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與死神擦肩
“在這之后，他們總算有所收斂，不再自討苦吃。”
韓稷喝了一口咖啡：“只不過，他們把刺殺目標換成了你。”
趙磊推開椅子站了起來：“這怎么可能！”
“很不可思議是吧，要不是你在名單上最獨特，我也不會特別留意，”韓稷回憶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大概在半年前，你遇到了第一次暗殺。
那天晚上趁著你在網吧上廁所，有人偷偷在你點的飲料里下毒，被我的人及時出手做了更換，但下毒的人跑了。
200毫克氰化鉀，足夠你死上三回。”
趙磊陷入沉默，在大學里包夜上網是常有的事，他實在沒什么印象，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韓稷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派人跟蹤他。
“后面一回你應該有印象，你們學校機房線路老化起火，要不是你們任課老師臨時請了假，把那節課改到了周末，你就算沒被火燒死，也會落個終身殘疾。”
趙磊瞳孔圓睜，韓稷說的這件事他印象尤為深刻。
那場大火還登了報紙，副院長因為這事還被撤了職，隔天趙德華專程趕來查看他的情況，見他們一宿舍人屁事沒有都在開黑，愣是從隔壁借了筆記本和他們打了個通宵。
“袁老師也是你的人？”
看著韓稷，趙磊不禁心底發毛。
有錢人真的是為所欲為。
“你是說那位任課老師，他當然不是，只不過那天我讓韓創的HR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來面試而已......”
“呃......”趙磊一臉無語。
“還有一次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韓稷正色道，“寧云槍械失蹤案。”
趙磊如遭雷擊。
寧云槍械失蹤案，是寧云市近十年來發生的性質最惡劣的犯罪。
一整車軍用槍械被人密謀截取，涉案人員上至衛隊、警局等編制人員，下至地痞流氓，足有十四人之多。
然而事件尚未造成什么影響，這十四名涉案人員盡數暴斃身亡，死因不詳。
官方的說法是窩里斗，然而真實情況大眾永遠無法知曉。
“寧云槍械失蹤案，和我有關？？？”
話一出口，趙磊自己都感到荒唐至極。
伊莫吉要殺他，費得著劫持一整車槍械？
“沒錯，和你有關，”韓稷先拋出結論，下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炸彈，“不光是你，還有我，還有救世名單上的所有人！”
腦袋一懵，趙磊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
“我花了不少力氣，拷貝到了那些恐怖分子事先準備好的襲擊路線圖，這些路線圖很復雜，甚至可以用凌亂來形容，即便是國內資深反恐專家，看到這份地圖也摸不準他們的具體攻擊目標是哪里。
只不過，那份地圖輔以盤給我的救世名單，一切就一目了然......”
“你是說......”趙磊已經猜到了什么。
韓稷點頭：“沒錯，那些路線，正好涵括了所有人的住址，包括我在寧云的幾所房子，半條岔路都沒多繞。”
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已經和死神擦肩而過好幾次，趙磊背上冷汗直流。
“太猖狂了！他們怎么會知道救世名單？”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那十四個人的背景很干凈，和那個修理工一樣，都是普通人，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相互之間也沒什么交集，可偏偏就是這些家伙，密謀出了這么樁大案，就連他們的家人朋友也不愿相信這個事實，多次上訴，想要為他們申冤昭雪......”
“伊莫吉太可怕了......”
韓稷聳了聳肩：“好在自那以后，伊莫吉就消停了，沒再策劃什么謀殺，就像一夜間消失了。”
“......又會是誰殺了這十四個人？”
“我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
說完，韓稷直直看著趙磊。
“盤？”
“沒錯，而且我猜測很有可能盤和伊莫吉上層有過接觸，或是某種利益交換，亦可能是威脅警告，最終導致他們全面收手。”
韓稷雙手抱在身前，遲疑了片刻，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說實話，我一直懷疑盤和你是相熟的朋友，在你周圍安排人手，目的就是為了通過你找到盤。
甚至我一度認為你早已用某種方式和盤建立了某種聯系，對于那些刺殺事件，包括蟲族出現后的一系列事情，你早已心知肚明。
之所以不把這些事告訴你，其實是想從你身上挖崛出一些蛛絲馬跡，以證實我的猜想。
只不過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我顯然錯的離譜。”
韓稷這一番吐露，趙磊心頭疑云散盡，內心頗不平靜，臉上卻泛著苦笑。
我在懷疑他和盤的關系，沒想到他在一直在揣測我的盤的關系，到頭來我們兩個誰都不認識盤......
過了一會兒，韓稷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寧岳斌跑了？”
“沒錯，是我大意了，本想把他抓回來讓指揮部來判決，結果低估了他的實力，讓他給溜了。”
“溜的好！”
韓稷臉上帶著笑意，為趙磊解釋道：“伊莫吉想拉攏他，我們就干脆讓他去做臥底！”
“這倒是個好主意，”趙磊說道，“可怎么說服他？”
韓稷問：“他最看重的是什么？”
趙磊回憶著月餅和發呆的對話，答道：“他母親和他姥姥。”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只要他親人還在白云村，他就沒有拒絕我的理由。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派人和他接觸。”
說著，韓稷看了眼時間，伸了個懶腰笑道：“一個半小時后，晚上6點，操場上有個‘慶祝白云村升級篝火派對’，快去換身像樣的衣服，順便把你的同居女伴都叫來，今晚天就好好放松放松！”
趙磊急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單純的同居關系......”
“知道，都是這么過來的......”
說完，韓稷就率先下樓。
無奈一笑，聽了韓稷的講述，趙磊不禁對盤的真實身份越發好奇。
獨闖蟻穴擊殺肉瘤，趙磊知道這里面蘊含著多大的風險。
而盤早在一周前就做到了這一點，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一定在自己之上。
離開研究院，回到公寓，一開門，趙磊整個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