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溪流上游除灌木
卿月探頭瞅了瞅木桶，說道：“小事一樁！”
說罷，它張開小嘴巴，吐出一絲藍色的氣流。氣流十分濃郁，猶如夜里的銀河一般，熠熠生輝。
緊接著，這絲藍色的天地之力驟然擴大，化為洶涌的水流落下，眨眼間便將木桶灌滿。
多余的清水四溢橫流，把整個院子徹底澆濕。
鄭秋提起木桶走回屋內，對馮草三說道：“草三，去把你爹叫來，將這桶水拎回去。
今天晚上起，你不許喝任何一口溪水，只能喝這水桶里的水。記住了嗎？”
“咳咳，記住了，咳咳，我這就去叫我爹。”
很快，草三爹就匆匆趕來，把沉甸甸的木桶拎回去。
接下來幾天，馮草三也像之前那樣，每天到診所向鄭秋訴說身體情況。
喝了木桶里的水以后，草三的咳嗽癥狀開始減輕，只花了兩天功夫就徹底擺脫了病癥。
鄭秋凝視自己桌上的茶壺，心想：“從草三康復的情況看，還真得是溪水出了問題。
但馮路村就靠這條溪流養活，不讓他們喝水完全無法實現。”
鄭秋想起來，村民說過馮路村以前沒有這種病，怪病是從三四十年前開始蔓延的。
如此說來，很有可能溪水受到了污染，只要去除污染的源頭，就能將這種病癥消除。
于是他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然后動身前往穿過馮路村的溪流。
這條溪流并不寬，只有一丈兩尺左右，淺的位置伸手觸底只能沒過肘部，深的位置估計能沒過鄭秋肩膀。
溪水比較湍急，如果有東西污染溪流，那污染的位置肯定在上游。
鄭秋稍稍催動腿部氣勁，邁開步子沿著溪岸，往上游奔跑。
在氣勁的加持下，他每一步都能跨出兩丈到三丈，身影快速在草地上穿梭，如同飛鳥貼著草尖在滑翔。
一邊跑，他一邊側著頭觀察溪流，看有沒有稀奇古怪的東西掉入水中。
跑啊跑，溪流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淺。
就在這時，鄭秋望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大簇植物長在水中。
郁郁蔥蔥的樣子，就像豐茂的水草從水底下露出，又像平坦的草地將溪流截斷。
鄭秋靠到邊上，蹲下身仔細查看。
這些植物的葉子呈三角形，邊緣還有毛茸茸的小絲，莖稈比較短，讓整株植物顯得有些矮小。
鄭秋沒見過這種東西，于是拔起一株翻看。
這些植物莖稈很硬，根系也非常粗壯，應該是一種長在土里的灌木。
但這些灌木如今卻在水中，明顯和它的外形不符，或許這就是造成馮路村咳嗽怪病的原因。
他撕下一片葉子，塞進口中咀嚼，汁液的味道很清新，有點像潤喉的草藥。
“咳咳，咳咳！”
還沒來得及做判斷，鄭秋喉嚨里就陣陣發癢，好像有一堆螞蟻在爬來爬去，讓他不禁劇烈咳嗽起來。
但這個情況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隨著氣勁運轉，發癢的感覺逐漸淡去，但喉嚨依然有些干巴巴地不舒服。
這種植物居然如此厲害，連自己都會中招，怪不得那些村民會患上咳嗽的怪病。
此處距離馮路村有四座山的路程，那些村民都是普通人，無法來到這么遠的地方，怪不得過了三十年還沒人發現原因。
鄭秋趕緊施展《草木真訣》，把水里的灌木一株接著一株拔出來。
然后他跑到距離溪流很遠的位置，施展《石聽話二十八法》，在地面上挖出一個大坑，將這些灌木統統埋進去。
不過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株，準備帶回去培育種子，當做收藏。
清理完小溪，他又往上游走了一段，確認沒有其他東西后，返身趕回馮路村。
回到馮路村時，天空已經一片漆黑。
鄭秋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村民，他決定再觀察幾日，看看村民的咳嗽癥狀是否會好轉。
果然，到了第三天，村民的咳嗽怪病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就連那些體弱的老人也停止了咳嗽。
村內頓時歡天喜地，所有人圍到那座木塔前，擺上各式各樣的食物，載歌載舞地感謝上天原諒了他們。
見馮路村的怪病已治好，鄭秋決定離開。
不過在離開村子的前一天，鄭秋找到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者，拿出那株植物給他們看。
“諸位老先生、老婆婆，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實情。
這是我在小溪上游找到的灌木，它會讓人喉嚨發癢、咳嗽不止。
當時有不少灌木長在溪水中，污染了水源，大家喝了受污染的溪水，才會患上咳嗽怪病。
雖然我已將所有溪水里的灌木拔干凈，但就怕過幾年以后，還會有這種灌木掉到溪流中。
如果到時候村里又出現咳嗽怪病，還請你們告訴村民，派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去小溪上游搜尋。”
說罷，鄭秋將灌木折斷一部分，交給幾位長者，以后搜尋的時候可以用它作對照。
幾位長者連聲感謝，希望圣人能多住一些日子，他們會把這件事告訴村民，讓村民拆掉木塔為圣人立像。
鄭秋搖頭拒絕，說自己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受不起這樣的感謝。
第二天，鄭秋收拾好診所，將屋子恢復成原本的樣子，踏著村中石子路走向村門口。
然而在村門口，他被小男孩馮草三攔住，草三非要拉著他去村中木塔的位置。
來到木塔的小廣場外，鄭秋發現馮路村一百三十多號村民都在此處。
村民們排成整整齊齊的隊伍，在長者們帶領下，向木塔鞠躬跪拜。
跪伏下去的時候，他遠遠看到木塔前的香案上，放著一尊半尺高的木雕像。
雕像手捧一株灌木，正是自己的模樣。
三叩首之后，一位長者站起來對村民們說道。
“圣人為我們馮路村著想，不允許拆掉木塔建雕像，但我們不能忘記圣人治病的恩情。
我代表村里的幾位長輩，決定將這尊圣人像存放到塔頂，這座塔從此改名為圣人塔。
你們每月都要來此，祭拜感恩，祝圣人健康長壽、洪福齊天。”
隨著長者的話語，一名披紅掛綠的漢子，恭敬地捧起圣人像，步履莊嚴地緩緩進入木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