎上回信,表示店鋪開業是一定會光顧。
于此同時,隨著豐收鎮的乾云宗驛站把消息傳遞出去。
如鄭秋預料的那樣,立即有修煉者慕名而來,想購買萬靈回春草。
當然這個消息傳遞的速度不算太快,現在只是豐收鎮附近有修煉者坐天舟過來,尚未有十大宗門的人得到消息。
開業的日子越來越近,工匠們開始制作五顏六色的錦旗與彩帶,懸掛到山峰各處,為塔子山帶來喜慶的氣氛。
至于山峰的新名字,鄭秋也已經想好,派守衛去附近尋找堅固的天然巨石,供工匠們雕刻。
就在開業前第二天,卿月突然縮小身軀,飄進側殿后頭找到鄭秋,神神秘秘地要告訴他好消息。
“讓我猜猜你想說的好消息是什么。
嗯......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養得那株青草?”
卿月吐吐尖尖的紅舌頭,搓著爪子說道:“老大你怎么這么聰明,我一個字都沒說,你也能猜到。”
說罷,卿月張開嘴,吐出一團翠綠色的光芒。
光芒聚集成團,隨后呈現出一個小瓷瓶,瓷瓶中栽種著一株青草。
鄭秋湊過頭去查看,之間青草中間躺著一個人形的小家伙。
這個綠色小人完全有草葉子組成,能清晰看到四肢與軀干上,有葉片層疊的紋理。
小人蜷縮著身體,緊閉雙眼呼呼大睡。
同時,鄭秋發現綠色小人背后,有四片半透明的翅膀,就像蟬翼般輕薄,緊緊貼在一起。
他不解地詢問:“卿月,這是什么?是你所說的活物嗎?”
卿月點點頭:“對呀,不過我不知道它叫啥。”
說著,卿月伸出爪子,用爪尖輕輕戳了戳小人的胳膊。
小人被突如其來的觸碰所驚醒,翻身坐起來,揉揉眼睛環顧四周。
看到卿月后,小人張開嘴巴做出叫喚的動作,但并未有聲音從口中發出。
它張開雙手,站在瓷瓶的草葉上跳動,就像一個孩子求父母抱那樣。
卿月小心翼翼地將它托起來,吹了吹小人背后緊貼的翅膀,詢問鄭秋:“老大,你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
鄭秋點頭答應,一邊思考一邊觀察草葉小人在卿月爪子上的動作。
這個草葉構成的小人一會兒走路,一會兒打滾,顯得十分開心。
它還抱著卿月的爪尖晃蕩,好像在蕩秋千。
不過小人背上蟬翼般的翅膀,始終緊緊貼合沒有張開,也許是因為它還太小,不能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