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
小胖子放聲高喊,漢昆特已經朝著他極速奔了過去!
一秒,兩秒…
胡幽和葵彌爾躲在屏障內,親眼看著漢昆特跑到虛影旁邊。在兩秒之后,一座龍鱗屏障瞬間籠罩了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那龍鱗屏障并沒有受到絲毫攻擊。
有可能是襲擊的人已經走了,也有可能剛剛的白光是自殺式襲擊。
“應該沒事了。”
小胖子在一邊皺著眉:“漢昆特統領,你可以放開屏障了。”
“葵彌爾,你也把屏障撤掉吧。”
“嗯嗯。”
漢昆特撤掉屏障的同時,胡幽也捧著葵彌爾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兩個一模一樣景象的把小胖子他們倆看得愣住了。
“誒?你們…”
“先別說這個。”
葵彌爾撤掉了鏡像,胡幽打斷了漢昆特的疑惑,同時徑直走到了小胖子邊上,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祈禱的那個女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
小胖子眉頭漸舒:“當時我就看到一團白光炸開,但是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再回過神來時,你就已經不見了。”
“漢昆特大哥?”
胡幽轉頭看向了這里等級最高的他:“剛剛是你救了我?”
“不是。”
漢昆特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胡幽二人:“當時我想要展開屏障,可是時間根本來不及。不過那個白光根本沒有什么傷害,就像是扔出來的光元素球而已。”
“光元素球…”
胡幽沉吟了會兒:“他們準備的那么充分,絕不可能就是來整蠱我們的。總該有個什么原因才對。”
“現在的突破點應該在她身上。”
小胖子和胡幽同時轉頭看向了那個女人,齊步走了過去。
“你還知道些什么?”
胡幽低頭瞧著她:“如果想要你真正的族人都活下來,就全部告訴我。”
“是,胡幽。”
那個女人一直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看胡幽他們:“當初,我們剛剛得到要釋放我們出妖域的消息時,并不是所有族人都愿意離開。
那些不愿意離開妖域的人連夜了離開族群,選擇繼續在妖域生活。可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帶著傷回來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的人?”胡幽問道。
“不是。”
那根女人繼續講述,語氣顯得異常平靜,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那時候只有受傷的人,我詢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他們卻一個字都不肯跟我說。
當天晚上,就是我們準備出發的前一天晚上…”
她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雖然低著頭,但胡幽也能看見她抽搐的嘴角!
“整個族群…整個族群里的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掐著脖子,雙腳懸空在很高很高的地方!
我們不斷掙扎,不斷反抗!甚至有人用魔法攻擊其他人,可就是沒有半點作用!
就像是我們整個族群惹怒了神明,被神明懲罰一樣!”
“神明…”
胡幽皺著眉:“難道你們全都立下了什么契約?”
“沒有。”
那個女人抬起頭,鼓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咧開嘴猶如惡魔:“是神明遺棄了我們!將我們之中的罪惡抹殺了!”
胡幽不由后退了半步,這個女人也開始有些不對勁了:“然后呢?”
“我…我…”
那個女人又回憶起來什么,低下頭,雙手捂著臉:“我看見我的族人們的頭顱和脖子逐漸分離,鮮血如同雨點一樣落在樹屋上!
一個,一個,一個…
我數到二百三十五,神明還是沒有停下來!我想閉上眼,可上下的眼皮卻奮力反抗著!仿佛我就是下一個!
難道…難道他們都該死么!他們是罪惡!是背棄了神明!
不對!是神明遺棄了他們!遺棄…遺棄了他們!我沒有!神明沒有遺棄我!哈哈哈!我不是惡!他們是!”
瘋了!完全瘋了!
胡幽只能從這個女人的話里提取出個大概,卻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
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很糟糕,也很反常。要讓她恢復到之前冷靜的狀態才行!
“好了你…”
“直到第二天早上。”
那個女人沒有理會胡幽的話,她抬起頭把雙手方向,像是個討要糖果的惡鬼沖胡幽吼著:“我!就是我!我是第一個被放下來的!
我看見滿地的頭顱和死尸,沒有一點畏懼!我一個一個的數,從二百三十五,一直數到五百二十七!
然后上面的人一個個下來了,滿地的尸體瞬間就沒了!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他們什么都不記得!
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記得!記得之前是一千五百三十二個人!記得現在死了五百二十七個人!
我去問他們,他們一個都不知道!連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孩子都忘了!全都忘了!”
胡幽轉頭看向漢昆特:“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她冷靜下來?”
“嗯。”
漢昆特伸出手在她的脖子上一砍,讓她瞬間暈厥:“這是副作用最小的辦法了。現在該怎么辦?”
“沒辦法。”
胡幽皺著眉,看著漢昆特彎腰把這個女人抱起來,送回了鐵柵欄里:“現在唯一的線索斷了,只有等她醒來再說了。如果我們再隨意提審的話,可能還會遭到襲擊。”
“這樣一來…”
小胖子抬頭看向胡幽:“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并沒有。”
胡幽皺著眉頭一笑:“至少我知道他們想做的,究竟是什么了。”
“是什么?”憨頭憨腦的漢昆特走出來問了聲。
“殺我。”
“殺他。”
胡幽和小胖子同時回答,又對視了一眼,卻終究笑不出來。
且不說剛剛的那些人是不是來襲擊的,也不說其中有一個還是三個。
胡幽現在知道,就在這座監管所外還有漏網之魚。一個到現在為止,動用了整個玉京城資源都沒找到的漏網之魚。
這個漏網之魚的目標…就是他的命!
“行了。”
胡幽轉頭看了眼還處于瘋魔狀態的那個女人,邁步朝階梯走去:“咱們出去吧,差不多該去比斗了。”