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話 神秘學
“羅曼！你不能建議別人采用那種方法！你自己也不應該用！那不是可以隨意使用的力量！”
文森特一反常態，突然打斷羅曼的話。
就算是對一向自把自為的文森特來說，這種行為也有些過于粗暴了。
“呃，抱歉…我順口就…”
但羅曼似乎并不氣惱，反而臉上微微一紅，趕緊道歉，似乎反倒是自己說錯話一般。
達利較為沉穩，沒有急著開口詢問。倒是奧爾登沉不住氣，立馬就問了出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羅曼一臉無辜地閉上嘴，抱歉地攤了攤手。
奧爾登望向依米莉婭，后者十分罕見地也閉上了嘴巴，甚至神色還有些古怪。
“忘了吧！”文森特把手在空中一揮，“那不是什么好方法。”
“也不盡然。”這回是茉拉·星瞳開口了，“如果沒有其他辦法，有時候也不得不嘗試。這場開拓，我們一分一毫也輸不起。”
文森特顯得有些惱火：“但是…代價…”
“不同的人來做，需要的代價也不同。傳說也和問題的困難程度多少有所關聯。”茉拉平靜地回答道。
四人這般啞謎，搞得奧爾登更加不自在了：“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巫師。”文森特嘆了口氣，倒到沙發里，仰著頭望向天花板：“羅曼提議從巫師處獲取預兆，或者叫預言，或者叫答案，或者管他什么玩意兒。”
“巫師！”奧爾登兩只眼睛猛地瞪大了，露出來一大圈眼白。
“你也知道一些啊。”文森特說。
“當然！那可不是能隨便利用的力量！我曾聽說有騎士向巫師詢問自己愛人的真心，付出的代價卻是被愛人所遺忘！還有貴族祈求家族的昌盛，結果孩子倒是生了不少，但不是癡呆就是嚴重殘疾，再也生不出正常的子嗣！還有國王向巫師追尋統治的奧秘，結果陷入沉睡，再也無法醒來，王國也因此分崩離析…”
“也沒那么夸張，”茉拉打斷奧爾登對傳言的轉述，說，“那位國王想要的是‘最簡單的讓自己的王國偉大的方法’，一個不會醒來的美夢其實完全符合他自己的要求…而且，通常來說，巫師自己，對問題所對應的代價，都能有模糊的感應。如果覺得代價太大，放棄追尋答案也是可以的…”
“但是仍舊很危險。”文森特低沉地說，“而且，比起風險，光是找到一名合適的巫師，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難度不亞于達利自行探查真相…我所知道的帝都附近的巫師，也就只有盲眼的烏蘇加而已…”
“烏蘇加肯定不行，她的巫術代價太大，而且她也不見得能通過水晶的力量層次篩選…所有巫師都會在帝國神秘庭登記。我會去看看名單，試試幫達利挑選一個合適的…”
茉拉回答道。
文森特剛才看茉拉的眼神就有些不對，聽到這番回答，干脆直直地盯住帝都檔案館的這位副館長。
“茉拉女士…您為什么…對巫師的事…如此了解？”
“我自己就擁有這樣的天賦。我自己就是一名巫師。”
“喝——”
聽到茉拉的回答，幾名青年同時抽了一口冷氣。而大德魯伊馬里奧則無聲地吐出一口嘆息。
“我聽到過一些傳言…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可不是法師的法術修行，這不是靠修行能夠取得的東西！…”
“茉拉女士，您…真的具備巫師天賦！？”
茉拉點點頭：“是的。我并不想擁有這種天賦，然而這種天賦卻找上了我。”
“那為什么您不幫達利…”
“我的巫術同樣代價不菲。而且，我無法揭示另一個世界的預兆。我們需要另找一名能進入加洛世界的巫師…”
幾名青年仍小聲驚嘆著，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茉拉。
茉拉的表情十分平靜。這種眼神，她已經經歷過很多了。
達利卻沒有看向自己的副館長，而是盯著另一個人。
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的依米莉婭。
依米莉婭女伯爵向來牙尖舌利，在眾人的聚會中十分耀眼。但自從羅曼開始提到巫師一事后，她就表現得有些反常，在旁一言不發。
雖然她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有可能用上了法術，但達利由于自身性格原因，就喜歡留意別人關注不到的地方，所以還是察覺了她的不自然。
此時此刻，依米莉婭低著頭，抱著肘，把自己縮在討論圈外圍，眼睛卻在在場幾人身上來回跳躍。
很快，她的眼神與達利的眼神碰到了一起。
依米莉婭與達利隔空對視了數秒，然后似乎下定了決心。
“抱歉。諸位。”
女伯爵從沙發里起身，站到茉拉面前，又看向達利的方向。
茉拉和達利心領神會，起身和女伯爵一起往外走了幾步。
其他人雖然雖感奇怪，但都很識趣地沒有跟上來。
依米莉婭帶著茉拉和達利走到門邊，背對著幾位朋友，微微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
“茉拉姐姐，達利先生，我這里…應該有現成的人選…”
“巫師？據我所知，目前除了盲眼烏蘇加，似乎沒有別的誰在帝都附近…”茉拉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想說的是誰？他身在何處？力量層次…是否足以通過傳送水晶的限制？”
“她已經過去了。她目前就在加洛世界。”依米莉婭答道，“我的妹妹，伊莎多拉·野火，曾經展露過一些巫師天賦。”
這回輪到茉拉和達利難以置信，滿臉震驚了。
“您的妹妹…”
“伊莎多拉…”
“是一名…巫師！？…”
“這不可能！所有巫師需要在帝國神秘庭登記身份，以你們野火家族在帝國的地位，如果你們家出了巫師，我不可能不知道！”茉拉吃驚地提高了音量。
還好依米莉婭早已布置下了小型隔音法陣。文森特等人只能看見茉拉和達利滿臉震驚，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依米莉婭伸出一根指頭放在自己嘴唇上，然后才繼續說：“這件事只有我、伊莎、以及我們兩人的母親，才有所知曉。我們不想伊莎受到更多干擾，原本打算把這個消息一直隱瞞下去…我把她送到達利手下，本也是希望她能在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你為什么要…”
達利沒把后半句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為什么你要改變主意，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加洛世界的開拓受到眾多觀眾的觀看，伊莎多拉如果在加洛舉行巫術儀式，想要為她繼續隱瞞身份，將會面臨更多的困難。
“因為…”依米莉婭看向達利，又看向茉拉，“…茉拉女士都向我們表露自己的巫師身份。伊莎天生就比同齡人遲鈍，不見得能…我想…如果是茉拉姐姐和達利先生…你們也許可以…”
開拓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